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冠霖辞职又带走一批业务菁英一起跳槽后,公司的情况便一直不是很好,有传言那些没离开的业务菁英也即将出走。
从头到尾,严之凡淡定听着,不表态,不动怒,平静得可怕。
关乐荷小心观察他的反应,随着车子越来越接近公司,紧张感令她全身神经线根根紧绷。
为什么不生气?他压抑情绪,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蒋特助说到王治天已经两次到公司找他,都扑了个空,同事们在大厅撞见他,谣言四起,恰巧这段时间严之凡到法国,甚至有人谣传王治天准备接掌公司经营大位,严之凡巧妙暂避,新主子前来视察。
不管什么团体,总有几个喜欢危言耸听的人,其它人听了,不是受其影响、人心惶惶,就是跳出来驳斥,造成公司同事冲突渐起。
严之凡前往巴黎,特地调回蒋特助坐镇总公司,没想到他才离开没多久,公司内部便掀起诸多臆测。
王治天多次到公司,究竟为了何事?关乐荷担忧地看着严之凡。
蒋特助接着陈述王治天又到公司,知道他正要前往接机,居然待在严之凡办公室不走,坚持立刻与他碰面,此刻人还在公司。
严之凡依旧不动声色,双目沉敛,方唇抿成一直线。
关乐荷伸手,紧紧握住他放在膝上的大手,两人十指交握。
车子抵达公司大门前,严之凡、关乐荷、蒋特助下车,穿越气派大厅,直接走入严之凡的专用电梯。
一路上,大多数员工松了口气,一副公司还没走到绝境的模样,也有少数几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奇异的,公司内谣传即将出走的业务部菁英们见着严之凡,纷纷点头打招呼,比起其它人态度多了分敬意。
关乐荷参不透其中玄机,只觉得气氛很诡异,谁是知情人?她真看不懂。
她和他之间,一直都是一个是明白人,一个是糊涂人,从学生时代就是这样。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自己能聪明点,这样自己就不只能陷在他身边,还能成为他强而有力的后盾。
回到办公室,蒋特助待在门外,原本关乐荷也要在外头待着,随时机动支持,出人意料的,严之凡竟坚持她一块进去,会会王治天。
“我进去……合适吗?”她的双脚像长了钩子,紧紧勾在地上。
严之凡好笑地看着她,右掌贴着她的背,往前轻推,他推一下,她才走一步,依旧满脸犹豫。
“从今以后,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他一掌推开大门,里头的人听见声响,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身,转身,双手插在裤袋里,贼笑着注视着他们。
严之凡和乐荷走到他面前,三人碰面,皆不作声。
随后,蒋特助泡了三杯铁观音端进来,端走王治天喝完的普洱茶空杯,又离开了。
“嫂子,听说你们在巴黎高调示爱,是不是快结婚了?”王治天首先打破沉默,见两人都不反驳,他撇嘴一笑,倾身凑近她。“恭喜嫂子,我这兄弟虽然是个头脑清醒的明白人,但其实对感情并不敏感,常常误以为很多东西都排在感情之前,就像长发公主的王子版,总是高高在上待在自己的塔内,要不是嫂子学生时代因为年幼冲动,主动接近他,他说不定就按照过世双亲的隐密安排跟方小姐缔结企业联姻了。”
关乐荷戒备地看着王治天,皱眉,挺直背脊,双脚死钉在地上,不往后缩也不往后退。
王治天一向对挑衅情有独钟,今天怎么一派和蔼?黄鼠狼给鸡拜年,说的就是这样吧!
严之凡握住关乐荷的肩膀,将人往旁边一带,让她坐上三人座沙发,自己也跟着坐到她身边。
见状,王治天笑得像狐狸,坐到对面的单人沙发。
“说吧。”严之凡单刀直入。
“兄弟,你要我说什么?”王治天狡诈一笑。
“从头到尾,还有……”严之凡直视他双眼,神情淡漠。“你收手的时间,比我预计的快了足足一个星期,这点要不要也说明一下?”
关乐荷懵了,什么收手时间?什么比预计快了一个星期?难道严之凡对所有事情始终了若指掌,甚至连时间进度表也估算得出来?
“很简单,目的达到,再玩下去没意思。”王治天双手一滩,端起茶杯,闭上眼闻着茶香。“好茶!”
“目的?”关乐荷皱眉。他们在说什么,她怎么都听不懂?
王治天啜了口茶,睁开眼睛,愉悦地道:“我们交情这么铁,本来以为你会从头到尾都信任我,没想到你居然试探我,还顺着我安排的剧情走,是不是有点不顾兄弟道义?当你狠狠揍我一拳时,我的心可是在滴血啊!”
“你怎么知道严家叔伯那边的情况?”面对好友唱作俱佳的演技,严之凡眼底波澜不兴。
“你家那些叔伯想弄你,这可不是什么新鲜事,无缘无故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内幕?如果不是我和他们狼狈为奸,怎么给你通风报信?怎么暗中帮你一把?”
王治天又啜了一口茶,续道:“你玩这一手,百利而无一害,可以试出我站在你这边,还是跟严家叔伯勾搭在一起,又或者我在玩两面手法,兄弟,你这招真高明!”严之凡仍旧面无表情,关乐荷却听得心里直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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