“她若完全不知情,萧琳琅便不会将宫主之位传给她。但是——”虞筠霭顿了顿,“她或无意间见过,或知道镇宫之宝的藏匿之处。但她肯定不晓得萧琳琅的真实目的,也不了解镇宫之宝的用处。”
“你就这么相信她?”
“我信。”虞筠霭面露微笑,“民间常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你瞧虞筠霜,三岁便懂得认贼作父,傍上云海天的大腿。”
“好像你认识七岁的青蔻一样。”虞梓墨觉得好笑。
虞筠霭默了默,可不是么。
傻的跟什么似的。
“所以萧琳琅选择青蔻,只为立个幌子?琳琅宫真正的主子,另有其人?”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是这样。”虞筠霭推断道,“青痕弑师,绝非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且她内有同门鼎力相助,外有旖旎山庄协助逃逸,由此可以得出——她背后的人,势力及能力一定超过萧琳琅。萧琳琅唯恐青痕背后的人再次出手,她为了保护某个人,或是某种目的,情急之下将碧蛇环传给了青蔻。”
“有点意思……”虞梓墨摸了摸下巴,“如果真如你所料,镇宫之宝与江山社稷有关,那萧琳琅的胃口可是不小……我原以为她只是贪图名利,没想到还包藏祸心。”
“陆大鹏至少有一点说对了——萧琳琅在三国广开店铺,大肆敛财,未必不是牟图什么。”
只是青蔻并不知情。
虞筠霭想起陆大鹏在旖旎山庄的豪言壮语,又是后怕又是愤怒——万一萧琳琅举事,或成功,死无葬身之地的将是他。或失败,朱笔一批,他将亲手送青蔻上断头台。
届时相遇相认,说什么都晚了。
想到这里,虞筠霭忽然发觉,青痕并非一无是处。从青蔻当上宫主开始,一路入京,入宫,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全部拜她所赐。
或许该给她留个全尸。
“话说……你满脑子就剩青蔻一个了吧。”虞梓墨简直无语了,“我和苏卓两个日夜追查虎符下落,累得快要口吐白沫。你可倒好,为了追姑娘将人家家事翻腾个底儿朝天。”
“四叔这话对也不对,幸好我将心思都用在她身上了,才查出一桩大事来。”虞筠霭看了眼闻忠,“将你查到的事情,给四叔讲来听听。”
居然有比发掘叛党还大的事?
虞梓墨蹙眉,“是什么事?”
闻忠正色道:“属下奉二位公子之命,前往丐帮,打听到了一些陈年往事。萧琳琅,原名林霄。墨公子对这个名字,可有印象?”
虞梓墨回忆许久,缓缓摇头。
“我的记性实在不行了。”虞梓墨自嘲道,“别说多年前的往事,就算上个月才发生的,也不一定全部记得。”
虞筠霭低垂双目,神色淡淡,“二十多年前,我朝有个附属小国,国主郎氏对先皇早有不满,趁着太子于北境视察大军操练进度,将其请入宫中,好生招待,谁也不曾想到,郎氏居然在酒中下了毒。”
虞梓墨微微一僵,“陈年往事,提它作甚。”
“太子中毒之后,先皇震怒,亲率北境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郎氏却抵死不肯交出解药。”虞筠霭的目光有些游离,“故事的结局是,短短十天之内,郎氏灭国,全族三千余人无一幸免。”
“解药没能到手,太子失去储君之位。可惜他天纵奇才,文韬武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山旁落,还险些被外姓权臣霸了去……郎氏孤注一掷,虽说谋逆不成,却当真给寒山国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故事倒是不错。”虞梓墨苦笑,“只是不知,这个故事与萧琳琅有何关系?”
“郎后善妒,在太子遇袭的半个月前,曾将一名极为受宠的嫔妃发配教坊司。国破之时,这名宠妃趁乱出逃,化作乞丐混入逃难人群。后因美貌无双,武功高绝,精通医术,几乎无所不能,将丐帮帮主迷得头晕眼花,很快收了房。”
虞梓墨明白过来,“萧琳琅?”
林霄,冠以夫姓,便是郎林霄。
反过来念,便是萧琳琅。
“没错。”闻忠点头,“据属下猜测,郎氏灭国之后,林霄一心为夫复仇,委身邵帮主,蛰伏数年,直到机缘成熟。”
虞梓墨追问,“什么机缘?”
“属下曾与数名丐帮弟子聊天,得知林霄,也就是萧琳琅与邵帮主成婚之后,并未安心相夫教子,而是终日游山玩水。直到有一天,她只身前往一座无名孤山,回去之后便自请下堂,随后创立琳琅宫。”
“她发现了什么?”虞梓墨问道,“莫不是所谓的镇宫之宝?”
“她发现什么并不重要。”虞筠霭微微笑道,“我只想说,虽说朗氏已殁,但四叔的寒病兴许有救了——”
“林霄,曾经是名医女。”
青蔻在马凌和苏卓的陪同下走走停停,穿梭于夜幕下的落霜城内,放松惬意。
由于没用晚膳,她先选了几样小食填饱肚子,又来到一处杂耍戏台,台下人声鼎沸,叫好连连,两名大汉袒露胸膛,正在表演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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