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絮不等小福说完,又问道:“难道金爷不是个大好人吗?”
小福犹豫道:“金爷的确是个大好人,可是……”
香絮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逻辑,但还是坚定地脱口道:“好人不会做坏事。”
窗外的知了叫个不停,鸣叫声热烈绵长,就如同是在认可香絮的判断,小福被香絮怼得一时语塞,可是可是了半天,没有再追问。
自从游船那日以后,香絮就没再见过金多宝。香絮想着,金多宝一定是又出门做生意去了。于是只能盼着金多宝早点做完生意回来。
其实金多宝哪都没去,这些天他一直在最意阁和金府的那间神秘小屋来回穿梭。比小屋更让香絮感到神秘的神秘女子还是昏迷不醒,但金多宝一直不露面,却不全是为了守着昏迷的神秘女子。
自从金多宝知道身世秘密以来的整整十年,他都只敢活在无尽的仇恨和不断的自省里。
只是这些日子见了香絮,他好像得到了些许轻松和安逸。金多宝不喜欢这样的轻松安逸。他更希望自己只记得痛苦和悲伤。金多宝清楚地记着,自己能苟活十八年,靠的是数百口人的流亡牺牲,如果还贪恋轻松安逸,也未免太过自私。
所以金多宝只能选择尽量不见香絮。
从盛夏到初秋,似乎只是一瞬间。
秋意总是先从树梢上来,染黄了的树叶一片片从枝头飘落,不多几日,便为金府换上了金灿灿的新妆。于是香絮和小东他们装了满满几箩筐,才清理干净了满地的落叶。
天启国的大户人家,大多喜欢在院子里种些桂花树,于是每到秋季,金桂飘香十里,唤醒了天启国人对秋天的记忆,也唤醒了昏迷两个多月的神秘女子。
神秘女子微微睁开眼,用沙哑的声音自嘲道:“我居然还活着。”
守在一旁的云承正要说话,却听女子又道:“不要指望我会谢你。”
云承轻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又带着金多宝回来了。
神秘女子一看到金多宝,便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笑容,声音还是哑着道:“果然是你救的我。”
金多宝扯了一下嘴角道:“我没救你。”
神秘女子继续得意道:“你让云承救我也是一样。”
金多宝更得意地道:“也不是云承救的你。”
神秘女子没想到自己猜了两次都没猜中到底谁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放弃了猜测,转而大叫道:“我身上怎么这么臭我要沐浴。快找人给我沐浴。”
云承知道东方旭的手下人都挺不要脸,但也没想到能这么不要脸,竟然丝毫不懂感恩,还在这里大喊大叫。于是便嘲讽道:“你连命都不在乎,还会在乎自己脏不脏,臭不臭”
神秘女子丝毫不理云承的嘲讽,只是不停向金多宝道:“我要沐浴。我现在就要沐浴。不让我洗澡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
金多宝看了云承一眼,又和云承耳语了几句。云承便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出了门,过一会儿,两个黑衣人便提了一大桶热水进来,又过没多一会,香絮也跟着云承进来了。
香絮见神秘女子还活着,先是一愣,随即欣慰一笑道:“原来你还活着。”
神秘女子没搭理香絮,继续叫道:“我要沐浴,帮我沐浴。”
香絮应了一声,然后有些为难地看着还杵在房间里的云承,于是云承便蹙眉走了出去。
香絮小心地将女子扶下床,又为她褪掉外衣,才发现云承这帮人太粗心:两个多月,缠在女子身上的止血布条,就没给换过。
香絮试了水温,又给女子拆了布条,指着浴桶轻声道:“姐姐,可以进来了。”
神秘女子抬腿滑进木桶,高傲地仰着头道:“不要喊我姐姐。”
香絮不好意思道:“可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姓名?”
神秘女子无奈道:“我没有姓,只有一个名,叫作浏。你可以喊我浏儿”
终于问到了神秘女子的名字,香絮甜甜地笑道:“那我喊你浏儿姐姐吧。”
浏儿翻了个不满的白眼:“都说了不要喊我姐姐。我只有一个妹妹。”
香絮没听出浏儿语气中的不满,反倒笑得更甜道:“那巧了,我刚好也只有一个姐姐。”
“你不会想说你就是我妹妹吧?”浏儿不屑道:“不要瞎攀亲戚。我妹妹个子比你高,皮肤比你白,长得更是比你好看一百倍。”
听到浏儿说中了自己的心声,香絮心中先是一喜,随即又被浏儿的不屑击沉。于是带着几分失落道:“你说得对,浏儿你这么好看,你妹妹也一定很好看。”
香絮终于没再喊自己姐姐,浏儿满意地轻哼一声,闭着眼放松地享受着久违的沐浴时光。
两个多月的时间,当初浑身是伤的浏儿伤口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露出光滑白皙的皮肤出来。香絮仔细地为浏儿擦洗着,内心却比为浏儿拔暗器的那晚更加慌乱,手也不禁微微抖了起来。
香絮想得出神,手也因为和浏儿的嫩肌亲密接触而抖得不停。浏儿察觉到了香絮的紧张,忽得睁开眼,娇媚一笑道:“怎么你碰女人都会紧张”
香絮这次回过神来,紧张得结结巴巴道:“还不是…还不是因为…浏儿你…你长得太…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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