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
“自然是你在咱们公子心里的地位不一样。”
她握着毓秀的手,咬着唇沉默了半晌才道:“那我以后还能见他吗?”
毓秀道:“原来你在担心这个?”
望青没有说话。
毓秀了然道:“他那里,自然还是你伺候,我就是想让你享福也没胆子将你换下来啊。他哪里舍得让你离得远远?情浓时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时候,怎么会自讨苦吃?”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是殷素问吗?
望青想到他淡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华服珠宝一样样送进她的屋子。
为首的丫鬟对望青道:“苏姑娘若是缺什么短什么,只管和我们说。”
毓秀帮她梳妆打扮,将名贵的珠钗翠翘插.进她发髻中,轻笑着赞叹一句:“好一个美人,咱们公子的眼光果然没错。”
望青宛如还在做梦一般,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在看别人。
那几个丫头还在等她回话,她便说:“不用了,这些就够了,多谢你们。”
丫鬟们连忙笑嘻嘻地道:“姑娘客气了,毓秀姐姐让我们来侍候,咱们自然要伺候妥帖。”
她们被训练多年,精心挑选进的神医府,此时自然看出望青不是多话的人,便福了一福退下。
望青将手指上的黄玉戒指摘下,好好放到首饰盒中。
“不喜欢?他亲手做的。”
她怎么会不喜欢?女孩子家总会喜欢些漂亮的首饰,更遑论这是殷素问送的。只是她要照顾人,偶尔舞刀弄棍,带着不方便。何况她看得出这戒指名贵,弄丢了把她卖了也赔不起。
望青说:“我不习惯。”
毓秀失笑,挑了另一枚朴素的戒指给她套上,“看出来了,不过要学着习惯,岁月悠长,好的都在后头呢。”
她见望青乖顺的模样,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我指着你陪着公子一辈子呢。”
“一辈子?我能吗?”
毓秀目光柔和,宛如长姐般温柔,“望青你不懂,我家公子是个死心眼。他决定的事便不会更改,他如果选择一个人相伴一生,便只要那一个人。”
望青呼吸微窒,她想着淡漠疏离的殷素问,狡黠聪明的殷素问,面带薄怒的殷素问,突然感到一种绝无仅有的震撼感。她微微咽了一下,轻声有坚定地问:“那个人会是我吗?”
毓秀心中想,当然是你,也只能是你。
却故意不告诉她,而是说:“望青,这要问你自己,你觉得是就是,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确定,这段感情又怎么会成功呢?”
望青若有所悟,她起身,“我去看看他。”
她起身有些急切,甚至踉跄。
毓秀看着她提着裙角跑出去,甚是欣慰,终于,终于开窍了!不枉她废了吃奶得劲儿,说了一堆肉麻的话。
*
望青匆忙跑到殷素问的门前,敲敲门,门开出一个小口子,蒙奴探出小脑袋一本正经地道:“苏姐姐,你今日好漂亮。”
望青脸红,问他:“公子呢?”
“公子在解毒。”
望青心中一紧,问道:“严重吗?”
蒙奴说:“不碍事。”
她虽然知道殷素问有正事,不方便见人,但还是轻声问:“我能进去吗?”
蒙奴说:“我问问。”一阵小跑进了屋。望青轻轻推开门,想看一眼,还是忍住了。
少时,蒙奴蹬蹬蹬跑回来,仰着脖子回答道:“公子说他现在的模样太丑了,不想让你看见。”
望青心里发沉,怕殷素问出了什么事,但对方已经发话,便不可再三纠缠,她有些失落,摸.摸蒙奴的小脑袋笑道:“那你快进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谁知蒙奴竟捂着缺了门牙的嘴咯咯笑起来:“可是我说你今天好漂亮,他就让我带你进去了。”
闻言,望青心中漾起一丝酸甜,极为开怀地笑起来。
蒙奴牵着她的手将她带进屋。屋中此时烟雾缭绕,焚了好多香,屋内放着药桶,殷素问坐在里面。白色的单衣见水后呈半透明状,映透出殷素问白.皙的身体。
他阖眸静坐,霸道的药渗入肌理和身体里的毒素争斗,使他浑身布满了青黑色的脉络,顺着浸在药汤中的身体不断向上攀岩,直达面部,狰狞地纠结着,像是一尊雪雕玉像上出现无数的裂痕。
望青心中闷痛,出神地看着一声不吭的殷素问。
突然,对方睁开了眼。
那一眼,宛如鸿蒙初开,光落进人世的般美好。
望青一时忘记了呼吸。
殷素问微微笑了,声音微哑:“怎么看呆了?”
望青的手扣在桶沿,指节泛白。
她没头没脑地说:“我来看看你。”
殷素问说:“我这样子很丑。”
望青抿嘴道:“丑我也喜欢。”
殷素问挑眉,没想到她还有“孟浪”的一面,勾起唇角,轻轻道:“脑袋伸过来。”
望青嘴角衔笑,轻轻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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