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准备下针。”药王催了催,护国寺还有一大堆病人等待看呢。
于是,魏兰舟、楚心恬及药王移身至楚心恬的房间,床榻前刻意搬来一座大型屏风,药王在屏风外指导,魏兰舟在床前替楚心恬下针,但看着她赤裸的躺在床上,一脸尴尬,他心里暗暗叫苦,真不知道师父是在帮他,还是害他?
“所谓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丫头,你得忍忍。”药王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
魏兰舟敛了心神,屏气凝神地依着师父的口令,一针一针的下。
她则阖上眼眸,静下心来,别去想赤裸这事儿,随着一针一针的下,她的额际开始冒汗,身体体温也升高,一股从内而外的疼痛加剧。
“放松,先忍忍。”魏兰舟低声说着,下针的手却未停。
“丫头,待经络顺畅,疼痛也会缓缓减低。”药王也说。
她只能咬牙忍着痛,过了好一会儿,的确觉得没那么疼了。
“丫头,身体一旦在阴阳、虚实、寒热、表里达到平衡后,再以针灸去邪气,调回正气,让气血循环,让经络通畅,再辅以一药方,不过三个月,就能完全解除。”药王又说。
接下来是留针时间,药王突然有所感的叹道:“这药方及针灸的治疗方法,是当年老夫进到穆国公府为你把脉后,回到药王谷就一再钻研的,没想到,不过两、三年,你竟在灯会失踪了,国公府的人也……”药王的声音哽咽了下。
她眼睛也红了。
“国公府还有人幸存,这是老天爷有眼,虽然你辛苦的一个人走了很久,但若不是那次的走失,你或许也不在人世了。”
她忍着不哭,她也无法说出当年那个小女孩早就离开,到另一个世界跟她的家人团圆,而她,不过是一抹来自异世的灵魂。
稍后,药王先行离开了。
魏兰舟也为楚心恬取针,待她将衣服穿上后,诃子便将熬好的汤药拿了过来,让她喝下。
这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魏兰舟像是早知道,只是笑着看魏鸣渊,“皇上,你来早了。”
皇上?!楚心恬看似临危不乱,其实是吓呆了,虽然在等待药王到来的日子,魏兰舟跟她说了很多事,两人也达成某种协议,甚至在几天后,她也要进宫去演一出戏,让福王永远从这世界上消失,接着,还得靠皇上来处理后续的事,但她没想到会提前见到这名年轻的帝王。
“看傻了?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魏兰舟敲了她的额头一下。
她瞪他一眼,“胡说什么,我只是没想到皇上会来。”
“这里是福王府,朕跟王爷还是堂兄弟,朕怎么不会来?”魏鸣渊看着她,心里对她不是没愧疚,“有关你的事朕都知道了,你真不容易。有些人在你这种情形下,不会活得这么精彩。”
“人生在世,就该要奋斗进取,不能浑浑噩噩过日,浪费生命,世上有风有雨,就当是考验,挺过就好了。”
“你如此乐观,朕很感欣慰,只是朕暂时无法恢复你的身份,你得再委屈一段日子。”
“她的委屈,我会弥补。”魏兰舟说。
“是的,堂哥,那就麻烦你了
“不会,一点都不麻烦。”
她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没想到,你们的感情这么好。”
“这是我们的秘密。”魏兰舟笑说。
“虽然从小被太后养在身边,但朕很清楚太后视朕为棋子,相反的,朕相当尊敬前福王,视他如父如师,小时候,朕就很黏堂哥,只是在堂哥拜药王为师,入了药王谷后,每年也只有秋冬两季会留在京城,朕也只能偷偷的与他会面……”
两个男人喝着茶,吃着她做的点心,闲适的聊着,尽管此时气氛融洽,但两人都知道,重要的时刻即将来临,希望最后能平静的落幕。
魏鸣渊想了想,仍然有些不安,他严肃的看着魏兰舟,“你确定太后会那么做吗?”
“确定,因为她那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得不到的,就会恶毒的将她所恨之人全拉着陪葬!”魏兰舟跟老妖婆斗法斗太久了,他不会猜错的。
魏鸣渊看着楚心恬,“你也确定了吗?”
她用力点点头,看着魏兰舟,“确定。”
他深吸口气,“明白了,朕会依你们所愿。”
两天后,太后寝宫。
太后脸色发白的瘫卧在床上,她知道生了怪病的自己被世人遗忘了,她生不如死,脸上长满疹子,有的已经开始化脓,全身又痒又痛,她想死了。
聂相替她去请了无名子过来替她看病,被拒绝后,聂相只派人过来跟她说一声,之后再也没有出现了。
还有那些曾经由她保举的官员,竟然连送个只字词组都没有!人真是现实,她知道那些人一定会转向聂相,而聂相一向就是贪恋权势的奸巧小人,如今她没能力帮忙了,他肯定有了异心。
不然,先前她与他共谋,派人深入尼丹国,救走被软禁在夏宫的翼王,由翼王集结其它皇兄弟的私兵,透过刘耿与岳威大开方便之门,让近八千名私兵暗地集结到崇宁王朝的京城,在皇宫内发动政变,弑杀皇帝及所有拱皇帝一派的朝臣,进行一场宫变的事……怎么都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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