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本以为他带回的只是个荒山野岭里的粗俗姑娘,自己根本没放在眼底,没想到这深山村姑不仅容貌出色,还敢如野猴般撒野到她这里来!
“就是她,这人姓蓝,名筱悠,会暂时待在东宫一段时间,不过她没什么规矩,还盼太子妃多包容。”沥诺说。
“妾身明白了,既是殿下的客人,妾身会照拂的,可这会儿妾身衣衫不整,不便见人,能否让她先出去?”周婕婵忍怒的说,他方才的话已摆明护她,自己若坚持再叫人进来拿人,便是与他闹上了,今日这日子自己怎么也不能与他动气,只能勉强笑着道。
沥诺这才瞧向蓝筱悠,开口道:“蓝筱悠,谁许你闯入的,还不滚出去!”
“要撵我可以,拜托撵远点,将我撵回晏金去!”蓝筱悠瞪着他说。不是她厚脸皮不走,而是事情没搞清楚不能走!
他眯起俊眸,“滚!”
她急了。“别说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要回家,你若想好好与女人滚床,就快快告诉我怎么回事,让我能顺利回家!”说到后头她已是急到用吼的了。
“放肆!”周婕蝉吃惊她竟敢对太子无礼,正要继续斥她几句,沥诺已不紧不慢道——
“蓝筱悠,你果真是沉不住气的性子,就等不到明天早上再来找本太子问吗?”
周婕婵听他这口气不惊不怒,没半点火气,当场拧起了柳眉。
“打断你夫妻恩爱是我不识相,但你若是我现在的处境,你能耐得住吗?我这会儿是五雷轰顶、青天霹雳啊!算我求你了,快给我个答案,不然你再怎么欲火焚身,今夜我也赖着不会走的!”她向来不要脸,耍赖就是她的长处。
他翻起了白眼,然而这个动作更教周婕婵惊愕,他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正经八百,喜也淡漠,怒也淡漠,表情通常只有一个,就是面无表情,可今天居然让她见到不属于太子身份该有的表情!
“好吧,若再让你闹下去,那可不得安宁了,你随本太子回东华殿说清楚吧!”他起身要走。
周婕婵心惊,连忙拉住人。“殿下,自三个月前大婚后,您便远行,这才回来而已,今夜算是咱们的初夜,您、您怎能就这么离去?”
他闻言回头看她,脸上挂着不怎么诚恳的歉意。“你也瞧见了,这女人无法无天,刁蛮得很,本太子若不先教教她规矩,如何能顺利与你圆房。放心吧,待本太子处置完她便回你这儿了。”
她担心他一旦踏出风华殿,今夜便不会再回来,更意外一个山野姑娘能轻易就带走他,而这哪里能够?
“太子若真有话对这女子说,不妨在妾身这里说,何必离开?”她留下他,也想藉机得知这村姑急着要问的是什么事?
“太子妃当是连让本太子离开一会儿都不肯?”他脸色有些沉了,像是不太高兴。
“不是……妾身只是……舍不得再与您分开……”见他不悦,周婕婵马上心慌的解释。
他神色稍缓。“太子妃莫急,本太子去去就回,不会耽搁太久的,你在这里等便是。”说着人已下床,披上外袍要走了。
她扑上前去抱住他的腿,说什么也不甘心让他就这么离去,美丽的脸上已梨花带雨。“殿下,妾身已等了您三个月,您忍心让妾身再等下去吗?呜呜……”
他脸色青了青,腿抽了几次抽不出来,让她抱得死紧。
一旁的蓝筱悠摇头,这家伙也够狠的,刚成亲就走人,哪个新娘子可以忍受丈夫新婚就失踪的,而且一走三个月,难怪人家见他回来,立马巴着不肯放。
不过这事也情有可原,他失踪的这三个月正是待在晏金找驼子草医治墨王妃,办的也是正事。
但她也不笨,由他对这女人的态度看出了点端倪,自己之所以能毫无阻拦的进到寝殿,分明是这家伙故意放行,理由八成是不想与这女人滚床,想借她之力逃出生天。这家伙与她有仇,她委实不想帮他摆脱这女人,可偏偏自己此刻只能供他利用,谁教唯有他才晓得她为何出现在此。
只得心横了横,拿起桌上的水壶用力往地上掼下。“太子殿下走不走,不走我死给你看!”所谓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老婆只是哭闹,自己直接上吊了,瞧谁狠!
周婕婵傻眼,这女人当着她的面敢说这种找死的话?!“放肆,本宫是开国功臣靖王之女,而你竟敢狂妄无知至风华殿闹事,你想死本宫能成全!”
原来是功臣之后,这蓝筱悠就不难理解姓沥的为何明明不想与这女人待在一处,却还是得耐着性子应付。
可这女人吓唬不了自己的,自己出自官宦之家,爹那奸险的性格自己观摩了不少,最懂仗势而为的道理,试问在这东宫里,有谁大过太子,既然是沥诺让她进来闹的,那便会想办法保住她,自己怕什么?
“太子妃想成全我,让我早死早超生,那也得问问太子舍得我死吗?毕竟……太子在洛洛山时,可是说了许多甜言蜜语,令我心动难忘,这才肯随他下山的,如今下了山来到宫里,太子妃却要问罪于我,殿下肯吗?”说完,她朝沥诺飞去一个妩媚的眼波,还胆大包天的伸手摸上他的脸颊,食指挑逗的停留在他的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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