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东方煊原本要抱住香絮的手忽然就悬在半空,随即叹了一口气道:“即使她不只想要我的命,你也觉得我不该杀她?”
香絮舔了舔嘴唇,瞪大眼睛缓缓道:“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方煊叹了一口气道:“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忽然要造反。她想害的不只是我,整个天启国,都是她的敌人。我不知道如果留她一命,日后对天启来说会是怎样的祸患。”
“金爷的话,香絮还是不明白。”
东方煊牵住香絮的手,示意香絮一同出门,边走边道:“若是你真不明白,我带你去问她吧。”
浏儿被单独关在一间不大的营帐,里里外外都有重兵看守。尤其是负责守门的那位,长得凶神恶煞,即使跟在东方煊身后,香絮都能吓出一声冷汗来。
浏儿看起来倒还挺精神,身上也没有被拷打的痕迹,只是手脚都用粗粗的铁链锁着,只能在床上躺着或坐着,干什么都不利索。
香絮进门的时候,浏儿正躺在床上,直到香絮走近了,浏儿才回过神,随即邪笑了好久一阵,一直笑到香絮头皮发麻,浏儿才用已经笑哑了的嗓音道:“你来做什么?”
香絮不知道浏儿是问自己还是问东方煊,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答:“我来看看你。”
浏儿听了,突然孩子气地捂住脸道:“才不让你看。”
香絮有些尴尬,忙问:“浏儿,你到底干嘛?你为什么要杀金爷?还有,你府里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面首,是不是?”
浏儿轻笑一声,眼神黯然道:“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香絮连忙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瞎猜,所以才来问你。”
“反正我都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浏儿苦笑一声:“我爹是娄古的兵马大元帅,二十多年前,天启人踏平娄古,杀光娄古人,我爹爹也带着对娄古的愧意惨死其中。所以我恨天启的每一个人,尤其恨姓东方的。当年东方泽屠光娄古人,不就是害怕日后有人向东方家的后人报仇。可谁知道他再怎么杀尽无辜,依然有我这只漏网之鱼,我苟活至今,为的就是有一日能向天启复仇。”
香絮还是不死心道:“那是上一辈的恩怨,何苦要带到这一辈来。”
哪知道浏儿却突然红了眼,大叫道:“什么只是上一辈。我妹妹也死了,让东方煊害死了。”
香絮忽红了眼,哽咽道:“你怎么就知道你妹妹死了?”
“我怎么不知道。”浏儿像发了疯一样大叫:“我亲眼看见东方煊为了续命,用桃花心机换取了我妹妹的性命。”
“可是……可是。”香絮可是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什么都说不出来。
风清扬拿了钱能办任何事,如今该办的事都办完了,百无聊赖的风清扬打算把东方煊随军带来的两坛子翡翠青梅喝完就打包裹走人。香絮紧捏着黄松石的坠子,在喝得醉醺醺的风清扬面前走过无数遍,欲言又止了十几次,到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什么都没做。
那黄松石坠子,便是上次香絮好不容易从何一笑手里夺回来的坠子。本来香絮是要还给东方煊的,可东方煊却说送给香絮了,一直没肯收。香絮知道那坠子价值不菲,风清扬这样的人见了一定喜欢。
风清扬被香絮晃来晃去晃得烦了,终于忍不住发问:“小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没。”香絮打了个寒噤,十分紧绷道:“什么事都没有。”
风清扬听了朗声笑道:“不说就算了,我明日就走了,到时候你再想找我帮忙,怕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殿咯。”
香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摆摆手道:“真的没有。更何况我才不是什么小丫头,我都快二十了。”
月明星稀,清风徐来。这是自香絮来落潮滩以后遇见的第一个宁静的夜晚,只是香絮的内心却纠结地彻夜难眠。等到第二日一早,香絮将黄松石坠子小心地塞进门后的翠玉瓷瓶里,提着裙子,悄悄地摸进了风清扬的营帐。
“小丫头,你来啦。”风清扬似乎早料到香絮会来,此刻正似笑非笑地躺在铺着厚厚毛毡的软榻上,似笑非笑倒:“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
香絮觉得风清扬的笑似乎是在诱惑自己进陷阱,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道:“我想请风先生帮我救出浏将军。”
风清扬懒洋洋地抬起手,问道:“酬劳呢?”
香絮小心翼翼地将一根千年人参放在风清扬手上道:“这是千年人参,价值一千两银子……”
“就一根人参?”风清扬不敢置信道:“你让我干的可是要被杀头的大事,就给我就这么点酬劳。”
“可是……”香絮也知道风清扬是拿大钱办大事的人,可自己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来。
风清扬却道:“你不是还有一块黄松石吗?”
香絮一听,连忙解释道:“那不是我的东西。”
风清扬将千年人参往香絮面前一丢,做出赶人的姿势道:“那我就帮不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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