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莫初把杯子放到桌上,起身回房。
……
万钧和萧柚韩的回程机票原本是和他们一起,龚珩让万钧换了提早的机票,就在他和莫初的前一趟航班。
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莫初大半时间睡着度过。
返回陆地,小魏哥等在取行李处,左右手滑动两只拉杆箱,领他们去停车场。
车子先把莫初送到她目前的居住地,小魏哥也跟着下来,帮她从后备箱取出行李。
莫初和他在车边告别,龚珩还坐在车内,玻璃黑沉沉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望过去时,漆黑的车窗上,只有自己情不自禁向内打探的影子,楼下路灯的光照映在上头,那扇车窗内,像波光下神秘暗沉的海底。
红色尾灯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莫初看一眼手表,刚好12点。
午夜12点,是辛德瑞拉离开王子,回归现实世界的时间。
她仰头,冲月亮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入单元楼。
往常上班的日子,莫初总习惯7点半起,因是第一天去新公司报到,她七点就起床了。
小何住在隔壁房间,房门内静悄悄的,还没醒。
莫初轻轻带上门,揉揉眼睛去卫生间洗漱。
早起的状态像个一步三晃的醉鬼,发现卫生间灯开着,也没反应过来。
她走到洗漱台旁,用手腕上皮筋把头发扎起来,终于把眼睛睁大了一些。
镜子前,与一只满口白沫的女鬼正正打上照面。
麻意直冲头皮,莫初惊恐地尖叫一声,连连后退。
女鬼正在刷牙,手指竖到唇前嘘声,“你小声一点行不行?大清早的,见着鬼了??”
可不就是你吗?
不怪莫初大惊小怪,面前女孩眼妆花成熊猫,唇妆花成裂口女,她很高很瘦,一件松松垮垮的背心像挂在骷髅骨架上。
她倒很淡定,漱了口吐在洗脸池里,“你新来的?”
莫初把乱糟糟扎着的头发抓下来,“是啊,我叫莫初,你好。”
女孩噗嗤笑了下,随意道:“方竹。”
莫初犹豫地问:“房主?”
方竹眼睛因笑意变得明亮了下,“你还挺好玩儿哈,方圆的方,竹子的竹,唔,不过也对,我的确是房主。”
莫初搬进来前小何已经告诉她了,这套房子是房东自己住的,她住主卧,另两间次卧出租。
前几日因为没有机会见到方竹,因为自己是小何的朋友,这方竹似乎也很放心,小何作为中间人给她微信转了莫初的房租,方竹心大的,之后也没签合同什么。
这个楼盘房价不低,装修的也很不错,方竹才20来岁,房子是她爸妈给买的,出租出去,是因为最近缺钱。
方竹洗漱好,把卫生间让给莫初,打着哈欠回卧室睡觉了。
她竟是刚在外面过了通宵才回来。
莫初记得小何简单说过她的情况,好像是个玩音乐的。
果然,还真是个酷girl。
……
从瑞士回来,龚珩转身便扑进高强度的工作。
前阵子度假也不是什么都没在管,但多多少少耽搁下一些,积攒起来,几乎能把人埋进去。
万毅看得清他的疲,其他人都被赶出来,烟丝轻扬,两个老男人像洞里修炼的老妖精,俊美无双的那种。
龚珩来后也一个字儿没说,抽了半根雪茄放松一些,突然问起:“小钧呢?”
“刚和一个女粉丝看对眼儿,小彭见他揽着那妞去二楼洗手间了。”
“让他小心得病。”
万毅大笑。
刚好聂京辰推门进来,万毅招呼,“可把辰爷盼来了,牌你来洗?”
几个大老爷们儿年轻时玩桌游,也沾染赛车,而立后,业余消遣不过是好烟好酒傍身,玩德州、三公、斗牛。
聂京辰说洗就洗,一副牌灵活地飞在两手间,随口说了两句路上车太堵,刚又起了霾,是时候去三亚马尔代夫洗洗肺了。
万毅刚去把他场子里的公关小彭叫来摆局,回来听到度假的事,问龚珩:“在瑞士玩的怎么样?”
龚珩咬烟的牙齿顿住,眼前不禁浮现着,白雪皑皑里,女孩根根分明的睫毛,和被冻得通红的鼻尖。
心口像是被只小手一揪一扯。
然后是那晚,她薄薄的身子陷在床上,咬着床单,一遍一遍得承受他。
他把烟夹在指间,端起酒杯狠狠喝了两口。
“不坏,也不好。”
最后见她还是从机场回去的晚上,她站在车门外,与别人说道别。
其实那时他想,如果她来敲敲车窗,和自己说一声再见,他就一定会抓紧她,绝不能不再见。
在感情上,他这辈子都没主动过,她还要他怎样。
瑞士那一晚过去,什么都给了他,还是要这么倔对吗?
龚珩按出去几张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聂京辰是什么都不清楚的,问道:“小钧也一起去了?”
龚珩淡淡嗯了声,垂眼看牌。
一提万钧,万毅这厢安静下来。
包厢门被推开,恰巧就是万钧进来了。
衣服还皱着,刚刚纾解的年轻小伙儿,眉心浮上春色,风流无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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