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们接到圣旨后,派人去察看使团的船到哪里时,才发现船竟已抵达港口,他们连商量事情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急急的搭乘马车穿过边境,及时的进了尼丹国皇宫。
他们将圣旨给福王及国主看了,但两人好像没当回事,只是对他们笑了笑,然后便当他们不存在似的。
楚心恬不认识这两人,只觉得他们脸上的笑容很僵,倒是……她顺着魏兰舟的目光也落到坐在他另一边的国主上。
她没想到尼丹国的国主这么俊秀年轻,一袭华贵金色袍服,头戴帝冠,让他看来贵气英武,再加上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他在魏兰舟身边并不逊色。
她想到两人是好朋友,难怪两个人的互动很自然,喝酒、吃东西都很自在,但不是说是秘密吗?还是因为她知情而多想的,其实在外人看来,两人不过是客套的应对而已?
席间,拓跋鸿先就权尚书及船上多数人遭偶横祸一事,说了一席深感愧疚及遗憾的官方客套话,接着,他侃侃而谈两国未来的合作事宜,气氛也慢慢的变得热络,但刘耿与岳威却是愈听愈紧张,偏偏与他们在私下往来密切的尼丹国三皇子拓跋佑竟没有出席,拓跋佑与原是五皇子的国主一向是死对头,但他是与太后交好的皇室成员,他们本以为能借由他联手压制福王的。
魏兰舟跟拓跋鸿喝到酒酣耳热,谈笑间敬了对方好几杯酒,拓跋鸿提出两国互利的要求,连细节都还没提,魏兰舟竟然就放下酒杯,拍着胸脯道:“没问题,这事儿本王允了。”
“王爷,不可轻率行事啊!”
“是啊,王爷,兹事体大,得好好细谈才是!”
刘耿跟岳威马上起身出言制止。
“互利,代表两全其美,你们以为本王没读书?”他不悦的大声说。
两人顿时语塞,他说的也没错。
楚心恬差点没叹气,哪有这样处理事情的?又不是小孩子在扮家家酒,她看着沾沾自喜的魏兰舟,觉得那两名制止他的官员很可怜,然后,她的目光再瞄向那位国主,两相比较,高下立现,瞧瞧,人家国王虽然也是有点醉眼朦胧,但整个人稳重了点,看来可比魏兰舟可信赖多了。
刘耿跟岳威见半醉的福王竟然从怀里拿出皇上给的特使印章,拉着国主就要离座,“走走走,国主看要怎么互利?本王是使团里最大的,本王都盖章啊。”
“不可啊,王爷。”
“王爷,你不是看了圣旨了?”
“圣旨怎么了?本王有皇上的章!”魏兰舟吼了。
刘耿跟岳威简直要疯了,圣旨上明明写着,他们也是使者之一,还能左右福王,强力干涉福王所有与尼丹国任何协议的签订,怎么只能有皇上的章就想一意孤行了?国家大事怎么能如此胡闹!
楚心恬也觉得离谱,她看向三小厮,却见他们无聊的低头打哈欠,但他们站着没动,她也不好跟着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俊逸的男人离开这突然安静下来的宴席,而刘耿跟岳威两个头发一样半白的人,的追了过去。
楚心恬觉得福王在尼丹国又要声名太矂了,一旦传回京城,他的荒唐事迹再加一笔。至于这宴席,最大的两位主子都不在了,自然是散了。
魏兰舟跟拓跋鸿去了御书房,刘耿跟岳威抓着圣旨也跟了进去,还不厌其烦、逐字逐句的念了一次给魏兰舟听。
魏兰舟阖着眼睛听完后,只张开眼睛,笑着跟拓跋鸿再要一桌好酒好菜。
明明是决议国事的御书房,他却硬是让这里飘着酒香菜香,刘耿跟岳威总算是领教到恶名昭彰的福王有多随兴跟任性!
他目中无人地对着拓跋鸿拍肩说话,“本王虽是皇室血脉,但如今一样也是食君俸禄,定要竭诚为国,什么能为国为民的事,国主,你可一定要说出来,咱们商议商议,若没问题,我这个大使就盖章。”
刘耿忍着怒火,又要拿出怀里的圣旨,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东摸西找的,竟发现圣旨不见了!他急急的跟岳威咬耳朵,岳威这一听不得了,急着帮忙找,压根没空听魏兰舟在说什么。
也真奇了,两人找了一会儿都没找到,一抬头,圣旨竟然就在桌子上,两人互看一眼,只觉得邪门,刚刚国主跟魏兰舟谈了什么,他们谁也没注意听,偏偏这会儿两人开始说起风花雪月。
他们互看一眼,岳威只能轻咳一声,吸引两人目光后,这才开口,“王爷别忘记,皇上派王爷出使,是为宣扬国威——”
话还没说完,魏兰舟就笑指着他,“你要说话吗?那得先喝五杯。”
“王爷,你刚刚跟国主有说什么重要的协议吗?要知道你这一趟出使是为了提高咱们王朝的地位——”
“吵死了,要说话的人都要喝五杯才能说。”他烦躁的打断刘耿的话,还自己先示范。
两人没办法,只能照办,但每每一提国威等事,福王就又打断话,要他们再喝,就这样,一次又一次,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一杯杯黄汤下肚,刘耿跟岳威再也撑不住,趴在桌上醉死了。
拓跋鸿看着魏兰舟笑道:“咱们终于可以好好说说话了。”
他微笑点头,其实伸手点个睡穴最快,但事后这两个老家伙醒来,定会一想再想,胡乱猜测,太后这人多疑,在万事尚未准备好之前,他不能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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