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娘再想补救时,魏清姿从容的应对着别人的关心,她并未自讨没趣,远远的站在一旁。
阿娆眼角的余光望过去,刘月娘安安静静的站着,眼中似是闪过一抹恨意和不甘,一点儿否不像初见时怯懦的样子。
也对,安贵妃怎么会想把一个性格绵软的人往东宫里塞?
或许从竹林那件事开始,刘月娘就在示弱博取魏清姿的同情,她了解魏清姿直爽的性子,才故意示弱,好接近魏清姿。
后来的一切才顺利成章。
就这样轻轻放过她,确实有些不甘心。可若是细论起来,难免会影响到清姿的名声。
不过经过方才那一通宣扬,刘月娘的品性大概也要被传出些不好的说法。
当阿娆把魏清姿送回去时,她已经能笑着反而安慰阿娆。“阿娆姐姐,我已经出过气了,如今也不是很生气。你帮我向太子殿下道谢,没有殿下帮忙,我那狼狈的模样被人瞧见,只怕此时已是流言满天飞。”
阿娆含笑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像是个小石子,在水面并没激起多少涟漪来,似乎就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当夜,阿娆沐浴更衣准备就寝时,忽然听到细微的声响。
她没有留人在房中服侍的习惯,故此只有她一人。阿娆屏住了呼吸,凝神听着响动。她枕旁放着一柄如意,此时也紧紧的攥在手中,若是真有危险,她也不至于束手就擒。
正当阿娆浑身紧绷,随时都准备动手时,一道极轻的声音忽然响起:“阿娆。”
随即被子被掀了起来,来人看到阿娆手中还攥着玉如意,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不由轻笑道:“真把孤当成坏人了?”
来人正是一身夜行衣的太子殿下。
阿娆顿时松了口气,正是后怕的感觉犹在,她嗔道:“殿下,您吓死妾身了!”
周承庭手脚麻利的脱下了夜行衣,示意阿娆往里头挪一挪,他在旁边躺下。“孤还以为,若是孤不来,你会辗转反侧的等着孤。”
这是什么歪理?阿娆气鼓鼓的看着她,身体却诚实的给太子腾了地方。
“孤来找你偷情。”太子殿下理直气壮的道:“这是你说的罢?”
阿娆闻言,恨不得去回到过去让自己闭嘴。她不过随口提了一句,这事在太子这儿是过不去了。
“殿下!”阿娆怕被人发现,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咬牙切齿的低声道:“您再提一次试试?”
原本该很有威势的话,偏生这语气这姿势,更像是撒娇。
太子殿下从善如流的摇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孤过来,是有事告诉你。”
阿娆有些不信的挑了挑眉。
“孤给吴东纬定了个酒后滋事的罪名。”太子殿下也没卖关子,痛快的道:“把他关了起来。”
“殿下,妾身听清姿说,当时空无一人,您怎么给他定了滋事的罪名?”阿娆疑惑道。
周承庭淡然自若:“孤说他滋事,他就是滋事了。”
呃……阿娆愣了片刻,虽说听起来有些独断专行,太子这一言堂莫名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被她“崇拜”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太子轻咳一声,解释道:“他不敢声张身上的伤是被姜知越打的,只说自己醉得厉害,什么都不记得了。”
“既然什么都不记得,那他和孤的护卫起了争执,自然也不记得。”
阿娆不由拍手称快,吴东纬若是想要咬牙坚称自己是误入,只能说神志不清。这里本不该是他能来的地方,网罗他一些不敬的罪名,他也不能反抗。
“殿下,您这是一举两得呀。”阿娆明白过来,太子把吴东纬关押起来,更是为了看周承轩的人会不会把他捞出来。
周承庭微微一笑,面上露出“你知我知”的神色。
“周承轩很聪明,傍晚便带着人来找孤了。”周承庭有些遗憾道:“本来还想再审一审吴东纬,再挖出些东西的。”
周承轩知道吴东纬和自己的关系,很快就会被查出来,倒不如痛快的去向太子赔罪,纵然自己有些损失,太子也不好揪着不放。周承轩也料准太子为了保护魏清姿,不会提吴东纬酒后意图轻薄魏清姿的事。
“六皇子倒是干脆,懂得当断则断。”两权相较取其轻,阿娆叹道:“自然是清姿的名声更重要。”
不能狠狠的收拾他一顿为魏清姿出气,到底有些遗憾。
“已经揍过了。”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周承庭轻声提示道:“姜知越。”
阿娆这才回过神来,难怪魏清姿说已经出过气了。
她犹自思索时,发现太子殿下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正在重新把夜行衣穿上。
阿娆心里有点发慌,别是太子殿下生气了罢?她也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迟疑着是不是要叫住太子。
“怎么,舍不得孤?”周承庭收拾妥当,转身见阿娆的模样,挑眉道:“这么说,方才有人口是心非了?”
阿娆瞪圆了眼睛。
“偷情的精妙在于偷。”太子殿下语重心长的道:“若被人发现孤大喇喇的在你这儿不走,哪里还算得上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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