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钧禹喝完了一碗汤,安贵妃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皇上,太子妃的病始终不见好,姜才人份位始终低些,东宫没人理事始终有些不妥。”安贵妃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上的脸色,柔声道:“您若是觉得刘月娘不妥,另选他人也好。”
听了她的话,周钧禹眼神中终于有了些波澜。“刘月娘离入东宫只差一道旨意,你要放弃了?”
安贵妃大大方方的回望过去,并不掩饰自己的私心。“外头沸沸扬扬的传言,妾身也略知一二。都说是刘月娘同太子妃命格相克,太子妃的病才一直不好。”
“纵然妾身想为您分忧,也不敢因此影响您和太子的父子情分。”
周钧禹眸中闪过复杂之色。
眼前的安氏一如既往的识大体,她会如王皇后所说,做出那等胆大妄为之事么?
“你还是这样懂事。”周钧禹没有正面回答她,只赞了她一句,便没有再多言。
安贵妃略略升起几分希望。
可她略等了一会儿,皇上并没有许诺什么,她也只得识趣离开。
还没等她出门,周钧禹复又叫住了她。他深深的望着她,缓缓开口道:“你可还记得慧嫔?”
安贵妃心中咯噔一声,她终于明白了王皇后的来意!
“妾身自然记得。”安贵妃脸上一点儿慌乱之色都不见,只有几分惋惜。“先前妾身同慧嫔妹妹最是要好,她那样善良温婉的性子谁不喜欢呢?真真是天妒红颜。”
周钧禹的目光变得愈发深远难测。
殿中烧着火龙,干燥而又温暖,本该让人觉得舒适,可安贵妃却感觉自己后背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来。
“如今庆宜长大愈发像她了,朕始终觉得对她们母女有所亏欠。”周钧禹淡淡的道:“朕让皇后给庆宜准备的嫁妆,比别的公主要再厚些。”
安贵妃忙附和道:“皇上说得是,本应如此。”
周钧禹没有再多言,让她离开了。
安贵妃心底泛起巨大的恐慌,皇上看似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实则已经对这件事有所怀疑!
她决不能让这件事发酵。
***
相较于焦头烂额的安贵妃,王皇后再次扬眉吐气。
她无意中查到了一件秘辛,虽是慧嫔确因血崩而亡,可她之所以小产却存在疑点。
当年太医都断言慧嫔怀的是男胎,皇上更是对慧嫔宠爱有加,后宫传言说等她生下皇子,晋妃位是板上钉钉的。慧嫔本就是稳妥之人,只会愈发小心谨慎。
而据她如今得到的消息,这一切的幕后主谋直指安贵妃。
王皇后起初是不信的,可想到前不久宁妃的事,安贵妃似乎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徐婉宁。然而计谋没成功,徐婉宁只生了公主,却被封为妃。
如果能印证这件事,安贵妃的罪名便彻底坐实。
“母后,儿臣有新的发现!”周承珏一脸喜气的进来,他屏退了服侍的人,对王皇后道:“儿臣早就觉得楼晖一案能查出更多事来,如今果然发现了问题。”
“周承轩的舅舅安永良曾帮过楼晖销赃,虽是手段隐蔽,却还是被儿臣抓住把柄。”
这两个发现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双喜临门。
王皇后面露喜色,招呼周承珏坐下。
“多亏了周承轩没能娶到魏清姿,否则儿臣的调查也不至于如此顺利。”周承珏不无得意道:“周承轩和魏国公府结了仇,儿臣总觉得军中似乎有意无意有人给儿臣行方便。”
魏国公在军中的威望,想要做到这些并非难事。
“珏儿,这次你可万万不能浮躁。”王皇后虽是心中高兴,想起以往的教训,还是叮嘱儿子道:“要把安家和周承轩母子的罪状掌握扎实了,再送到你父皇面前。”
周承珏早就在周承轩手里吃了不少亏,早就告诫自己要吃一堑长一智。听了母后的话,忙点头应道:“母后放心。儿臣会找舅舅、外祖父商量着办,不会再乱来了。”
王皇后欣慰的点了点头。
“原本还想着咱们退一步,跟太子联手,好扳倒周承轩。”她喜出望外的道:“查清他们母子的罪过,你父皇定会大发雷霆,往后则会转而支持你跟太子斗。”
周承珏顿感心中那股子郁卒之气烟消云散。
“慧嫔一事,你父皇心中也起疑了。”王皇后又道:“母后也会去找庆宜,她说一句话,可比咱们管用多了。”
因为慧嫔早逝,周钧禹对她留下的女儿也更多了些疼惜,比起正经嫡公主庆和,还要更看重些。
“母后,让庆和多同庆宜接触接触,也方便咱们行事。”周承珏思忖片刻,才开口道:“儿臣看着庆宜似乎跟安贵妃更亲近些,别让她被安贵妃蛊惑了。”
王皇后深以为然,欣然道:“你说得是。”
母子二人商议好后,王皇后去劝说女儿,周承珏则是出宫去了外祖家。
***
东宫。
庆宜公主的到来,姜妙和阿娆都没有太意外。
姜妙有心把东宫事务都放下,全交给阿娆手上。在庆宜公主寒暄过后,她便微微笑道:“妹妹有话对姜才人说也是一样的,本宫有些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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