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子登基后, 太子妃薨逝后的侯府非但没冷落,便再度变得门庭若市。
虽说姜妙命薄,最终没能当上皇后。可眼下要封后的姜娆,却也算是来自安远侯府。再加上世子姜知越双目复明后,很快又被皇上委以重任,前来提亲的人亦是踏破门槛。
除此之外,只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前来找陈氏说项。
“真真是天道好轮回,前些日子听人说,胡氏母女在庙里的日子可不好过,那种地方多待些时候,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来人是锦乡伯夫人刘氏,因她跟陈氏沾亲,近日时时来走动。
“这人呐,最怕不自量力。”刘氏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陈氏的脸色,又道:“那姜知瑞想抢世子的位置,那可不就是痴心妄想,如今落得流放下场。”
陈氏神色不变,只是淡然一笑。
在周承轩自戕后,陈氏就知道姜知瑞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以阿娆的性子,未必会对皇上坦言姜知瑞对她的欺辱。故此当皇上特意避开阿娆,向自己询问当初在侯府的种种时,为了顾及阿娆的心情,陈氏虽是轻描淡写了几句,也看到年轻的天子神情在一瞬间的变化。
姜知瑞完了。
果然没过多久,姜知瑞被定了罪,最终决定流放西南。
看起来这个罪责不重,可陈氏却知道,西南可是云南王慕靖渊做主的地方,若是他知道曾有人欺辱他的女儿,姜知瑞离生不如死也不远了。
“如今您是事事顺心,只差世子成亲后,抱上孙子尽享天伦之乐。”刘氏恭维道。见陈氏唇边始终有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才道:“未来的皇后娘娘和大皇子都出自侯府,又有谁不羡慕您呢。”
听刘氏铺垫到此,陈氏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
锦乡伯府近些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没有出息的男丁出现。倒是听说有个女儿貌美如花、聪明伶俐。近些年来陈氏一直深居简出,尤其是姜妙“薨逝”后,她更在侯府中闭门谢客一年,近些日子才开始见人。
“娘娘已经是云南王的义女,夫人慎言。”陈氏道。
刘氏却没有气馁,以为她只是谦虚,仍旧道:“谁不知道呢,初一时内外命妇们入宫,大家都亲耳听到大皇子称呼您为外祖母,娘娘也是对您极为尊敬的。”
阿娆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哪怕她是郡主之尊,却仍旧对自己亲近、尊敬。尤其是在姜妙跟着秦铮离开后,对侯府更是照顾。在未曾再度有孕前,她还时常出宫来看自己。
自己断不会做出伤阿娆心的事。
“娘娘有孕,封后又在即,真真是双喜临门。”刘氏终于说到了正题,道:“只是偌大的后宫,娘娘纵然深受圣宠,也需得有个帮手才好。”
这便是想走自己的路子,让自己向阿娆举荐她的女儿,送入宫中。
陈氏微微一叹,神色悲喜莫辨。
她这叹息没有掩饰,让刘氏顿时背脊一凉。
这是戳到陈氏的伤心事了。
都是姜妙没福气,若是她不死,哪怕皇上再宠爱姜娆,也不可能越过太子妃封姜娆为皇后。谁让姜妙福薄,早死了呢。不过她一手栽培的姜娆上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陈氏也该面对这个现实。
“娘娘盛宠于后宫,又育有皇子,正是年少得意时,需要您帮忙提点着些。”刘氏硬着头皮,神色殷殷道:“还是要早些考虑宫中妃嫔的事,才能万无一失。”
“我们蓉姐儿今年十六,最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
没等她说完,陈氏便打断道:“夫人是想我去跟娘娘说,让你们蓉姐儿入宫服侍皇上?”
刘氏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痛快,有意想要委婉些,却也知道机不可失,忙点了点头,信誓旦旦道:“若是蓉姐儿入了宫,一定会忠心于娘娘,绝无二心!”
这不是头一个来跟她说项的人,别的人家也有这样的想法。
即便阿娆掌握了后宫大权,可有孕不能侍寝,就要给皇上选妃。如此一来,必得要提拔自己人。
“这个忙我帮不了。”陈氏没有犹豫,断然拒绝。
刘氏愣了愣,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愕然之色。
“自从太子妃薨逝后,宫中事就于我们家无干了。”陈氏淡淡道:“娘娘体恤,才照旧跟侯府按亲戚走动。你别忘了,若认真论起亲戚来,云南王才是娘娘的父王。”
“若是夫人有想法,不妨往云南王府递话。”
***
琼华宫。
阿娆早早就醒了,她见周承庭还闭着眼睛,想到是休沐日不用早朝,她就想悄悄起身,不打扰他。
“时候还早,再睡会儿。”阿娆才稍稍往外挪了一点,矫健有力的胳膊就把她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男子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乖,让我抱一会儿。”
说着,那双大手往下游走,轻轻环住了她才稍微有些凸起的小腹。
阿娆不为所动,用小腿踢了踢他,清了清嗓子道:“您要是没睡够就多歇会儿,今儿夫人和大哥入宫,我还要准备。”
原先明明只要抱着她,用气声哄她,她就能脸红的往自己怀中躲,仍由他的亲昵之举,如今是不可能了。还记得上次让她恼了,也不赶他走,直接把呦呦抱过来,跟他们夫妻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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