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赢了,为什么要哭?”拓跋彩月真的搞不懂,而她的问题也是众人的问题,包括很紧张的潜伏在外的四大暗卫。
楚心恬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后,这才开口,“不管是任何点心或佳肴,都是以食物的原味来烹调最佳,而且,一个人的情绪能翻转一道菜的味道,如果心情好,粗茶淡饭也好吃,若是心情不好,山珍海味亦犹如嚼蜡。而一道点心也能传达创作者的情绪——”
每个人都看着她,也被她沉重的情绪感染,觉得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这是一道要一层层慢慢煎烤而成的千层派,外表看似简单,其实制造过程繁琐,就像是一个人……”她突然直视坐在前方的魏兰舟,“每个人看着他,都自以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然而,错了,他只是把真正的自己藏得很深,深得让人看不透。”
她眼眶微微一红,“即使有个人很有心,也很用心、很努力的一层一层去剥开,想看到最里层的样子,但命中注定,那个人怎么努力也办不到,因为中间有太多的障碍,不是可以跨得过去的。”
她直视着他,他的一切都太复杂了,爱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事,他似是而非的告诉她一些事,不够坦承,代表在这段感情上他还有犹豫,才会无法完全对她坦白。
而她只是一个卑微的丫头,她没打算跨进他那复杂的世界,即使他自以为给了他的心,她也婉拒接收。
他明白了。魏兰舟微闇的眼眸静静的凝睇着她盈盈的大眼,心中沉甸甸的。
他抿抿唇,挤出笑容,“既然胜负已分,小楚楚要跟我上船,上船前,你先说你要的奖赏,国主跟彩月公主就当个见证人,别说我堂堂王爷亏待了你。”
“王爷,她刚那意思——”
“公主,别再说了。”魏兰舟打断拓跋彩月的话,笑看着楚心恬,“快说,我们还得赶着上船呢。对了,栀子,先派人去将小楚楚房里的行囊送上船。”
“呢,是。”栃子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聪明如他也听懂小楚楚的话,他走了出去。
拓跋鸿轻叹一声,他好像帮了倒忙。
“我、我要脱离奴籍,恢复自由身。”楚心恬开口了。
拓跋彩月愣了一下,马上暴怒了,“你等等,这什么奖赏?所以,你真的是看不上王爷,要离开他身边?!”
拓跋鸿也很讶异,他没想到她的要求是自由,他相信大部分的女人应该是会巴着魏兰舟,求个名分当他的女人,那是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小楚楚,我们还真有默契,早就想到你要的是这个”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魏兰舟从怀里重出一张写好的信封,俊美脸上已经恢复原有的笑意,“看看,日期押上了,永久有效。”
她难掩惊讶的看着他,再缓缓伸手接过他手上的信封,抽出来一看,里面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她诧异的抬头看他,这么多钱?
“看看本王写的信。”他笑道。
她深吸口气,再打开信来看,喉头却梗住了,他给了她自由,她再也不是丫鬟,而且从上船的那一刻开始,她会是船上的客人,不需再当厨娘,但她可以任意使用厨房,在船上的食宿全免……
他什么都替她想到了,看着上面押的日期,她想到他上回赖皮,只限当日有效的字据……她眼泪突然滑落。
“不会吧,本王写得这么感动,让你热泪盈眶?本王可舍不得。”说着,他大手一揽就要将她拥入怀里,但动作只做一半就停住了。
“你竟然没说不要?那本王真的抱了。”
他笑咪咪的真的要抱,她却尴尬的退开了,但一刚开始,她真没想要拒绝的。
“去洗把脸,我们先上马车,你待会儿过来,莲子——不,诃子,你端盆水过来给她,再一起跟她上车。”他说。
诃子愣了愣,还没回答,主子已经跟着国主一起走出去,他只能去端水。
莲子看着楚心恬,本想说什么,但还是跟着主子走了。
拓跋彩月气呼呼的看着默默低头将银票跟信纸放入信封,再揣入怀里的楚心恬,“你这算什么?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吗?你有一个把你把放在心上,在乎你的男人,但你却不要,你竟然不要!”
“公主,你可以争取的,我知道你喜欢王爷——”
“狗屁!”
楚心恬诧异的看着竟然爆粗口的公主。
“很讶异吗?你不觉得我不像一个公主?哪个公主会喜欢窝在厨房,那是下人待的地方,但我为什么喜欢?因为国主,他日以继夜的处理国事,吃都不正常,我舍不得他,把时间花在厨房里,只为照顾他的身体——”拓跋彩月气到眼眶都红了,“对,我爱他,我跟国主并不是亲兄妹,只是一个因缘际会下,让前国主收为义女,封了公主,我本来就可以爱他,可是他在回到尼丹国之前,心里就有个女人了,他当我是妹妹,永远也不会爱我……”
拓跋彩月坐在椅上痛哭失声,这也是诃子端盆水回来后看到的情形。
他傻眼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楚心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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