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兰舟勾起嘴角一笑,“也是,其实太后一派的官员已铲除不少,但太后与聂相仍还作着美梦,尤其是太后。”他再下一子,“她知道少帝虽然能掌控,但少帝终会长大,不会再受她指挥,最好的方法还是她当女帝。”
拓跋鸿想了想,再下一子,“这几年少帝的确是在太后及聂相辅佐下才奠定安泰盛世的基础,若是传出少帝不思国事、荒淫无度的恶行,女帝顺势而起,在朝廷及百姓眼中,就成了国家之福。”
“毁了少帝还不成,也得除掉我,她才有机会,我是摄政王之后,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是她最大的绊脚石。”崇宁王朝皇室凋零,男丁不过几人,但值青壮的撇开少帝不说,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魏兰舟吃了一只黑子,双指突然将那只黑子往另一屋檐上方射出去。
先是一个闷哼声,接着有重物从高地落下的声音。
“有些人真的不屈不挠,你真的不要我处理?一劳永逸。”他冷声道。
“有人不顾念亲情,我却不能不顾,否则我与他们有何不同?”
拓跋鸿说得凝重,目光无意间瞥到不远处的长廊上,有个不时拉长脖子往这里看的娇小身影,他微微一笑,“这棋就下到这里吧。”
魏兰舟早就注意到某个笨蛋将脖子不时拉得长长的,丑死了!
阳光灿烂的长廊上,楚心恬在看到国主在两名宫人随侍下离开花园后,她马上咚咚咚的跑了过来,看着也站起身的魏兰舟,双手合十的拜托,“王爷,可以陪我去个地方看个人吗?”她将情况大略告知。
他却一脸的兴趣缺缺。
“别这样,王爷有医术,不用不是太可惜了?”
“本王就宁愿搁置不用。”他就是反骨。
她陪着笑道:“王爷,你就当做好事,好心会有好报的。”
“可是本王比较偏好先享受好报,再去做好心,然后,第二次享受好报。”他腹黑的与她谈条件。
她能说什么?是她求人,好在刚刚有买些食材跟香料回来。
她先跑到厨房,很快地做了个小点心,匆匆的送到他面前,看着他慢吞吞的享用后,这才甘愿的跟她坐上轿子,摇啊摇,晃啊晃的,一路穿街走巷的进到偏僻巷弄。
只是王爷出巡的阵仗硬是要弄得很大,除了栀子等三小厮外,前后还有六名宫随,这会儿全排排站在巷口,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魏兰舟进了屋内,先把了脉后,就让小厮脱去少年的上衣,上演一场针灸秀,没多久少年便缓缓的张开眼睛,楚心恬从头到尾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哥哥!”圆妹子开心的要扑到床上去,好在魏兰舟眼捷手快,一把拉住她,少年身上少说也有数十根针呢。
“你几岁了?这副身子很差。”
魏兰舟放开圆妹子,看着床上的少年。
楚心恬不得不承认,魏兰舟在这间破屋子里简直俊美得像天神,整个人都在闪闪发亮。
“十三。”少年哑着声音道。
魏兰舟瞪大眼,连三名小厮也诧异,楚心恬喉头更是酸涩,竟然跟她差不多,但是她与他相比……
像是心有灵犀,魏兰舟突然也将审视的目光落到她白润圆嫩的婴儿肥脸上,“啧啧啧,都是十三岁,差真大。”
她原本泛泪的眼睛顿时冒火了,“我应该十四了!而且王爷是看他,不是看我。”她就肉多嘛,怎样!
少年模糊的视线也看向她,觉得她长得好好看。
“哥,就是这位姊姊帮我的,哥,她会煮娘的粥,你快好起来,吃姊姊煮的粥!”圆妹子兴奋的指着楚心恬。
“咳咳。”魏兰舟干咳两声,再看着圆妹子,一脸认真的道:“丫头,这位姊姊煮出来的东西没有本王的允许,是不许进入他人口中的。”
圆妹子顿时泪眼汪汪,少年则脸露惊色,他说本王?
“王爷会答应的,你别担心。”楚心恬握着她的手笑道。
魏兰舟挑眉笑问,“你这么有把握?”
“王爷是天大的好人。”
“这会儿就是天大的好人了?”他脸上的笑容加大了。
她用力点点头,“你在这里了不是?”不得不承认他虽然老爱损她,但从他踏进屋里的那一刻开始,她不曾在他眼中看到一丝嫌弃或鄙夷,甚至,他相当自在,仿佛这里跟皇宫一样的金碧辉煌,他跟两兄妹说话也没有半点傲娇。
莲子、根子跟诃子互看一眼,低头偷笑,不知道小楚楚有没有发现自己看着主子时,眼睛闪闪发光。
“不是狗腿的说好话就算了,看你回去怎么讨好我!”魏兰舟魅惑的朝她眨眼,再看向少年时,表情倒是变了,先是收了他身上的银针,才一脸认真的说:“来,张嘴。”
少年听话的张嘴。
“刚刚针灸是让你先醒来,本王才好问些话。”魏兰舟边说边看着,“舌红少苔,你是否眼睛干涩,视物模糊,还有头晕耳鸣,五心烦热,腰脊酸痛?”
楚心恬诧异的看着少年虚弱的一再点头。
魏兰舟又把了脉,静静的听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慢性肾炎,主因是劳倦过度造成脾肾虚损,加之外来湿热乘虚入侵脏腑所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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