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染正听着,突听耳边鬼叔道:“就是他?!”
莫筱染吓了一跳,道:“他?什么他?”
鬼叔急急道:“筱染,你听我说,一会儿他必然要对付我,你一定要稳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莫筱染微微不妙,道:“对付你?这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鬼叔道:“来不及了,有事等过后再说吧。总之不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心,我是肯定不会有事的!”
说完这话,莫筱染突然觉得与鬼叔的联系瞬间截断,再唤他时,也没有了回应。
压住心里的不安,莫筱染缓了口气,道:“云先生是先去的辽城,还是先遇见的太医啊?”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云庞的计算内,他微微一顿,脱口便道:“草民游医四方便是为了救治百姓,辽城既是重创之地,当然是先去的辽城了。”
莫筱染微微一笑,道:“云先生果真慈悲为怀,百姓称先生为‘医仙’,当真是不虚此名。要本宫说呢,先生还果真当这‘仙’字,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长公主被烧死的时候,先生就能直接猜到一个受了重伤的富贵女子、就是卓曌长公主……”
每说一字,云庞的神色就阴暗了一分,明明是仙风道骨的模样,硬生生地变成了阴翳狡诈的感觉。
沉默了片刻,云庞才道:“时年久远,草民有些记错了。其实是草民离开辽城不久就遇上了那太医,只因他已然行将就木,又教会了草民一些东西,所以草民便送了他最后一程,他那时就说起了长公主之事,草民这才将长公主和印将军藏起的那女子联系了起来,所以记忆才会融合在一起,还请皇上恕草民一时混乱之罪。”
瞧这话说的,当真是情有可原一般。只是这样一说,端木宸还当真不好责罚他了,毕竟也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莫筱染道:“如此说了,这第二证,便是云先生自己了?”
云庞道:“不错,草民曾在辽城亲眼看见过长公主一面。且,皇后娘娘与长公主极为肖似,娘娘自己也应该清楚吧?”
“胡言乱语。”莫筱染道,“本宫不曾看过卓曌长公主,何来清楚一说?”
云庞道:“难道娘娘不觉得自己与德太妃娘娘面有相似吗?”
莫筱染道:“人有相似自古有之,本宫与德太妃肖似,那又如何?”
云庞道:“世人皆知,德太妃娘娘曾是卓曌长公主的伴读,而当时的林家只是厚朗镇的守将。德太妃娘娘之所以被选入宫中,只是因为卓曌长公主见她肖似自己,特意将她唤入宫中。娘娘说的不错,人有相似自古有之,然则也不能说没有一定的理由在其中,娘娘觉得草民说的可对?”
“如此说来,本宫自己倒成了第三证了。”莫筱染道,“云先生,你说了半天,这人证嘛一个都靠不住,也没有任何物证,这让人如何信你?”
云庞忽而一笑,道:“草民自然有物证。”
☆、第一百二十一章:身世明朗
“既然有证据,那便拿出来吧。”
莫筱染说罢,云庞才道:“只是这证据、不在草民手中。”
端木宸道:“既不在你手,又何来什么物证。”
云庞叩首道:“启禀皇上,这证据不是娘娘手中,便是丞相手中。”
端木宸面色不虞:“一派胡言。”
云庞道:“请皇上稍安勿躁,容草民讲来。当年,草民替卓曌长公主诊脉时,看她屋中有一物。草民虽出身乡野,但也识得一些东西,一眼便认出那是前朝宫廷御用的香囊,只是草民当时以为是印将军的战利之物,便没有细看。不过,因卓曌长公主十分想要一个孩儿,草民为了缓和她的注意力,便随口赞了那香囊一句,当时,长公主便道若当真能有孩儿,她定将此物送他下聘或当成嫁妆。草民斗胆猜测,印将军必不会违背长公主之意,这香囊定是与皇后娘娘一同回了京,如不在娘娘的嫁妆里,便肯定还有丞相府中。长公主所用香囊不是常物,其上必定有前朝特制的、足以表明身份的印证。皇上,为我大昭社稷着想,请皇上搜查未央宫和丞相府。”
未央宫是肯定不可能有的,否则宫人们一查就发现了,肯定还在丞相府。莫筱染想着,看了看印丞相,他还是一副不急不躁的神色,心里便安定了,缓声道:“云先生如此笃定那什么香囊就在未央宫或相府中吗?”
云庞道:“草民不知,只是推测罢了。有与没有,只需一搜便知。”
莫筱染轻笑道:“云先生果然艺高人胆大,就不怕搜不到,反倒误了自己的性命?”
“若草民当真冤枉了娘娘与丞相,丢了性命也只是草民一人。但若草民推测的不错,便是救了许多人,草民愿担这样的风险。”云庞说着,郑重地行礼道:“请皇上为了大昭社稷,搜查未央宫和丞相府。”
端木宸沉着脸色,一指这满殿的朝臣,道:“云庞,朕念你常年悬壶济世造福百姓,故而敬你几分,甚至也由着你如此行事,你倒是真没让朕失望,就这么几句话,便想让朕搜查功在社稷的丞相?搜查朕的皇后?到底是朕错看了你,还是你一直在轻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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