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左防右防,还是让苏萧钻了空子,拍拍马屁就溜回了四皇子府,惹的今日世子爷从出府时便是阴沉着个脸色,连带着看向四皇子时,眼中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倒是让向来才质聪睿的四皇子殿下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鸿云帝将先前殷景衍探来的消息交给李佶,由他转交到林木霍手上,“这是从江阴西得来的密报,你可知晓此事?”
林木霍一目十行的扫过,拱手道:“回陛下,臣已在江阴西担任知府尚有二十余年,早已是将它当作臣的衣锦乡。此等谣言,纯属是在污蔑臣的清白,臣绝不承认。”
不卑不亢,有条不紊,不愧是跟着先帝打天下的人。
钟离翊早就回料到林木霍不会轻易交代,温和反笑道:“林知府不承认也罢,只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万一引火上身就不好了。”
“是不是引火上身,现在说来还为时尚早,”钟离温上前一步,嘴角的笑容甚是比他还温和,“不知四皇兄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玩火自焚者必先焚己,可要小心哦。”
钟离温盯着他,微乎及微的皱了皱眉。
此事他本来就是只有五五的把握,林木霍是受过先帝恩惠的臣子,无论是从哪条路上来说此时弹劾于他都不是上上之策。
可为何,现如今看来钟离温竟是比他更有把握?
“江阴西虽是两国交接之地,却是银子流通最为繁多的地界。就像是林大人说的,既然是谣言,清者自清,林知府自是不会在意。就是不知,若是封锁一切对外消息,尊夫人和林氏父母是不是也会像您一样,临危不乱,镇定有方呢?”
殷景衍语调幽幽,说出的话中也陡然多了丝悚然的味道,使得林木霍不得不回头看向他。
“岑世子这是何意?”
“我们前几月刚把酒言欢过,林大人问这话是不是也太过生疏了点?”殷景衍盯着他道。
林木霍隐藏在暗处的手指动了动,淡淡道:“岑世子真是会开玩笑,不过这参了老夫一本的玩笑似乎是过了头啊?”
“可惜,”殷景衍道,“本世子不喜欢开玩笑。”
林木霍低头沉沉笑了几声,目光幽幽转转落到钟离翊身上。
钟离翊心头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如豆般的眼睛似乎在落地的那一刹那迸射出精炬的光芒,只听他沉稳说道:“不如,四皇子殿下也来谈一谈盐引的事情如何?”
很轻,却足以让朝堂上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贩卖盐引,那可是死罪啊……
.
“你确定?”苏萧靠在椅背上,脸色沉重的问道。
青灼此次倒是难得的没有嘲笑她一番,说道:“那几人原本是在凌奚皇宫内守值的侍卫,后来祁朝攻城时,那几人也连带着辞了官职离了皇宫。后来听宫中人说起过,那几人是在城里土生土长的百姓,一家父母老小更是都留在那里。只怕此次刺杀,也是他们预谋了的。”
李骥作为屠城的主谋,亡亲之仇,不共戴天。
苏萧也听殷景衍说过刺客的事情,点了点头道:“难怪那人在颜玉阁见了我一脸惊讶的样子,不过,就这么没长脑子还想跟人去学刺杀,不被逮住才怪呢。”
那颜玉阁是什么地方?那李骥是什么身份?那祁朝皇都又是什么地方?
“说的就跟你长了脑子似的,”一提起‘颜玉阁’那三字青灼就没给过她好脸色,阴阳怪气道,“被人扔到湖里不说,还得了风寒,你说你除了会吃大米外还能做什么吧?”
“……”苏萧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当即硬着脖子反驳道,“凶什么凶,你以为姑奶奶想要得这该死的风寒啊。那么难受,鬼才想要呢。”
青灼双手抱剑环胸,靠在门上凉凉斜睨了她一眼,“继续说啊。”他倒要看看她还能编出多少来。
“……青、灼,”苏萧咬牙道,“你这破毛病都是跟谁学的,是不是跟苏子邢那个混……”
“嗯?”声音飘渺,淡薄如月,却是清冷孤傲得很,“混什么?”
那人一袭青衫,容色冷魅如月,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怀中还抱着个如玉雕版精致的小娃娃,正伸出手两眼放亮的盯着苏萧。
“娘、抱……咯咯抱娘……”
“谁是你娘,叫姑奶奶姐姐!”苏萧一把提溜着领子将苏子琛拎在了半空中,恶狠狠的对着他道。
“咯咯,咯咯,”苏子琛以为苏萧是他在玩游戏,小腿儿反而踢的更欢腾了,“姑奶咯……娘咯咯……”
苏萧一拍额头,也不知这小孩什么破毛病,见了她就一口一个娘亲,叫的比亲娘还亲。
再说了,她有那么老吗?!
略带嫌弃的摇了摇头,扬手就将小孩儿一扔,正中青灼怀里。
吓得青灼立马扔了剑,手忙脚乱的稳稳接住,有些幽怨的盯着她。
苏子琛顿时也不闹腾了,两眼泪汪汪的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苏萧被这一大一小盯的心生愧疚感,暗暗念叨了几句阿弥陀佛之后才一脸讨好的看向站在门口的那块大冰山。
“大皇兄怎么来了?”
苏子邢凉凉的睨了她一眼,冷冷讥讽道:“出嫁七天,你这泼出去的水也未免凉的太快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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