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间公司都会面临危机,严之凡绝不会把危机转嫁到员工身上。这样一个公司龙头,是仁慈,还是严厉?
他的硬心肠,针对自己更多,还是员工?
严家的十年考核,严之凡的父亲严国谋在位时,为了维持成长率,曾五次裁掉大批冗员,平均两年公司内部会大地震一次,藉此保住手中的经营大权。
对严之凡而言,没有所谓的冗员,每一名员工都有所长,只是经营者有没有把人放对位置。
他经营公司十多年,唯一裁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那么多长辈和敌人虎视眈眈他身下的宝座,暗中出了多少损招,就为了把他拉下台,任职的前十年,他不曾为了经营大权背叛自己的理念,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这样的男人,如今选择单枪匹马面对排山倒海的背叛和奸计,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她完全不敢想像。
不过有件事,她心里明镜似的很清楚,不管他发生什么事,他永远不会失去她。
“第五天了,老板还不出现?”坐在她身边的邓嘉婷问道。
“他说忙完就来。”关乐荷努力堆起笑意。
不知道他工作处理得怎么样?好想见到他,掰手指数一数,两人巳经五天又八小时没见面了。
好想看见他,好想……好想……
关乐荷深陷思绪,起初没察觉周遭的骚动,直到邓嘉婷摇摇她肩膀,要她回神,示意她看向车外。
什么东西,这么大惊小怪的?
关乐荷往外看去,赫然惊见严之凡站在路边,身边停着一辆黑色房车,他低着头,正在滑手机。
有那么一瞬间,她死死屏住呼吸,视线无法从他身上转开,心跳飞快,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她算是尝到滋味了,按照这个公式换算,他们整整有十五年没见面,难怪……
他人虽不在身边,她却满脑子都是他。
游览车停下,不少人抢着下车,她跟在众人后头。
严之凡一看见她,几个大步,笔直地朝她走来。
关乐荷当场石化,瞠目凝视他,眼前景象越来越真实,她的心却越来越不踏实。
真的是他?他来找她了?
“几天不见,老婆。”严之凡站定在她面前,见她神情有些恍惚,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这么高调好吗?”关乐荷左右看了看,四周都是正竖起耳朵、打算听他们说了些什么的同事们。
“改天请公司员工大吃一顿,宣布我们结婚的事,那才叫高调。”察觉她的不自在,他放开手,瞄了眼她酡红的小脸,嘴角上弯。
“公司还好吗?”她小小声地问,示意他到人较少的地方。
“你老公是我,还是公司?”严之凡似真似假地抱怨。
“当然是你啦!”她急忙回答完后,才猛然惊觉自己是不是间接承认了什么,双颊红得更厉害了。
“那就关心我,不要让我吃公司的醋。”
两人走到同事看不到的地方,关乐荷轻推他一把,双手抱胸,“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按理说他不应该有心情开玩笑,这么反常,通常不是代表事情变得极好,就是变得极差。
她看着他,沮丧地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男人向来把情绪控制得极好,她想问,可是又怕问出口后会听到她不想听的答案……
“走吧,我陪你参观罗浮宫,等一下换你陪我吃顿午餐。”严之凡朝她伸出左手,等着她牵住。
“又在开玩笑?”关乐荷不满抗议,现在是参观罗浮宫的时候吗?“怎么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玩笑?”他有些无奈。
“我必须跟团体一起行动。”忽略他举在半空中的手,她绕开他,朝团体的方向移动。
他轻松一个跨步,抓住她的手臂,皱眉。“必须?”
“我不想把自己搞得太特殊。”
“你本来就特殊。”
“我的意思是……”关乐荷平心静气地和他说道理,“多少要顾虑同事们的心情,我不希望以后大家做事气氛古怪。”
“怪一点也好。他眼底藏笑。
“你又在开玩笑吗?”她见他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公司应该没事……吧?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很快会成为夫妻,员工们可能会刻意讨好你,或者故意刺激你,这些都是身为老板的太太要承受的。”严之凡收敛笑意,手掌略微施力,将她拉进怀里,双掌轻轻握住她手臂,直视她的双眼。
“太太才需要承受吗?”从两人名字被绑在一起,出现在不同人的嘴巴里时,很多试验就已经开始了,关乐荷伸长手,松松圈抱住他结实的腰身,笑着表明,“我怎么觉得自己疑似已经尝过人间冷暖,练就一身铜墙铁壁,而且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了。不是要陪我参观罗浮宫?快走吧!”
一路上,严之凡由她拉着自己,在迷宫似的罗浮宫内到处参观,听着她细细讲解艺术品,知道她是做了功课才来。
逛完一圈下来,他什么画也不记得,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细听的不是画,而是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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