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河耳笑了笑道“记得记得,都能去都能去,好了,咱们去拜献吧,都在等咱们呢。”
拜献是寒山书院特有的一种仪式,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娱乐。
晚饭后,大多数的学子都会趁着这个时间段放松一下,闲极无聊,有人就想到了这个噱头十分响亮的活动。
拜献,就是在参拜惠献祖师的同时,一帮人聚在一起找乐子。
你以为是聊诗词歌赋,经史子集?那你就错了。
其实他们聊的荤素不忌,上达天文地理,下到市井泼皮,只要想说的都会畅所欲言。
寒山书院的学子是有年龄限制的,超过二十五岁的不收。
所以这就导致了一帮懵懂小青年一起聊上那么一些他们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比如,金钱和女人。
你以为读书人就不慕名利了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相反,他们在这里读书的绝大多数都是为了名利,真正那些有大思想,大抱负的人,绝对不是他们这个阶级的。
说实话,寒山书院虽然名气大,但在那种真正有背景的举人老爷面前根本不够看的,连踏进来都觉得浪费时间。
一般在拜献开始之前都会有一个代表出来讲上那么几句。
以往都是冯河耳,但自从周得与来了后,就出现了两人相争的局面。
谁都想最开局,不想做结尾。
这就有点难办了,但他们也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后来二人协商,你做单来我做双,总算平息下来了。
要不像之前两人的争法,估计这个拜献可以改名了,叫争献。
今天是双数日子,轮到周得与,只见他一袭洒脱青衫,站在众人中间,似笑非笑的样子,颇为自信。
冯河耳今天被吵得有点烦,也没功夫去找他麻烦,随便找个位置就坐下了。
所有人都落座后后,周得与终于开始了。
他先是对着正门祖师石像的方向拜了一拜,然后对着天又拜了一拜。
这才将目光转到了众人这边。
“魂消万古犹日冕,合德民心千秋事,颂拜今日,后世始记圣人恩,学生周得与敬上。”他的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清清朗朗,令人听了觉得十分舒服。
冯河耳坐在一边一撇嘴,暗道了一句装模作样,拿着茶杯就喝了一口茶。
周得与谁不知道他?这话就不像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也不知道在哪里弄来的场面套词。
不过他也没吱声,看着他一套做下来,才抖抖衣襟站起了身。
“今日的风可能略大了些,周兄的话到我这边就有点模糊了,没怎么听清,不知周兄能否再说一遍呢?让在下一饱耳福呢?”
他周围的人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
“对呀,今日风实在是大了些,周兄的话我也是没太听清呢……”
“小弟也没听清,可能是周兄最近嗓力弱了点?”
“哈哈,说什么呢?周兄看上去明明生龙活虎的!哪里弱?”
此人话一落,冯河耳这边一圈人就笑开了。
周得与也不生气,等他们笑够了才慢慢的道“哦,可能不是我没说清,或许是诸位今天课听多了,有点聋?”
周得与虽然常年习武,但却不是那种孔武有力的肌肉型,脸白白净净的,长的也是俊朗。
如今做出这样一副表情,真真是能把人气得想上来揍他。
周得与这面的人听见老大说完了,也纷纷附和。
“可不是聋?就连饭间的大娘都能听到的声音,愣说听不见。”
“就是,这耳朵实在是堪忧,不如让小弟给你们推荐几家医馆?保证药到病除!”
“哈哈!你说的是芳草街上的那几家吗?”
“正是,前天我家白鄂,就是那只我捡的大金刚鹦鹉,突然不会叫了,我送到那里,他们说不是不说话,而是突然听不见了,这不,两剂药,药到病除。”
第十一章 散
众人一阵哄笑。
“李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那鹦鹉怎么能和咱们冯大少爷比,这不是骂人呢吗?”
李厝哈哈笑了两声,向着冯河耳的方向施了一礼道“我的错我的错,冯公子大人大量,肯定不会和我等穷人一般见识的,对吧?”
冯河耳本来已经气得想要骂人,如今却被堵了回来,一口气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十分憋闷。
这时冯河耳身边走出一人,温润的面庞,眼神十分平和,他看着周得与这边道“诸位说笑了,我们还没有这么没有度量。”
“但是小弟我今日听说了一件事,听完之后令我们十分的心痛,楚意。”
一个嘴边挂着痞笑的少年从侧面上前了一步,暗紫花纹的靴子纤尘不染,腰间的佩环叮当作响,他先抬手行了一个十分随意的礼,才笑吟吟的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弟今日在悦来楼吃酒的时候,见到了十分有趣的一幕。”
“小弟我本来打算吃个酒就走的,没想到却看见了一个熟人,咱们楼大公子跟着徐四等人进了春风阁,哎呦!我当时那个激动啊!马上让小厮去打听了一下,这一打听可是知道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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