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婕婵立刻放下心来,当年沥周两家共同打天下,自己与皇后自然多有接触,现在又成了她的儿媳,皇后又怎么会不向着自己?方才担忧皇后会护着蓝筱悠显然多余。
蓝筱悠则不免失望了,皇后并非来救她的,自己依旧难逃一死,她忍不住绝望了。
正当周婕婵与蓝筱悠心情各异,一喜一忧时,哪想到墨心接着说——
“婵儿,就因母后是看着你长大的,晓得你性情如何,亦明白这木偶上的八字并不是你的,还有那证人分明是屈打成招,你这手段委实粗糙,漏洞百出。”
周婕婵瞬间苍白了脸,那木偶上的八字的确不是她的,当初她原本要用自己的,却又怕不小心真被咒上了,因此换了个八字刻上。至于菱菱,好说歹说让她指控蓝筱悠,她不肯,只好让人动手打了,皇后是明白人,一眼就戳破所有事,周婕婵当下身子都抖了。
“母……母后,婵儿也是不得已的,蓝筱悠欺人太甚,婵儿才是太子妃,她却霸着殿下不放,与婵儿争风吃醋,婵儿气不过,才会陷害她的!母后若心疼婵儿,就帮帮婵儿,将这女人除去,别让婵儿委屈下去了。”她索性跪下抱着墨心的哭诉起来。
墨心眸子泛着微微的冷光,看得人心里发楚。“你与侧妃都是母后的儿媳,母后不能偏袒任何人,更不可能因你杀了诺儿另一个妻子。”
“不,母后,太子殿下的妻子只有婵儿一人,蓝筱悠充其量只是个妾,母后若不帮我,婵儿自己来!”
“放肆。”墨心难得疾言厉色了。
周婕婵蓦然心惊,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失了分寸,敢冲撞皇后,当下大汗,自己虽有父王这个开国功臣撑腰,但整个王朝自己触怒谁都行,唯独不能惹怒皇后,因为,皇上敬皇后,太子尊皇后,百姓更视皇后为国母,自己得罪皇后无疑自毁前程,连父王都救不了她。
“母后请饶恕婵儿无状,婵儿只是一时激动才会放肆的……”她慌慌张张地伏地道。
墨心哎了一口气。“起来吧,你已是诺儿迎入东宫的人,母后若能帮你的不会不帮,只是,这回你做得太过分了!”她脸色凝重地说。
“我……我……呜呜……”知道无法辩解,周婕婵只能伏地痛哭不已。
墨心重话责备完周婕婵后,转而朝蓝筱悠道:“筱悠,母后带你回东华殿治伤吧!”
“多谢母后。”蓝筱悠感激不已,原来皇后真是来帮她的!
“婵儿,侧妃母后带走了,至于你犯的错,就等诺儿回来让他自己发落吧!”
墨心带着蓝筱悠离去了,周婕婵全身僵硬,想到人没杀成,还得面对沥诺的怒火,顿时哭不出来了。
探视完无病无痛的靖王,皇帝与太子回宫,路上,一名东宫侍卫匆匆进到太子车驾内禀报了一些事,太子当即变脸。
“拜敦,备马!”沥诺不坐车驾,要骑马赶回东宫,朝外头的拜敦吩咐。
“是,属下这就去备马。”拜敦听他口气急切,不敢耽搁的立即去牵马过来。
沥诺跃上马背后,往前头的皇帝銮驾过去。“父皇,儿臣东宫有事,先赶回去了。”
“诺儿无须急躁,有你母后在呢!”銮驾内传来皇帝沥歌的话,显然也得到消息了。
“儿臣知道,但仍是不放心。”
“唉,好吧,你速回去,别让她有闪失,那人还需要她的血……”
“是,儿臣明白。”
说完这话,沥诺人已策马离去。
回到东宫后,他直奔东华殿,在殿外先碰见刚走出来的墨心。
“母后,她如何了?”他急切的问。
“母后有负所托,得到消息赶去时已有些迟了,她伤势不轻,太医说是需得静养多日了。”墨心歉然告知。
沥诺神情一紧。“儿臣不怪母后,是儿臣自己疏忽,没料到周婕婵会用巫术栽赃,多亏母后替儿臣留意东宫状况,赶去相救悠儿,今日若没有母后她必死无疑,不过这会儿先容儿臣进去瞧瞧她的伤势再说。”他感谢完母后,便急着要去探视蓝筱悠。
“你别急着走,母后有话问你,你等会儿再进去吧!”墨心知道他心系佳人,但仍是将人唤住留下。
他只得忍住焦急,回过头来,“母后有话请说。”
墨心瞧他那心急如焚的样子,不禁笑了。“诺儿也有今天!”
“母后这话什么意思?”他皱眉。
“记得我儿说过,美丽不过母后、伶俐不过来世娘亲的,你皆看不上眼,这些年来,你眼高于顶,对女人诸多不屑,就是对你万般讨好的婵儿,你都视若无睹,如今倒出现个克星,治得你服服贴贴了。”
听懂母后的话后,他摸鼻抿唇笑了。“母后取笑儿臣。”
她笑容更深。“取笑你怎么了,母后等这天也等许久了,留你稍后便是要说这事,筱悠性情直率干脆,母后十分喜欢,只是,她毕竟不属于咱们这里,母后担心她离去后,你该如何是好?”说到后头,她收起笑容,改换上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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