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红了眼眶,狂喜过后,她又迫不及待的问道:“殿下,您见到他了罢?他好不好?”
周承庭心中先是被针扎过一样,面上却是神色如常的微笑道;“还好。只是脸上添了道疤痕,怕你瞧不上他,才躲着不好意思出来。”
先前太子没提过,阿娆也猜到既是太子特意提出来,只怕不是一道小伤疤。
见太子妃眉宇间染上忧色,阿娆又忙笑道:“娘娘,我知道王府有好几种能消除伤疤的药膏,等改日向父王讨来,秦世子脸上的伤疤一定能治好。”
姜妙闻言,知道阿娆是误会了,不由微微笑道:“多谢你,阿娆。这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真的!”说着,她眼角不由自主流出眼泪。“他还能好好活着,已经足够了!”
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
阿娆和周承庭对视一眼,想起了那个雨夜,心中俱是感慨万千。那一夜他们都没有放弃,做出了决定看清了自己的心,才能走到了今日。
“阿妙,你好好休息。”周承庭知道姜妙要强,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的脆弱。“孤明晚一定把人给你带到。”
姜妙眸中水光闪动,用力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当阿娆去给太子妃殿中请安时,发现她早早就起身了。
或许太子妃一夜都没有睡罢!
阿娆还来不及感慨,姜妙把她叫到了身边,让她帮忙参谋着挑衣裙、首饰。
太子妃虽是本来就在装病,可躺了这些日子,整个人的气色都不大好。虽是昨夜没睡,可此时太子妃的精神却很好,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的,她只留下珊瑚在殿中服侍,以防泄露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虽是太子妃的箱笼中有着锦衣华服无数,阿娆却分明看到太子妃似乎特别偏好颜色淡雅、式样简单的那几件。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只怕这些都是太子妃少女时常穿的衣裳罢?
阿娆福至心灵的拿出指出两件来,果然太子妃含笑应了。她亲自服侍着太子妃梳洗更衣后,便离开了。
这一日对于姜妙来说,漫长难熬,可对于她等待的四年来说,却又不算什么。
当夜幕降临时,姜妙再也坐不住,自己在寝殿走来走去。
连珊瑚都被派出去守在外殿,宽敞的太子妃寝殿,顿时显得有些寂寞和空旷。
时辰钟的声音也在这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戈登戈登似乎在她的心上敲出了声响来。
忽然,她听到窗棂响动的声音。
姜妙忙转过身去,只见一道几乎融于夜幕的玄色身影,从窗外翻了近来。
他脸上的铁质面具仍然没摘,在月色中反射出冰冷微弱的光芒,姜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却忘了自己换了条曳地长裙,险些被自己绊倒在地上。
一双矫健有力的胳膊扶住了她,虽是身上沾着深夜的寒气,姜妙却觉得没有比此刻,更觉得温暖。
姜妙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还是这么笨。”来人嗓音沙哑的开口,微颤的语气竭力模仿着四年前的自己。“穿长裙还会被自己绊倒。”
“你才是笨蛋!”姜妙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恍惚间感觉又回到了以前,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她感觉到他的大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听到他声音中满是心疼和愧疚的道:“阿妙,别哭了。”
姜妙茫然的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已泪流满面。
***
阿娆和太子都留在宜芝院,都没想去打扰秦铮和姜妙。
“只怕秦铮来了,阿妙的心也跟着飞了。”周承庭笑了笑,道:“咱们要为她离宫做准备。”
阿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又道:“娘娘和世子总算是苦尽甘来。殿下,靖北侯他有没有可能——”
既是世子和秦世子都能活着回来,或许靖北侯他也能活着。
周承庭摇了摇头,眸中难掩沉痛之色。“是秦铮亲眼看着靖北侯咽气的,当时为了保护秦铮,靖北侯身负重伤……撑了没有多久,便殉国了。”
阿娆心中一沉。
宁妃一定还盼望着靖北侯还活着的消息,哪怕是她已经做了皇妃,还替皇上生下了小公主,今生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却也希望心上人能好好活着,心里也才能有所寄托。
“此事先不要告诉宁妃。”周承庭看出了阿娆的心事,轻声道:“她既是为了替靖北侯报仇而入宫,别让她一时冲动,再做错了事。”
阿娆点点头,她只是有些难过。
靖北侯可能都不知道,有个人深爱着他,并为他付出了自己的青春,甚至也断送了自己的后半生。
“如今宁妃风头正盛,王皇后和安贵妃都想找她的麻烦,也就是她没生下小皇子,才暂且没出什么事。”阿娆叹了口气,道:“据宁妃说,王皇后是受了安贵妃的挑拨,这么看,或许是安贵妃知道些什么,故意透给王皇后。”
“以安贵妃的性子,只怕最要紧的她还没说。”
周承庭微微颔首,道:“你提醒她留意些,她家中的情况,倒是很容易被人拿来生事端。”
听了他的话,阿娆先是疑惑了片刻,很快便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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