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人收到班主任的讯号,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扶着话筒,然后视线一路扫去,最后落在了人群最后,那个身形单薄的人身上,缓缓开口。
“南陆!”
生怕她听不到,他说话时几乎是用吼的。
这震耳欲聋的一声吼,南陆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要破了。她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目光的洗礼,顿时头更大了。
旁边的南穆用肩膀撞了撞她,戏谑道:“可以啊,江大爷其他地方反应慢,这一到你身上,速度比我还要快。快快快南陆,给他个反应。”
郑斌和刘瑞也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直教唆她开口。
南陆扶额,表面上依旧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抬眼看向高台上的人。
下午阴云密布的天总算放了晴,刚从乌云后面出头的太阳娇柔做作的洒下点并不太强烈的光线,正晃晃的照在台上,斑驳的映在握着话筒的人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南陆以为自己失明了,不然为何唯独台上那个人在她眼里才是有色彩的?
突地,南陆就觉这阳光正好,一如他这会出口的话,不强迫不明朗却很坚定。
刚刚好。
他说:“南陆!我们上考一所的大学吧!”
四下开始沸沸扬扬的欢腾,南陆屏蔽这一切嘈杂,对着台上的人动了动嘴,摆了一个口型给他——
“傻逼!”
江远从来不知道自己视力这么过人,居然隔着老远就能读到南陆口中的那个“傻逼”,应该是被骂久了所以就习惯了?
不管哪种,此刻他已经开开心心的下了台,依着班主任强烈的目光,对地中海道了歉,然后慢悠悠的在所有人的注视礼下走到自己班级队伍最后,而后站在比自己矮一个多头的人身边,笑容洋溢,“说好了啊,就不准反悔。”
“哦。”说完,南陆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故作嫌弃,“别离我那么近,丢人。”
知道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江远不罢休的又贴了过去,死皮赖脸,“我就不。”
台上在教导主任的组织下活动继续,只不过有了江远这么一出,“毕业季”的主题都有点跑偏了,到最后直接演变成了“暗恋大会”亦或者“告白大会”。
教导主任肺都要炸了,可看学生们兴致高涨,跟前段时间的萎靡不振比起来,更有生气更像是学生了。虽然他们的出发点错误,但都要毕业了,难得“宣泄”一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能是“宣泄”够了,这天过后,高三年级组恢复了元气,月测的成绩也比前几次理想了很多。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眼下,还被教导主任定义为罪魁祸首的人,正跟人玩你退一步我就黏着你退一步的游戏。
郑斌费解,“不是,老大刚刚表白了吗?还有,他什么时候混进高三组里的?”
刘瑞关爱的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为你的智商和情商发出心疼的信号,biu——”
“去去去,什么鬼。”郑斌拍开他的爪子,给“你侬我侬”的大哥大嫂腾了点位置,“这俩人是不是趁着我们不知道好上了?”
南穆:“……”她实在听不下去了,拍着郑斌的肩头告诉他,“刚刚你老大在台上那句话虽然不是表白,但也胜似表白了,你就当他俩的暗号来看就成。”
郑斌恍然大悟。
江远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悄悄话,不禁莞尔。
刚才在台上,他本来想直接说,他不怕被南陆当场拒绝,但考虑到南陆还未彻底的放下过去,便收起了那些话。
在她的过去没有彻底的清理之前,她可能依旧会对他“拒之千里”,因为她就是这样,生怕把身边的人拖下她自认为非常肮脏的过去……
下午活动结束后,江远和南陆被教导主任第n次请去喝茶,两人习以为常,喝完就愉快的放假了。
江远整理书包时,不经意间翻出了那张“要求单”,顿时脑子一转,转身把清单拿给了南陆看。
“你欠的要求太多了,我决定这个周末用几个。”
南陆掏了一支笔,“说。”
江远认真想了想智障小说里那些情侣约会的情节,道:“吃饭逛街看电影,反正就是出去玩。周末呆家里太无聊了。”
随着他话音一落,南陆手快的杠掉了三个“要求”。
江远怕她还要下手,急忙把自己的清单卷好,“你做什么?”
南陆耸肩,“吃饭,逛街,看电影。三个要求,杠掉三个很合理了。”
江远:“……斤斤计较!”
南陆忍着笑,“喔,我这就叫斤斤计较了,你每次写要求的时候都在后面附加一大堆东西就不是斤斤计较了?”
江远:“……就你话多!”
晚上南陆去了拳馆那边,王哥前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工作”,今天才回来。一落脚就打了电话给她,让她下午放学过去一起吃顿饭。
找到生母这事儿,南陆还没有跟二狗和王哥他们说过,一是自己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们,二是二狗跟王哥最近总是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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