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由衷一叹:“学霸就是不同,你的成绩应该没问题。我太不稳定了,不敢想。”
分组挂红丝带时,殳蔚选了个较偏的位置。
风吹响的风铃声中,她的丝带隐于众多之间,随风而动。
炭黑的笔墨,是信仰,是梦想,是走向未来的决心——
G大,只为你。
从一而终。
落款:殳蔚。M。
……
晚修第二节 下课的铃声刚响,烟花声乍然而来,全校沸腾。
阳台,操场,窗边,全是围观看烟花的学生。人群如潮水般决堤而出,根本拦不住。
殳蔚贴着窗户,望着那忽明忽暗的半边绚烂天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她从书包内层掏出手机,短信嗡地震出。
明江唐:【来操场,地下通道旁的台阶。】
殳蔚花了两分钟跑到时,扶着双杠在喘气。黑漆漆的某处,有人在笑她:“放心,烟花还有。”
她蓦地抬头——
他的头顶正上方正巧绽放一朵烟花,流光倾泻,缤纷夺目,却怎么也比不上他在烟花下,那一晃而逝的眉眼笑意。
一阵音响的忙音极速而过,紧接着,全校各处的喇叭,一同响起了一首轻音乐。
广播站播音员的声音,响彻全校上空:“这首《Letter》,这场烟火,送给每一位为爱为梦,在青春的原野上奔跑成长的高三学习子们。烟火世纪,你在今天努力书写的一切,会在明天绽放花火。祝福你们。”
“这声音……不是你们班的河玺吗?”广播站王牌播音员,数不清多少次在年级大会上发言的优秀学子代表,怕是不知道名字的,也能认识这个声音,“这是学校准备的……吗?”
“这烟花,我是不知道。但广播室的门,不是老师同意才去开的。”明江唐说得云淡风轻。
殳蔚还沉浸在热血又感慨的氛围中,身旁的人偏头看她的眼睛:“今天你们文科班去文庙了?”
“嗯。”
“做了什么?”
“礼拜祈福,写红丝带,挂丝带。”
“唔,你写了什么?”
“说了就不灵验了。”
他微抖肩膀笑了笑,第二批烟火渐渐消殆,操场上依旧站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她掐着时间也快到了,正欲走,明江唐突然低喊了声她的名字。
殳蔚不自觉地被这一声吸引,侧过头,就望进他比星辰还亮的眼眸。
操场上人声鼎沸,却有浮华初散余温留存的喧杂落寞感。小批小批的人随着预备铃,慢悠悠地朝教学楼晃回去,还有一些舍不得走的,三两扎堆,在说在等。
两人无声无息,对视了三秒。
殳蔚轻咽下口水的,那一秒电光火石间,发生了三件事——
音乐再度奏响高|潮。
第三批烟花“砰——”地一声划亮天幕。
他弯唇,无声地对她笑。
还有不在同一秒,却成为她心中,一辈子谜团的,第四件事。
明江唐注视她,嘴唇轻动,说了一句话。
话声融进烟花绽放的喧嚣里。
殳蔚愣愣看着他。
他又笑,俯在她耳畔。这一句低却清晰:“没骗你。”
……
从前只觉高考遥不可及,无非旁人说梦。转眼已是局中人,未来近在咫尺。
一中每年都有高三传统活动:撕书。今年自然不例外。
只不过今年新增了一个“项目”,高楼层普遍安排的是高一高二的学生,他们可以把对高三学子的祝福写在纸上,折成纸飞机往下投,高三的学生可以在一二楼捡“祝福纸飞机”来看。
当日场面一度沸腾而壮观,白花花的纸张纸片在半空中飘洒落地。音乐声,呐喊声,欢呼声,祝福声……一波未平一波起,寻求三年来煎熬苦闷未落的出口。
十二年寒窗苦读,只为这巅峰一战。
广播站的播音员,是那位雷厉风行,曾被殳蔚和明江唐炸到暴跳如雷的教导主任,三年难得一遇的宽厚温和之声:“好了,各位高一高二的同学们,拿好你们手中充满祝福与爱的纸飞机,在数完这三秒后,朝着你们学长学姐的楼层位置,扔出它。各位高三的同学们,你们可以下楼,也可以静待原地,去迎接,这份在今天,只属于你们,属于你们每一个人的,真挚祝福。”
“三,二,一……”
无数纸飞机在那一刻自半空中交叠飞下,像夕阳西下的广场上,骤然飞起的一片白鸽。
“学长学姐们,祝你们,高考顺利,金榜题名——”
掌声雷动,音乐漫开那刻,有多少人奔涌下楼,就有多少人被泪迷了双眸。
……
撕书大会结束后,按惯例,高三22个班级中,每班派出两人和清洁阿姨一同打扫被白纸淹没的楼底。
殳蔚再度成为其中之一。
捧过那满地厚厚一层恍若积雪的试卷废纸,随手还拆着几只“祝福纸飞机”,将近50人的清理效率,不高不低。
为快速清洁完划分区域,殳蔚和生活委员分在两头,一个拖着一箩筐,往里头丢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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