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紫色腰带的刀宗弟子道:“师兄请看,便是他们!”
束着黄色腰带,满脸浓须的大汉审视了番明沨和一一,冷笑了一声,“果然是你们!”
明沨和一一握紧武器,对视一眼。
那浓须大汉道:“两个恶盗,快把仙草交出来!”
交出仙草?
明沨与一一大惑不解,一一摇摇头,“我没有见到过!”
另一个矮瘦的黄缎弟子道,“敢盗取天池仙草,你们好大的胆子!”
明沨皱了皱眉,抱拳道:“我们两人擅闯天池,的确有错在先,但我们只是为了寻回这位姑娘恩师之物,至于阁下所说的天池仙草,我们没有见过,更未曾拿过!”
那矮瘦的人弟子冷喝一声,“有盗贼会自称盗了东西吗?”
另一个年轻的黄缎弟子说道:“我们本不欲与为难二位,只要二位将天池仙草交出,并与我们回到无雪城面见掌门,此事尚且好商量!”
明沨看了一一一眼,心知,刀宗之人这是一口咬定,仙草被盗是他们所为了!遭受如此冤屈,一一怒上心头,道:“仙草之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去哪里交出仙草?”
那矮瘦弟子道:“哼,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交涉无果,刀宗弟子悉数拔刀相围,寒冷刀气充斥四野。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若是以前,面对这些高手,以她和一一的能耐,即便是真的打不过也还能跑,但现在......他只恢复了两成功力,一一又伤创严重,面对刀宗六大高手,似乎,他们的胜算并不大,他低声道:“一一,我拖住他们,你先跑!”
浓须大汉笑道:“这方圆百里都是我们刀宗的地盘,你们能跑到哪里,呵呵.....”
两人也知他说的是实情,刀宗弟子众多,这一片又都是他们的地盘,只要是他们身在这南山之内,不管走到哪里或者藏身何处,都难掩行踪......所以,他们在这只待了两天两夜,就被他们找到了。
一一望着明沨,坚定道:“我与你共进退!”
明沨长剑在手,一一短刀横握,两人并肩而立。
寒雪起舞,刀影纵横,只听叮的一声交击,明沨便与两名弟子交战在一起。
一阵清光闪过,她手中那把缀着珠玉的刀——出鞘了!
顿时,刀光清圣,刀意凛然,在这样的名锋下,所有人的武器,都成了淡然俗物。
而手握这绝世清锋的人,兀自站在那里,刀光划过,如寒雪流转,如清霜凝华,仿佛天地清肃,万物寂声。刀,本是死物,但在她的手中,如同有了灵魂一般,她出刀是那样的快,快的耀花了对手的眼,乱了对手的心,一瞬,折去了对手的气势。
“霜雪落!”那浓须大汉惊呼道。
听闻此言,其余人皆是一怔,而与一一对手的两人虽然为刀宗高手,但也第一次为这等气势所震慑。
他们没有想过,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此时竟爆发出了如此惊人的武功,而且她手中更握有这般利器,正是因为两人联手,他们才没有狼狈败阵。面前的少女面容苍白,虽然看似虚弱,但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却闪烁着异样坚毅的光芒。
能够偷盗仙草且全身而退,又怎会是等闲之辈呢!
所以,掌门才会派了他们师兄弟几人来!
而那边与他们交手的明沨自然也是大惊,一一的武功他从来没见过,在他眼里,他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可怜柔弱的小女孩,即便是知道她有这样一个刀客师父,他也没想到她的武功绝不比自己低。
不过,既然她的武功足够自保,那便够了。
他微微喘了口气,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若是能够速战速决,他或许还能撑住,持续打下去,莫说是他自己,就是一一她,恐怕也难支撑。
见到一一用出这般神秘莫测的刀法,那两人自是不敢大意,几番交手下来,两边的人都未分轩轾。剩余的几人正伺机寻机会出手。
一一创伤未愈,一动用内功,便觉得有些难以支撑,尤其是腿伤,打到现在已十分不易了,而瞧那边的明沨身染数道血红,此刻又吐出一口血来,她心中焦急不已,手中薄薄的刀刃破风袭去,又快又狠又绝情,那样惊艳一刀,直朝着明沨旁边那个年轻弟子的咽喉袭去。
对方所退不及,只觉颈部一处冰凉,似有雪融化在肌肤上,“小七!”只听同伴疾呼,他用手按住颈部,鲜血喷涌。他才发现,原来她的刀,是直接取命而来。
但是,为什么,她要手下留情?
一一退后一步,迎上另一人的刀势,冷眸凝视着对面伤者,心中的矛盾浮上心头,大师父说,取胜,一刀就够了;二师父却说,世上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出刀之前,尤要三思。大师父只教她刀法,却没有教她过杀人。
所以,自从她出江湖来,只救过人,从来没有杀过人。
如果不是今日情势所逼,她绝不愿意出刀。
就是那须臾间的犹豫,就是那不该存在的仁慈,紧接而来的,却是三人致命的夹攻,刀光如影,直击她数处要害,“腿,她的腿上有伤!”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那三人中,两人应对她的刀法,另一个人却袭向她本就伤痛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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