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已从小胖子变成了高个帅哥,在昨夜还佯装和她陌路冷漠绕道先行,他又从杭州城来到了宁西市……一切的一切,毫无征兆,随着光阴悄然变化。
那一如既往的冷嘲热讽,倒是丁点儿未曾改变。
殳蔚不作理会,礼貌接过校医递来的纸杯。鼻尖嗅了嗅,顿住。
校医解释:“红糖姜汁,前头有女生肚子不舒服,我习惯性备着的,凑合喝一点缓缓。”
殳蔚应声,却只将纸杯捧在在手心,不动。
校医挑眉问她怎么了。
一旁垂眸沉默的明江唐,见状掀起眼帘,适时拆台:“医生,这人从小就挑嘴,她绝不碰姜。”
身旁女生终于按捺不住,握拳轻咳,挪位动了动。
意味深长的目光,又多了一道。
呵,昨晚是谁,被她惊愕地追到车棚堵住拦下后,还一脸淡漠无常的神色,从头到脚彻底忽视她。
今天倒处处掀起旧事,旁若无人间接套近乎。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部分~
第3章
踩着最后一道上课铃,从后门溜进班里。殳蔚垂着头,在嘈杂的人声中落座。
同桌言想仰头,目光紧跟她,凑近三问:“你没事了吧?刚才怎么回事?是生病了吗?”
言想白皮肤戴眼镜,身形圆润,右眼角有颗不大不小的泪痣。以往常被殳蔚打趣称作“泪美人”。
如今,殳蔚和初三同班同学言想,幸运升入同一所高中,又在尚未分座时沿袭以往的“同桌制”,当了同桌。
殳蔚望了眼黑板上粉笔字写下的课表,瞥向她:“你说什么?”
“你刚才不是晕倒了吗!”
“你站在哪儿?这都看到了……”
班主任陆惜是教化学女老师,四十出头,身材消瘦,脸型瘦长,给人一种看见化学仪器般的严谨冷淡感。她夹着书进了教室,吵闹声瞬间如狂风刮火烛般熄灭。
言想错愕,瞪眼打量她几番:“你该不会不知道,咱们班就站在你被罚站的斜前方吧?”
殳蔚翻书的动作定住,缄默。
倏地头砸向课本,闷闷长叹:“今天的行程,也许从一开始,就都是错的。”
丢脸丢到班门口。
有些事,往往在劫难逃。
五分钟后,陆惜总结升起仪式,当众批评了开学第一天升旗迟到的同学。
“明江唐,嗯……这个姓怎么念,什么蔚?”陆惜两指捻着一张纸,蹙眉抬头,环顾班级找人。
殳蔚轻咳喉咙,硬着头皮回话:“念‘shu’,第一声。”
自小到大,每每有新老师或是进入新班级,她的名字总要在课堂上闹出点“小麻烦”。
习以为常。
哪知殳蔚声音太小,陆惜并未听见。她见无人回话,蹙了眉,又问了一次。
“‘舒服’的‘舒’字,同音。”有人答道。音量适中,全班皆闻。
全班好奇地朝着音源望去,只有当事人殳蔚,半举的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
显然,有人在她欲二次回复前,已经帮了她一把。
言想满眼亮晶晶的八卦,捏着她的手臂低问:“什么情况?”
殳蔚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陆惜只淡淡扫去一眼,“嗯”了声,收起白纸:“明江唐和殳蔚,下午放学前各交一份五百字检讨到我办公室。”
此话题很快翻篇。
陆惜老师开始滔滔不绝地发挥一班之主的口才,从班级建设讲到月考段考,最后才不疾不徐地上起开学第一课。
殳蔚心不在焉,偷偷地朝后眄去。哪知这般心有灵犀,和斜后方的某人实打实,目光相汇。
她屏气一秒,僵住。
就见明江唐支起胳膊,半撑住脑袋。表情散漫而清淡,口型轻动。
——喝水。
——嗯……
殳蔚臊着脸,不自在挪转身子,朝着言想的方向挨了几寸,背对斜后方。
言想翻书睨她,不明所以,低声问:“愿意跟我分享八卦了?”
“我喝水而已。”
……
放学,陆惜在讲堂上喊了明江唐。
殳蔚收拾书包下楼,在车棚取了单车,推着它站在角落。
等了不知多久。
望着取车的人群由多变少,直到远远看见了明江唐从教学楼拐进车棚的身影。
他低垂着头,解锁上了电动车,才见侧方,殳蔚扶着一辆红黑小单车,探索张望。
直到眯眼捕捉住他,摇晃的小脑袋定住。
他知道,她找到了等待的目标。
“明江唐!”她叫他。推着车小跑而来,仿佛害怕他一溜烟开车走掉。
洪荒时光回流,画面骤然昏黄。黑瘦的小姑娘气喘吁吁朝他跑来,嘴里嘀咕念叨:“明江唐,不好意思啊,我被何老师留下来订正数学试卷。太难了,我错了好多,你等很久了吗?”
嘴上道歉,神色却毫无歉意。
明江唐眯起眼眸,不动声色地静看她。
曾经黑瘦的小村姑,和如今推着单车朝他而来的人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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