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席梦思上摊开的床单还是昨天未换下的,上面染着昨天翻云覆雨留下的各种干涸的水渍,一摊连着一摊,无一不昭示着谢煜昨天的罪行。
夏茜茜倏地抬高被子,往里头拱了拱,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肌肤,不免抽了口凉气。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大片的红红紫紫。
她皮肤本就细腻些,稍微碰一下就是一个印子,乍的瞧上去就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从脖颈、锁骨、胸部,再到小腹,没一块地儿是好的。
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在哪里挨了顿揍。
每个三五这印子是很难消退。
夏茜茜扯了扯嘴角,气的牙痒痒。
这些可都败他所赐。
她龇牙咧嘴的裹着被子下床,从衣柜里扯了一套衣服穿上,在家里她也没有刻意遮掩的意思,上衣的领子是“v”字型的,脖颈间的草莓印子都清晰可见。
她抿了抿干得起了一层死皮的唇瓣,趿拉着拖鞋出去,温吞的晃到茶几前给自己倒了半杯水。
透明的液体倾倒进玻璃杯,晶莹剔透,折射着阳光。
她刚喝了两口,厨房里传来咣咣铛铛的响声,是不锈钢材质的东西撞击着地面。
夏茜茜偏头看了一眼,放下杯子,快步过去。
厨房空间不大,她一进去便瞧见谢煜站在灶台前,身上穿着一件蓝色打底衫,西装裤,腰间颇为滑稽的系了着红白格的围裙。
大概小腹的位置缝着一个口袋,上边绣着一只卡通hallo Kitty。
瞧他这一身装束,夏茜茜心中轻啧一声,暗自腹诽。
衣冠情兽。
他一手拿勺,另一只手里拎着一包红糖,动作矜持,胳膊抖了抖,将糖往锅里倒。
他力度没控制好,细小糖粒全部撒在沸腾的热水里,还有小半跟跳跳糖似的蹦到灶台上,又弹了两下。
夏茜茜目光顿了一下,眨眨眼。
谢煜蹙了蹙眉,扫了一眼沸水里逐渐融化的砂糖。
向来日天日地、牛逼轰轰的少爷对着铁锅面面相觑。
他旋身,将手里空空如也的塑料袋扔进身后的垃圾桶里,视线触及门口站着的身影时,动作一僵,拿着勺子的手几乎无处安放,眼神有点儿茫然又有点儿无辜。
夏茜茜挑着眉,语气悠然且不怀好意:“你干嘛呢?”
谢煜眼前耷拉了一下,不经意扫过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红色的印子占了三分之一,深深浅浅的吻痕蔓延至锁骨下,最后没入衣领。
“给你煮糖水喝。”他舌尖舔了舔上牙堂,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有模有样的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的汤汤水水,又补充道:“将功赎罪。”
他音色清洌好听,声线却没什么起伏。
这哪是什么“将功赎罪”的态度啊?他这一脸寡淡样分明就等于□□裸在脸上写着“我觉得我没什么错”、“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操哭你”的字样。
夏茜茜那个气呀!
偏偏他嘴上说的跟他面上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而且还颇为真(fu)诚(yan)的道歉:“昨天是我不好,我道歉。”
“所以你一碗糖水就想让我原谅你?”
“……”
“你想得美呀你。”
谢煜关了火,长睫微颤:“说说怎么才能让你解气。”
他向来是直来直去,这个错也是认得非常理直气壮了。
夏茜茜眼梢牵了牵。
她本就只是嘴上说说,倒没想他还挺认真。
她咬了咬唇瓣,脑海中一一闪过古代种种酷刑,灵光乍现。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夏茜茜拉着脸,蹭蹭蹭的跑到电脑桌前,三下两下把前几天谢煜花大几千买来的机械键盘拆下来。
扑哧扑哧的搬过去,往门口一摆,秀窄的食指指了指,意味明显。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在谢煜这好像有点行不通。
夏茜茜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扯下身上的围裙,随手搭在门把上,信步过去,还真打算跪的架势。
他还真是一点不将就那些面子里子。
她倏地出声,抬手打了个“停”的姿势。
“诶,等等。”
到底不能让他真跪,而且……她也心疼哪个钱,万一把键盘给跪坏了呢,就这一把键盘得抵得上她一个的工资了。
夏茜茜长眼虚眯,有些心软道:“你在我面前保证没有下次……”
话未说完,谢煜却抬手,指尖捏着她上衣快要滑下肩头的一点布料,重新提上来,衣领轻飘飘贴合着肩胛骨,将无意泄露的春光尽数掩盖。
他兀自提了提裤腿,话音带着痞气:“茜茜,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夏茜茜:“???”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挺得意?
夏茜茜快要咬碎一楼钢牙,磨牙嚯嚯:“行,你跪吧,把这把键盘跪烂为止。”
她挺记仇,接下来好些天都不带理他的。
谢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把人惹生气了,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不过回头想来,那天也确实没克制住,又是第一次,难免疼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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