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也有他的责任。
他为了让阿娆安心的留在自己身边,就骗阿娆说要她好好做宠妾,将来好保护太子妃。这个傻孩子,只怕全都当真了。
“可是殿下,妾身如今不这么想了!”见太子不出声,阿娆忙道:“从娘娘告知妾身真相,从您把妾身救回来之后,妾身真的没再不把自己安危当回事!”
阿娆抓住了太子的手腕,有一道清晰的伤疤没有消下去。那时她情急之下用簪子胡乱刺的,当时她就想着自己死了,也决不能连累太子。那时太子肯来,她已经没有遗憾了。
“殿下,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知道,若是我不好,您和娘娘一定更心疼!”阿娆也不顾上称呼,恳切的道:“更可况、更何况如今还有了孩子,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周承庭回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
他不怪阿娆,在那个雨夜之前,他们谁都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阿娆,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周承庭又是心软又是心疼,哪里还舍得再深究。“太子妃在宫中也正记挂着你,只怕这一夜她也睡不着了。”
阿娆乖巧的点点头,经过了最亲之人的背叛,自己不想再相信任何感情。先前她太自以为是,还以为舍弃自己周全了别人,殊不知会给在乎她的人带来更大的伤害。
这对太子妃和太子来说,太不公平了。
还没等阿娆再开口,却听到连枝声音略高的通传声。“夫人,您来了。”
阿娆知道陈氏本就因为她得宠心里不痛快,若是瞧见太子夤夜前来为了看她,只怕会更难受。陈氏可是太子妃心中唯一的亲人了,陈氏哪里有些不好,难受的还是太子妃。
“殿下,您既是微服出来的,是不是该离开了?”阿娆面露焦急之色,道:“若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周承庭淡淡的应了一声,重新扶着阿娆躺好,自己也起身,只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说话间陈氏亲自端着个小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个甜白瓷的碗,闻着味道就像是药。
“给岳母请安。”没等陈氏先给周承庭行国礼,他倒抢先一步给陈氏行了家礼。
陈氏的哥哥、靖北侯陈清随、儿子姜知越都是旗帜鲜明站队东宫的人,又都已殉国,周承庭对陈氏想来都是客气的。
陈氏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太子,吓了一跳,险些把手中的汤药给撒了。
她忙还礼,见太子站在阿娆身边,一副全然关心保护的神色,心中既是愧疚又颇有几分不是滋味。
太子帮了她们母女不少忙,她却险些害他的血脉有闪失;太子竟为了阿娆微服出宫,可见阿娆的得宠非同一般。
“今日之事,臣妇有罪。”陈氏说着,就要给太子跪下。太子既是过来,一定是得到消息。“一切都是臣妇的过错,与娘娘无关。”
周承庭亲自扶起了陈氏,温声道:“阿娆已经告知了孤缘由,罪责不在您,您也是一时被人蒙蔽。”
一旁的阿娆听了,心中微动。太子是要把这个人情卖给她,让侯夫人感谢她——
“余氏之过,皆因臣妇失察。”太子越是和颜悦色,陈氏心中就愈发愧疚难安。想到这其中少不了阿娆的求情,陈氏只恨自己一时昏了头,竟然人钻了空子,实在对不住阿娆。
周承庭将陈氏视为长辈,温和的道:“也不尽然。还希望夫人将余嬷嬷交给孤,一切自有孤安排。”
陈氏审问过余嬷嬷,余嬷嬷声泪俱下全部都招了。包括她是怎样被安贵妃收买、为何被太子妃送出宫、又如何听了安贵妃的话撺掇着要给阿娆点颜色瞧瞧。
既是太子开了口,陈氏哪里还有不答应的。
想到这儿,陈氏看向阿娆的目光都是歉然和愧疚。倒是她误会阿娆了,险些酿成大祸。陈氏亲自端着汤药过来,想当面给阿娆赔罪,没想到遇上了太子。
其实还能再利用余嬷嬷反过来对付安贵妃,阿娆才想说话,见太子眼神淡淡的扫过来,忙紧紧的闭上了嘴。
她知道自己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
阿娆没有多问余嬷嬷的下落,三日后大夫断定她可以乘坐马车时,她终于能启程回宫。
这三日来,太子每日都会想办法过来,哪怕是陪她一炷香的功夫,哪怕是她睡着以后——她发现自己枕边会放着一小包点心或是一小罐果脯。
太子这招很管用,她旁的事都不操心过问,只安心养胎。
虽说阿娆知道陈氏心中仍有芥蒂,却也体谅陈氏作为母亲的心。
陈氏自从知道余嬷嬷的事后,待她更是好了十倍、百倍,每日亲自煎药送药不提,还叮嘱她许多有孕后要注意的事情,一日三餐也是陪着她用,简直是关怀备至。
阿娆被看管得苦不堪言,只想着快点回宫后,在宜芝院她是主子,就能自己做主了。
只是她没料到,有其母必有其女。
阿娆回了东宫后,想着要换身衣裳去给太子妃请安,却见太子妃已经等在了宜芝院里。
“妾身见过娘娘。”阿娆就要蹲下身子行礼,却被太子妃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姜妙拉着阿娆上下打量了一通,见阿娆精神好、气色也不错,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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