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絮吐得头发昏,也不想立即骑马回去,便点点头应到:“好。”
断情湖景色绮丽秀美,而且因着这个莫名奇怪的名字,香絮听着不吉利,对文人雅客来说却别有风韵,于是,沿湖而建的酒楼,茶馆,客栈以及各色的小店星罗棋布。
日头接近晌午,香絮经过船上一通狂呕,早就饿了。金多宝最是善解人意,一听香絮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便直接带着香絮进了一家挂着“武陵色”招牌的酒楼。
金多宝直接带着香絮上了二楼雅阁,武陵色酒楼临湖而建,因而,从二楼雅间眺窗望见的湖光美景,并不比在船舫上看到的差。
香絮方才吐空了肚子,金多宝不敢让香絮吃得太油腻,点的菜品做法都比较清淡。香絮一碗咸粥下肚,刚才因为剧烈呕吐而抽出痉挛的胃肠才终于得到缓解。
金多宝见香絮终于不再揪着眉头,才笑着道:“现在舒服一下了吧?”
香絮擦了嘴点头道:“现在已经恢复到上船前的精神气了。”
金多宝又端了一盘桃花酥给香絮,试探地问道:“我看你刚才看太子的眼神,似乎与他相识?”
香絮喜滋滋地拿了一块桃花酥,摇头道:“我不记得我认识他。”
金多宝探不清香絮的话是真是假,目光一沉,没再继续追问。
桃花酥又香又脆,还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气,香絮很喜欢,忍不住多吃了几个,金多宝见了,便让厨师又做了一盒,打包让香絮带回去。
两人用过午饭,金多宝没付钱也没算账,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香絮跟在后面有些心虚,心想难道金多宝没带钱,可就算是赊账也该跟老板说一声才是。香絮出了酒楼大门好久才想起来,这“武陵色”酒楼的老板,可不就是金多宝么
出了武陵色酒楼,香絮又看到武陵色绸缎店,武陵色茶馆,武陵色首饰店,香絮这才对小福说的“武陵色”的招牌很大有了个具象的理解。
金多宝带着香絮几乎把断情湖附近所有的店铺都看了个遍,坐了个遍,又挑了不少绫罗绸缎,胭脂首饰让店家送到金府,直到日头渐西,金多宝才又将香絮扶上马,赶在天空黑透之前回到了金府。
金多宝还没下马,就远远地看到云承焦急地等在门口。金多宝忙扶着香絮一起下了马,又嘱咐香絮栓好马绳,才急急忙忙随着云承离开了。
香絮有生以来只和马这种高大威猛的生物接触过两次。一次是出门,一次是回来的时候。所以香絮为着栓马的第三次接触,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香絮刚栓好马从马厩出来,就听见金多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道:“跟我来。”
香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于是金多宝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跟我来”,香絮才终于回过神,连忙跟着金多宝走到了一间香絮没来过,记忆中也没见过,但位置上确实又还是在金府里的一间小屋。
金多宝走在前面,推开门,示意香絮进去后,又紧紧关了门。金府财大气粗,每间屋子都用灯笼妆点得贼亮,这间小屋也不例外。香絮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皮肤极白的红衣女子躺在床上。
云承见香絮来了,连忙唤香絮上前,香絮走近一看,才发现女子浑身是血,穿的也不是红衣,而是被血染红的素衣。至于极白的皮肤,估计也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惨白。
香絮心中很是慌乱。她不是没见过这种场景,三少爷走的时候吐得满身满屋子是血,所以香絮上不怕血的。只是香絮不明白金多宝叫她干嘛,床上的女子生死未知,云承的存在也极为神秘。难道是云承杀了人要自己帮忙埋尸
香絮还来不及胡思乱想,就听云承用极小但又十分清晰的声音道:“她的伤口集中在左胸和下腹,均是暗器所致。伤她的暗器极为锋利,而且会直接嵌入体内,如果不及时取出就会没命。我现在要你帮我把她身上的暗器全部取下来。”
云承说完,又递给香絮一把匕首。香絮接过匕首,手心微微发颤,但还是用右手紧紧握住了刀柄。
香絮想问很多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为什么要让她来给这个女子取暗器。但香絮什么都没问,她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香絮很想救活这个女子,她知道自己的行动越坚定,对救活女子越有利。
金多宝看得出香絮紧张到浑身发抖,于是走上前来,用右手掌紧紧贴着香絮的左手手心,目光如火,沉着声道:“别紧张,我将勇气借与你。”
香絮用力地吸气吐气来平复出于紧张而凌乱的呼吸,最后终于控制住了发颤的双手。
香絮揭了血衣才发现,留在女子身上的暗器少说也有十几个,看材质似乎都是用纯银打造。于是香絮让云承灭了所有的蜡烛,只留了一盏煤油灯。银器表面亮晶晶的,遇到火光便会反光,香絮只留着一盏煤油灯,反倒能通过反光更容易找到暗器的位置所在。
香絮花了半个时辰才取出女子身上的所有暗器,累到手要都举不起来,但还是坚持为女子敷了药,又用布条将所有伤口一一细致包好。等终于忙完了,香絮才松了口气,直接瘫倒在床边。
金多宝见状,连忙把香絮从地上捞到了一旁的坐榻上。然后又和云承窃窃私语了几句,云承便出去了。过了一会,云承又端了一碗黑黑浓浓的汤药进来给女子灌下,香絮这才回过神来,呆呆地下了榻,对金多宝道:“如果没有什么事,香絮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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