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絮转头看见东方煊的笑有如秋日暖阳,眼里的光彩有如滚烫炽热的火把。再看下去,周围的树与草跳动着,旋转着,忽然天上的云彩也转了起来。
只听东方煊焦急的一声“湘儿”,香絮便头晕目眩地坠落在柔软的,湿漉漉的草地上。
香絮是被抬着回将军府的,浏儿一见到东方煊便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马上要大婚,你带她去骑马,还让她从马上摔了下来。”
东方煊铁青着脸,丝毫不理会浏儿的怒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香絮,连香絮额上的汗珠都被盯到轻微抖动着。
香絮从马上掉下来摔伤了后背脊骨,一时不能起身,听了浏儿的话,小脸皱得惨兮兮地地望着东方煊道:“金爷,婚礼会不会延期?”
东方煊望着香絮的模样实在心疼,一边仔细地为香絮擦着汗水,一边轻声安慰道:“好好养伤别想这些。距离婚礼还有一个多月,或许等到那时你就能康复,婚礼也能如期进行。”
香絮听了失落地撇了撇嘴,刚才御医说最快两个月最慢三个月,香絮听得清楚明白。便难过地问:“那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没好呢?”
东方煊便轻轻拍着香絮的手道:“那也不碍事。等开春的时候,我让宫里给你做重新做婚服。”
香絮知道婚事延期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但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难过。还想说些什么,珠翠却从人群中挤上前来,激动地握住香絮的手道:“湘儿,你还好吧?怎么出了一趟门就变成这个样子?阿姐早上说想和你同去便是因为担心你,哪知道你竟然会从马上摔下来。”
香絮心里想说不好,但为了不让阿姐担心,还是扯了笑容道:“不是什么大事。御医说最慢三个月也好了。”
珠翠听了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但还是紧紧抓着香絮的手不放,一边抹着眼里一边道:“我的湘儿怎么这么倒霉,先是被狼咬,如今又被马摔。之前是腿受伤走不得路,如今又是背伤了不能下床。”
不出意料,封后典礼最终还是延了期。香絮伤得其实不算重,但总是莫名的浑身没劲,等到终于能正常下床行走,刚好已经过了两个月。
东方煊之前说要和香絮一起在宫中过年,如今婚事延期,香絮还只是将军府里的郡主而非长思殿的皇后,东方煊自登基以来又一直厉行节俭,也不打算宴请文武百官进宫过节。于情于理,香絮似乎都不该在宫里过年,但东方煊还是接了香絮进宫,只是却没带上珠翠。
香絮上轿之前和宫人再三确认:“皇上真的没请我阿姐一起去?”
宫人也不厌其烦地回答道:“回和隽郡主,皇上确实没邀珠翠姑娘一同入宫。”
皇宫香絮还是第一次去。香絮掀起轿帘偷偷地往外头看,似乎除了宫墙高一些,墙角门头挂的红灯笼更大更喜庆,这些外人眼里神秘莫测的宫殿与宫外的屋宅也没什么区别。
东方煊知道香絮喜欢热闹,特意请了戏班子杂技团进宫为香絮表演,哪知道香絮还是觉得观众少不热闹,东方煊听了便开玩笑道:“那容易,等来年你给朕多生几个儿女,这宫里就不冷清了。”
香絮心里却不是这个意思,摇摇头道:“香絮是想问,为何金爷不让阿姐一起进宫过年?”
东方煊意味深长地看了香絮一眼,才道:“因为珠翠不是你阿姐。”
香絮听了并不意外,问道:“金爷是如何知晓的?”
东方煊唤宫人送来一沓书信,递给香絮道:“这个并不难查,在你第一次告诉我你找到阿姐之后,我便让人查过,珠翠的真实生日比你还晚一个月,又怎么会是你阿姐。”
香絮听了道:“既然金爷一开始就知道,为何不告诉香絮。”
东方煊笑着捏了捏香絮的鼻子道:“因为我很好奇你这个小迷糊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发觉。”
香絮一听十分不服气地道:“我也早发现了。”
这下换成东方煊发问:“既然你早就知晓,为何不告诉我?”
“我想她谎称是我阿姐,无非是为了有人帮她赎身,让她不用在盈娇楼过整日卖笑、身不由人的生活。但是我阿姐的竹笛又在她手上,或许是有人授意她假扮我阿姐。那我阿姐很可能就在幕后主使的手中,为了阿姐的安危,我还不能揭穿她。”
香絮很好奇,知道她有阿姐的人不多,既知道她有阿姐还知道她受过伤的那些经历的人就更是只有那几个。而最让香絮想不通的是,为何要找珠翠这种极其容易露馅的人物来扮演自己的阿姐。
东方煊听了点点头道:“我也同样想知道。你放心,如果你阿姐真的在幕后指使的手里,我一定会帮你救出阿姐。”
“谢谢金爷。”香絮自然是信得过东方煊,很开心地喝完了一碗酒酿圆子,双眼便有些迷离了,晕乎乎地道:“其实珠翠待我很好,如果不是因为她说喜欢你,我会一直拿她当亲姐姐对待。”
东方煊听了香絮醉酒后的实话,“哦”了一声道:“那如今你打算拿她当作什么人对待?”
香絮故意作出凶狠的模样:“当然是把她当情敌。天天提防着,绝不能让她对你耍任何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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