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一颗弃子, 家族的弃子,也是家族的引人嘲笑的笑柄。
这还得从上一代的恩怨说起,周得与的父亲是周家的三爷, 从成年开始就是放荡不羁的,爱美色也爱温柔小意的女子。
但他的婚事订的却是郑府的千金,郑府谁不知道呢,那可是将军府, 将军府养出来的姑娘又岂会温柔小意。
两人婚后, 第二年生了周得与,之后就一直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 周得与也被当做下一代的继承人养大,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周得与十岁那年,母亲生病去世,周三另娶,继母是个京城从六品小官的庶女, 照理说根本高攀不上周家,但周三就看上了她的温柔如水,小家碧玉。
就这样周母去的当年,周三没过三月就另娶了,之后第二年还没到,继母怀孕,隔年就生了个龙凤胎。
龙凤胎在那样的世家可是个祥瑞的兆头,本来有点看不起继母的人,也自那之后变了态度,母凭子贵,不外如是。
就这样龙凤胎直接抢了周得与所有的东西,也不是一下子抢走的,而是在那个据说温柔如水的继母花了三年的时间一点点抢走的。
周得与十三岁那年,因和继母的两个小崽子待在一起过半个时辰,两个小崽子第二天就发烧了,并且持续不好,整个周家都急了,又是请太医又是寻偏方,但都没有见效,直到继母请了个道士来,说是周得与克亲人,不在一起就好了。
周家人宁可信其有,直接就将周得与送到了位于苏城的老宅,这一送就是六年。
周家前几年还会给老宅这边送东西送银子,但近两年,别说银子了,就连一些必要的用品也是没送来过。
周家可能已经忘了他这么一个大公子了,他们把他放在苏城里,任他自生自灭,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京城。
周得与到苏城的时候已经明事,他深刻明白他是被家族抛下的,是被他那个狠毒奸诈的继母和任其自流的父亲给扔下出来的。
什么周家,什么周家大公子,可笑!实在可笑!
以为他喜欢当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劳什子大公子吗?
他宁可出生在农家,有一个爱他疼他一直支持他的父母。
什么功名利禄,钱财家业,皆为身外之物,他真的不屑一顾。
但此时,摸着钱袋里的银钱,还有那些相信他跟他一起赔钱的兄弟,他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
本来以为是个赚钱的好营生,但却连家底都差点赔进去,后来以为是个赔钱的买卖,但接手的人却做的风生水起,他和一帮兄弟眼巴巴的看着人家拿自己置办出的货物赚银子,心里哪里是个滋味呢?
这真是个残酷的事实,原来他真的不适合做生意,前后一对比,他真是扑到了尘埃里。
如今他要什么没什么,甚至连那些相信他的兄弟他都无颜去面对,这是不是真的应了他继母的那句:天生就是个克人的命。
屋子里的人已经散去了,吵闹声皆无,留给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孤独和寂静。
他陷在自己的世界里,爬不出来,也走不出去。
“周兄,上次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怎么样?”
第六十九章
突然听到声音的周得与一愣, 反应过来后抬头看去。
只见面前站了个十分清俊的少年, 如今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来人正是楼寒,他看见周得与好像陷在这个角落里走不出去的样子,觉得他应该来拉一把了。
“不是周兄, 你该不会是想要赖账吧?我可是有证人的。”楼寒看见周得与没说话, 接着道。
周得与终于反应过来,眯起眼睛看向楼寒道“没钱了,不请了,你走吧。”
楼寒听完不仅没走反而坐在了周得与的旁边八卦道“周兄可是破产了?”
周得与虽然不知道破产是什么意思, 但字面上还是能听懂的,他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楼寒,他可不就是破产了吗, 如今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得与的沉默等同于默认,照理说一般这时候都会去安慰一下别人,但楼寒却没有。
他翻了个白眼“周兄你这样可不行,就算是破产了, 也得吃饭不是, 这样,今天我就出一下血, 请周兄去吃一顿饭!”
周得与最近确实接触过一些兄弟,但三句两句都是离不开钱,离不开生意。
此时是第一个说要请他吃饭,不带任何目的的。
周得与再次看向楼寒,满眼认真“我怕把你吃破产。”
要说楼寒的状况他还是了解的, 家里人都是村子里的,每年书院的束脩也全靠凑,这样正经请他吃一顿饭,可不就得破产吗?
虽然他现在没钱了,但他剩下的银子还是比楼寒多的,这就是所谓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就算把手里所有的银子都赔光了,随便卖上那么一样两样小玩意都够请楼寒吃三天的谚语楼了。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可能出了些问题,此时楼寒来邀他吃饭,他也没拒绝,跟着楼寒就出了书院。
今天的课已经上完,所以二人可以黑天再返回,甚至两人都在苏城有住所,也可以不回书院。
走在街上,周得与发现楼寒并没有往谚语楼的方向走,他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楼寒笑了笑道“跟着走就对了,今天我请你,你到那儿随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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