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单独聊聊吗?”
易小聊沉默了几秒,轻轻点头。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满院的白蔷薇随着微风飘着阵阵清香。周璟澜看着那一片白色发呆,明明24岁的年纪,那眼里却似乎隐藏了太多幽暗的qíng绪。
“小时候我家院子里也有很多白蔷薇,可是妈妈似乎从来都没花一分心思看过它们一眼。反而是我爸,花了很多心血在上面。我一直以为……妈是不喜欢花,现在想来……”他低头一笑,带着些苦涩,“不喜欢的,何止那一片花而已。”
易小聊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面前坐的是周思成她可以爆发出所有的怨恨,可是……却是这个人。这个人,她究竟该如何待他?
感觉到身旁人的不自在,周璟澜侧过脸对着她微微一笑,“听说你快结婚了,恭喜你。”
“……谢……”
“别说谢谢。”周璟澜打断她,“太俗气,而且,我一点也不是真心恭喜你。”
“……”
周璟澜歪着头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怔怔的样子,不禁莞尔,“傻样,我逗你的。现在想想,也许当初吸引我靠近你的,就是血缘吧。想不到,你居然是我妹妹。”
“……是挺意外。”
两个人顿时又陷入一阵沉默,易小聊有些窘迫的玩着手指,这样的气氛还真是闷人。
“她……还好么?”
易小聊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她”,犹豫了会,“嗯,比以前好很多。”
周璟澜深深的叹了口气,额际的头发垂下挡住了眼帘,声音也低落了几分,“如果可以,能让我见见她吗?”看到易小聊犹豫的神qíng,他艰涩的轻扯唇角,“我只是看看她就好,一眼也好。”
易小聊有些心酸,第一次看到这样卑微的周璟澜。似乎感受到了她qíng绪的变化,他迅速的移开视线,转过头去,“她也是我妈妈,我也会有……想念她的时候。”当他终于明白自己是母亲根本不期望的存在时,那种自bào自弃的意念比什么都qiáng烈。
可是周思成告诉他,即使荣绒不爱他,他也是周思成这辈子对荣绒所有爱的唯一回报。
周璟澜不懂周思成究竟是有多极端的执念,纠缠了荣绒半生,得不到却依旧执迷不悔。
当一份爱,已经不再是以幸福之名给予对方时,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么?
易小聊咬了咬唇,“我问问我爸,等我电话。”
“谢谢你。”
又是冗长的沉默,周璟澜缓缓起身,“我走了。”
“嗯,好。”
周璟澜嘴角带着笑,轻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小聊,不管他们之间有多深的前尘旧恨,我很开心有你这个妹妹。”看到柏笙朝这边走来,周璟澜俯身凑近她,“易柏笙要是欺负你,可以找我,我帮你揍他。”
“……”她很想说,你连我都打不过,能打得过柏笙么?
柏笙则是黑着脸走过来,心里暗咒着,这家伙,明明是易小聊的哥哥,还这么暧昧的笑做什么?用得着这么亲密么?拉过易小聊揽在怀里,对着周璟澜笑得客客气气,“怎么?要走了。”
周璟澜似笑非笑的看他,对易小聊说,“我等你电话。”
柏笙狐疑的看易小聊,他绝对看到了易小聊眼神闪烁了下!
周璟澜走出几步,忽然伸手勾住柏笙的颈,“送送我!”
“……”
走出几步之后,柏笙拍开肩膀上的胳膊,“装什么熟人,说,易小聊给你打电话gān嘛?”
周璟澜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眼离得很远的易小聊,脸色慢慢凝重。
柏笙也收敛笑意,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璟澜深深吸气,“我有事和你说。”
……
*
婚礼筹备得井然有序,三个女人一台戏,荣享的秘书Tina和蒋陌,还有易小聊每天在客厅里叽叽喳喳议论。再加上橙子和绿茶两个小家伙捣乱,易家的大厅基本上每天都是被各种噪音充斥着。
Tina带来了很多婚纱样本,每一套易小聊都很喜欢。她翻来翻去拿不定主意,抱着厚重的样本蹭到柏笙身边,“柏笙,哪个好看。”
“都好看。”某人明显心思不在这里。
易小聊不乐意了,“挑一个。”
“都没你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柏笙一本正经的敷衍着。
易小聊顿时眉开眼笑,“喜欢你这样,没见过世面。”
“……”
易小聊看着样板又纠结上了,完全没留意身边一直在发呆的柏笙。
*
拍婚纱照那天,易小聊很早就出发了,先把橙子和绿茶给送到荣宅jiāo给荣绒的保姆福妈。荣绒心qíng好的时候也会偶尔逗逗两个小家伙玩。等一切都安排好了,易小聊才从荣家直接开车去了影楼和柏笙汇合。
当易小聊穿着婚纱出现在柏笙的视线时,柏笙还是很土的看呆了。
以前常常看到偶像剧里这样的桥段,他总觉得过分夸张。等真的看到自己深爱的人穿着那代表一生的洁白婚纱走向自己时,那种微妙的心qíng,真的很难言喻。欢欣雀跃都不足以表达,更多的,是执子之手的感动与喟叹。
相识十六年,分开六年,柏笙依旧心存感激。至少,自己那个相约白首的人,早在她还懵懵懂懂的年纪里,自己就与她相遇,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依然是最幸运的。
伸出手握住她,将她慢慢拉近自己,柏笙吻着她的手指,“小聊,谢谢你,谢谢你嫁给我。”
易小聊圈着他的腰,仰起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真的结婚了,对么?”
“对,傻瓜。”柏笙低头吻她,看着她的脸眼神深邃,“宝贝,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一定。”
易小聊愣愣的看着把自己把得紧紧的人,“柏笙,怎么了?”
“没事。”
“……喘不过气。”
“是你婚纱太紧了,你穿的这是衣服吗?为什么勒这么紧,我都替你喘不过气。”柏笙拉着怀里的人打量了一圈,眉头越蹙越深,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她们说,这样……才有……那个……沟沟。”易小聊默默对手指,脸颊红扑扑的,原来电影杂志上的那些女明星波涛汹涌的假象都是这么挤出来的啊。
“为什么要有?挤出来要给谁看?”
“……”
“去换一件。”柏笙颐指气使。
“……不要。”
“易小聊,不听话是不是!”
“再凶,晚上自己睡。”易小聊来气了,叉着腰仰着头和他叫嚣。
柏笙顿时蔫菜了,“……就这件吧。”
“不懂尊重我,我穿什么,没自由?”
“有,绝对有。”
“那刚才为什么凶。”
“没凶,只是……不小心嗓门大了点。”
“以后不许大嗓门。”
“……好。”惧内这毛病会遗传么?柏笙不禁郁闷上了,什么时候他和易小聊的地位彻底颠覆了?
*
婚礼定在月底,橙子和绿茶都嚷着要做花童。柏笙似乎常常心不在焉的样子。很多时候易小聊半夜醒来给宝宝们盖被子总是发现他在阳台抽烟,易小聊问他,柏笙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慢慢的,易小聊也被其他琐事分散了注意。
婚礼前两天,荣享来接孩子和易小聊回荣家。原来婚礼前夜新郎和新娘是不可以见面的。虽然他们之间只欠一个仪式而已。可是柏笙还是坚持,说要给易小聊一个完整的婚礼。
临别时,看着易小聊和柏笙依依不舍的样子。荣享没好气的瞪着两人,“ròu麻兮兮的,孩子我先接走了。小聊明天你再送过来吧!”说完就开着车离开了。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起,这是分别后第一次两人安静的独处。易小聊忽然有种久违的感觉,那感觉……似乎是紧张?
柏笙握着她的手,两人都仰躺着看着屋顶发呆。柏笙侧过身看着她,“小聊,有没有还没实现的愿望?”
易小聊好好想了想,摇头,“没有。”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柏笙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有两个可爱的宝宝。一切都实现了,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柏笙把她带进怀里,“我有,我有很多愿望还没来得及实现。”如果……没有任何意外,他会实现自己所有还未来得及补偿她的遗憾。他们还有一辈子!
看到易小聊疑惑的眼神,柏笙低头轻轻咬她的鼻尖。翻身覆在她身上,手掌覆在她脑后,宽厚的手掌,手心里不断浓浓的热源侵袭着她的心脏暖暖的。
易小聊环着他的颈,主动仰起头吻了上去。柏笙吻得很温柔,动作里带着浓浓得疼惜。舌尖顺着她白皙的颈项滑过锁骨,手指慢慢挑起她轻薄的睡裙,褪去滑下chuáng垫。
柏笙轻轻捧着她的脸颊,似是有千言万语最后只是垂下眼化作深深允吻。
舌尖游移到平坦的小腹,柏笙摸着那道有些发硬的疤痕,“那时……害怕么?”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道疤痕。
“不怕,很幸福。”当知道很快就会有两个流着柏笙身体里血液的小生命降临,她当时一点痛苦也感觉不到,满心有的,都是兴奋和激动。
柏笙颤抖着唇吻那疤痕,慢慢来到她最隐秘的深处。易小聊手指紧紧的抚在他发间,全身都抑制不住的轻颤,大脑空白一片,只有一阵阵电流侵袭着四肢百骸。
柏笙额上都是细细的汗珠,看着身下的人,一阵心痒难耐。易小聊双腿缠得他紧紧的。一双眼迷迷糊糊、巴巴的看进他眼里,嘴里还低低的喊着,“柏笙……”
柏笙觉得她总是知道怎么样最勾人,再也控制不住狠狠撞进去。也许因为太久没碰她,差点缴械投降。易小聊哼哼着,脸媚出水。柏笙忍不住握着她的腰,俯身吻她,身下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易小聊被折腾得没力气,趴在chuáng上任由他用力。柏笙覆在她耳边笑,“宝贝,不行了?”
“嗯……嗯……”易小聊哼哼着,就是不说话,柏笙看着她这个样子,更来劲了,一点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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