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算是在凶你,好不好?”
够啰!这个女人是不是不知道他的鞋子穿几号啊?居然敢凶他?
而且他也只是嗓门大了一点,眼神凌厉了一点,若是他真的动怒,绝不会只是在嘴巴上念念而已。
看到眼前那张俊脸绷得死紧,活像别人欠他千百万的讨债表情,她的心口缩了缩,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扁着嘴,对他做无言的抗议。
白永彦见她这副模样,气势连连败退,举起双手,招架不住的低声嚷道:“好好好,算我理亏,我不该凶你,既然现在你想不起来,我回家就是了。”
反正当初古云昊只是交代他,一定要照顾到她醒来,现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来的就交给古云昊这专业的医生去处理,他这个天生的大老粗,一向只知道怎么用拳头解决事情,要他安慰一个爱哭的女人,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心里打定了主意,白永彦火速的转身。
她心急了。
完了,他要扔下她了!
这个她目前唯一能依靠的男人,居然就要这样冷血的走掉了?
意识到这一点,莫名的心慌让她连忙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后泪眼汪汪的瞅着他。
“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姑且不论他的脾气有多坏,毕竟他可是目前唯一还待在自己身边的人,而且听他刚才说的话,这个男人至少也看顾了她几天,就算他真的不认识自己,最起码他应该知道她是如何进医院的吧?
白永彦看着她的手“得寸进尺”,居然由他的手腕处慢慢的攀上他的手臂,眼角不由自主的隐隐抽动。
她以为她是无尾熊吗?
在白永彦阴鸷眼神的警告下,她的心口不由得狠狠一抽,抓着他的手臂的小手也颤抖了下,无助的垂下眸子,眼泪再次滑落,担心着他会狠心的拨开她的手,大步离开。
白永彦妥协了,无力的叹口气,没好气的说:“听清楚,我叫白永彦,麻烦你,如果要跟我说话,就好好的说,不要用哭的,知道吗?”
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狠心的扭头就走?
知道他肯为她留下来,她露出心喜的表情,紧紧攫住他的臂膀,急切的问出心里的疑惑,“你……可以告诉我,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吗?还有……我跟你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根本就不认识。”白永彦非常没耐心,反射性的就用粗暴的口气说话,可是话才出口,一看到她受伤的表情,他又心软了,“喔!拜托你不要哭,好不好?”说着,不忘翻个白眼。
看着缠在她额头上的绷带,无边的愧疚感再次挑战他一向冷漠的心。
“我觉得我已经够倒霉了,先是你莫名其妙的冲到路上被我的车子撞到,然后我又为了照顾你,被迫留在医院里三天,我自认为已经对你仁至义尽,没有对不起你,你不要再哭给我看了。”
“可是……为什么我会冲到路上被你的车子撞?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她捧着头,感觉有些破碎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同时闪过模糊杂乱的影像,对现在的她来说,空白的自己才是最令她害怕的事。
“你不要一直问我,连我也不知道的事,我没办法回答你。”他双手紧握,透露出他的自制力已达极限。
虽然知道对一个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可怜兮兮模样的女人发脾气,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可是他仅存的理智就要被眼前这个爱哭的女人消磨殆尽。
就在白永彦又要对她爆发出另一波的火气时,穿着白色医生袍的古云昊出现了。
“白永彦,对待一个被你撞到的伤员,你就不能再多有一点耐心吗?”
他才刚踏出这层楼的电梯,远远的就听见白永彦的咆哮声,虽然早就知道他的脾气一向不好,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脾气坏到对一个伤员大吼大叫。
“耐心?你教我怎么对一个又爱哭又失去记忆的女人有耐心?我都快被她搞疯了。”白永彦见到古云昊,像是看见了活菩萨,将他推到床畔,准备将那个麻烦鬼塞给他。“好了,这里就交给你这个专业的医生处理,我要走了。”
古云昊强行拉住白永彦的臂膀,然后查看了下伤员的状况,初步判断她是暂时性的失忆,只是不确定这个“暂时”会持续多久就是了。
“你少来,自己惹的麻烦,还得记得一起带走。”
“咦?什么意思?”白永彦万分不情愿的伫留原地,却颇不是滋味的看着古云昊温柔的凑到那个女人的面前,不知道低声说了些什么,居然很神奇的三两下就抚平她惊慌的情绪。
虽然不明白胸口的窒闷感从何而来,但是瞧见她因为古云昊的几句话而露出微笑,他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些感谢古云昊,因为他,她才愿意展露笑容。
想到这里,白永彦又神情不悦的皱起眉头。
相对于古云昊的“能干”,就愈加显现他的“无能”,这口闷气,又岂是他白永彦能轻易咽下的?
古云昊不管白永彦的疑问,以温柔的眼神还有口气安抚着他的病人,“你不要害怕,你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所以暂时性的失去了记忆,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虽然我主攻的专业不是在医治失忆这个区块,可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医治好你的失忆症,你……愿意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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