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说着一顿,贵太妃猛地抓紧手中的纸,抬眼冷睨:“一派胡言,你这贱婢好大胆子,竟敢污蔑我嵩儿!”
碧云不言语,德太妃笑道:“陈姐姐,这宫女只不过说了一个名字出来,怎么就污蔑王爷了?”
贵太妃一扬手中的纸,道:“这上面的鬼话,如何不是污蔑我嵩儿?!”说着似是激动,竟是双手一撮,将那些纸张全都撕了去。
纸片落了满地,贵太妃像是猛然回神,对着慈娴道:“臣妾这急脾气又上来了,竟是毁了这证物,还请姐姐莫怪。但臣妾可以断定,这绝对是假的,都是这贱婢捏造出来想害嵩儿的!”
贵太妃指着碧云,眼里的火似乎都要喷出来了一下。
碧云一脸冷漠,忽而道:“贵太妃娘娘请放心,证物……都在这儿呢。”
说着,碧云竟是抬起了膝盖,莫筱染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裙下,垫着一叠布料。
那布料的颜色跟她穿的衣裳相似,被她的裙摆一挡,还真是没怎么注意到。
碧云拿出布料,托举头顶,垂首道:“罪婢无心隐瞒证物,只是怕有意外发生,所以便自己抄录了一份先行呈上,还请皇上、太后娘娘恕罪。”
贵太妃的手指僵在了半空,慈娴笑道:“嗯,你保护了证物,不但无罪反而有功,起来说话吧。苏德,把证物收好。”
“是。”
“谢太后。”
两人分别应了声,碧云起身将手里的布料递给苏德。苏德转回去,先将东西分别给皇帝与太后看了看,这才抱在怀里,退去了一旁。
莫筱染借着慈娴的光也看了一眼,那些方方正正的布上,果然全是字迹。
证物收好了,慈娴道:“继续说。”
“是。”碧云垂首,道:“以菱香所记,她是与小姐、也就是皇后娘娘一起去清泉观时,偶然看到了她母亲所说的带着信物的男子,两厢印证一番后,果然是兄妹无误。菱香便在那时,遇见了逍遥王。”
碧云又是一顿,莫筱染却是眼睛一亮——这家伙,赤果果的奸·情啊!
果真,在众人的盼望下,碧云道:“菱香便也是从那时,就喜爱上了逍遥王。”
贵太妃双目瞠怒,道:“贱婢!还敢胡言!”
碧云不理,只道:“而逍遥王对菱香也是很好,两人之间亦有书信往来。这些菱香都有写在布上,事实真伪,一查便知。”
贵太妃心口起伏,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碧云又道:“菱香对逍遥王的感情每况愈深,但无奈她跟着皇后娘娘,没有办法离开。后来娘娘入了宫,菱香本以为与逍遥王再无瓜葛,没想到、贵太妃娘娘却是找上了她。”
贵太妃面色一沉,讽刺道:“你这贱婢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本太妃也敢污蔑?”
碧云道:“贵太妃娘娘,罪婢只不过是依着布上记载陈诉的,娘娘方才已经看过罪婢抄录的那份,莫非罪婢有哪里陈诉错了?”
贵太妃道:“本太妃看你就是伪造证物、满口胡说!罪该诛连!”
碧云冷声一笑:“贵太妃娘娘怕是忘了,如今罪婢家中就只剩罪婢一人,又何须诛连?”
贵太妃一噎,竟是一时没有出声。
莫筱染倒是看明白了,菱香就是那件事的症结,若是菱香被证实有了外心,那也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精神陡然一震,莫筱染故作疑惑道:“菱香几乎都在未央宫里,怎么能和贵太妃娘娘接触?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贵太妃似乎没想到自己突然说话,面上还是向着她,下意识地投来了诧异的眼神。
莫筱染眨着眼,一副的确很困惑的样子。
旁边似乎有人看了过来,莫筱染便自然地偷偷转目——男人漫不经心地瞄着她,唇角微勾,眼里似乎带着无奈的笑意。
被看穿了……
莫筱染赶紧回眼,心里莫名的高兴着。
果不其然,碧云道:“回皇后娘娘,娘娘可曾记得,进宫后,曾让菱香送礼去各个宫中之事?”
莫筱染恍然大悟:“啊……对!本宫那时走不开又没有人手,便让菱香单独带了些人去的。”
贵太妃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莫筱染只当没有看见——管你认不认的,反正菱香就是“单独”去的,有本事你就说皇后送礼来,你没见,那这也是大不敬一件。
“那是皇后你送来的礼,本太妃自然需见上一见,这样、也能拿来陷害本太妃?”
贵太妃字字回着,碧云插口道:“这事菱香也有写下,那日与旁的地方不同,贵太妃娘娘支开了旁人,单独与菱香聊了盏茶时间,而就是那盏茶时间里,菱香便决定要听从贵太妃娘娘的话,好好地替娘娘您、‘看着’皇后娘娘。”
一言说罢,满堂寂静!
贵太妃猛地回眼,怒道:“贱婢!何人指使你如此污蔑本太妃!!”
“贵太妃娘娘。”莫筱染道:“这事如果查一下,也是很快就能得到答案的,毕竟菱香带着那么多人一起去的,也不可能不知道她离开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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