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她又扑通的蹦哒过去。
夏茜茜摸了摸她的脑袋瓜:“你爸爸呢?”
谢嘀咕窜进妈妈怀里,双手环着她的腿,清澈透亮的眼睛飞快掠过一丝狡黠。
一闪而过。
“爸爸呀,他今天晚上要见女客户,所以我就替他过来了。”她话音软得像糖,说话语调都是慢吞吞的,唯独说道“女客户”这几个字时刻意顿了顿。
夏茜茜挑了挑眉:“是吗?”
谢嘀咕露出半张脸来,点头如捣蒜:“对呀对呀,他还说今晚不回家了。”
“哦?那我打电话问问谢爸爸。”
说罢,她还作势拿出手机。
小家伙慌了一瞬,又委委屈屈的瘪了瘪嘴:“你不相信我。”
夏茜茜捏着手机不说了。
五年前她为了这小不点休学一年,差点把夏女士气晕过去,又经历难产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有了刚出生就七斤多重的谢嘀咕。
虽说这小姑娘生得水灵灵的,论谁瞧了都要心软几分,但除了外貌上继承了夏茜茜和谢煜各一半,这性格上还真不知道像谁。
古灵精怪,又皮得很。
完美的诠释那句“天使的面孔,腹黑的心”。
自打谢嘀咕学会爬的那天起,也就没再安生过。
比如掰断夏茜茜两支TF口红,又贼兮兮的藏到沙发底下,再比如捣乱谢煜的领带,打上几个结又重新塞回抽屉里。
到后来愈是不得了,上蹿下跳,比猴子还活泼几分。
送去上学前班以后,还因为跟同班男生打架被请过几次家长,小姑娘细皮嫩肉,脸上挂了几处彩,眼眶里泪花打转还龇牙咧嘴的瞪着不远处的男同学。
不远处的小朋友生得清清秀秀,委屈吧唧的站在办公桌旁,身上的校服短袖被扯得松松垮垮挂在肩上,一只鞋子还不知道丢哪去了,右脚只着一只灰色的袜子,踩在地板上。
我见犹怜。
据说是因为把后桌的小女生给惹哭了,她挺身而出……
最重要的是抢了她好几次第一名。
经过调节后,两个小朋友互相看对方不爽,还是老实巴交的相互鞠躬,诚诚恳恳的对彼此说了声“对不起”。
得知这事后,谢老父亲板着脸罚谢嘀咕面壁思过两小时,又罚抄了一百遍“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打架了”这件事儿才算过去。
谢煜曾不止一次感叹自己“取了个祖宗,又生了个爹”,一个在外面是一人之上的老板,在家里愣是活成了超级奶爸。
*
嘀咕日记
最近幼儿班老师布置下来一篇三十字日记,主题为“我的爸爸”。
谢嘀咕咬着铅笔头,一支黑红相间的中华铅笔卡在虎口,趴在自己的小书桌上,看着空白的日记本发愁。
她最讨厌写日记了,尤其是关于爸爸的日记。
琢磨了半天,她才哼哼唧唧的下笔。
一笔一划,写下“我的爸爸”这四个字儿。
——我的爸爸,他不是个好人。
因为他在家里每天欺负妈妈,有一次嘀咕半夜醒来上厕所,看见爸爸妈妈在房间里打架,妈妈被爸爸打哭了……
(中间省略50字“长篇大论”)
后来我被爸爸发现了,爸爸打我屁股。
嘀咕不喜欢爸爸。
长大以后,嘀咕一定要保护妈妈。
谢嘀咕对自己的小日记还算满意,合上小本本上交老师。
然而老师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并且用红笔留下小段龙飞凤舞的评语——“优秀”。
某日家长会,谢嘀咕的日记本被摆在了课桌上。
当晚的会议是谢煜抽空去开的。
小朋友们纷纷搬着板凳坐在自己爸爸妈妈旁边,腰杆挺得笔直,端端正正。
谢嘀咕觉着自己大限将至,耸着脑袋抠着手指坐在一边,双脚搭在椅子杠上,怂啦吧唧的。
谁能想到这日记刚交上去老师就来了这么一初,而且往常都是夏妈妈抽空来,谁承想今天谢爸爸突然就过来了。
谢煜觑了一眼旁边一脸做错事的小怂包,不紧不慢的翻开那本写满坏话的日记簿。
小姑娘的字体小巧可爱,看得出一撇一捺都写得认真。
他一页一页的翻,翻到最后一页时目光却是一顿。
啧,难怪呢,摆出这幅表情。
后来的事儿,不出意外,谢嘀咕刚回家就被罚写了五百字检讨,又勒令把“家庭暴力”事件忘掉。
当晚,嘀咕趴在书桌上,开着台灯,委屈巴巴的瘪着嘴,眼睛红彤彤的要哭不哭的模样,握着铅笔彻夜奋战:“爸爸坏,我手都写酸了。”
她话音糯糯,带着小哭腔:“我的爸爸,他不是个好人。”
*
金秋十月,丹桂飘香。
趁着国庆这几天的假期,谢煜和夏茜茜带着谢嘀咕去了一趟L市,去看看阔别几年的温奶奶。
温荀在L市安了家,他们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抽的空出来回去看看。
城市边缘的小乡镇,蜿蜒曲折的公路像深处蔓延。
谢煜单手提着22寸的拉杆箱,往远处瞧了瞧。
小嘀咕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小公主似的。
她穿着白色的帆布鞋,一件淡粉色的儿童背带裤,搭着白色的七分袖,带着几分尚未褪去的婴儿肥,一张胖嘟嘟的娃娃脸上满是兴奋,她头上戴着渔夫帽,上边还用丝带别着小巧的蝴蝶结。
她像个好奇宝宝,拽着夏妈妈的手指:“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才到呀?我想温荀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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