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怔怔的,被他无奈的一丝淡笑触动神经,这是他变相的关心?
她继续啃完那只面包,摸出纸巾擦擦手指,剩下的一只顺便塞进包里。
她现在住的小区比浅景湾热闹得多,晚上都不好找停车位,而他明显有上去坐坐的打算,硬是找了个驾校教练都不好倒进去的位置,凭着高超的技术稳稳停好。
欧阳尉爱好名车,所以她对这等豪车小小识得造价,龚珩常开的这辆保时捷SUV在国外小三四百万拿不下来,底盘高,轮胎也比普通车子大两号,被几辆雪弗兰现代之流挤在边边角落,有种违和的蠢萌感。
莫初绕过车头的时候,看那前后间隔不过一拳之宽的距离,真是佩服。
而龚珩,正拧眉看着她腿上。
莫初的腿非常漂亮,骨相细直,皮肤盈白细腻,膝盖上两处擦伤半结了痂,小腿前也有破皮。
“你就离不了高跟鞋是吗?”他不太满意地说。
莫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什么?”
“把鞋脱了,我背你。”
“不用。”
“要么抱你上去?”他笑了笑,“你们都说那叫什么来着?哦,公主抱。”
“……”
“其实我能好好走。”
“啧,不觉得很像丧尸?”
喂!
有那么夸张么?
莫初踩下高跟鞋,一下又比他矮了半头,精致的高跟凉鞋几乎就是一个底子几条带子,被他一根手指吊着,她笨拙地把胳膊伸到他肩膀上,龚珩两手顺势勾住她的腿窝。
男人厚实的掌心很干燥,莫初猛地一颤,不自觉地,放在他身侧的双腿夹了下他的腰。
龚珩脚步略顿。
她脸上快要喷血。
低沉的笑声融入晚风:“又想夹了?”
“龚先生。”莫初红着脸严肃道:“感谢你体贴我的好意,外面蚊子多,我们还是快点上楼吧。”
她为什么要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这样好笑的话?
龚珩却没取笑她,手心老样子熨在原处,背着她上去。
室友们都还没回来,莫初先按开了玄关的灯,龚珩把她放下来。
她光脚站在地板上,“不早了,我……”
“有一次性拖鞋吗?”
还不打算走吗?
对视。
还是她先妥协,弯腰在鞋柜里给他翻一次性拖鞋,顺便把自己的高跟鞋用脚挪到墙边。
龚珩换鞋时:“裙子脏了,先进去换下来。”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她平日一回来就会换上睡衣,因为他在,不太方便,就换了宽松的白T恤和短裤,出来时见龚珩站在置物柜旁,看着鱼缸里的大富大贵。
他手插在裤兜里,背微微弓着,站得不算笔直,潇洒随性。
一顶伞状的吊灯垂在他头顶,白衬衫被染上盈黄色光晕。
他个子生得高,又瘦,即便比她大了八岁,但身上青年的气质一分不少,或许男人本就显年轻,浑身贵气十足,这让她想起她十几岁时见过的一个男人,他给她的感觉很像。
龚珩捏了点鱼食撒进水里,大富大贵尾巴各扫几个圈,张圆了小嘴抢食。
他抿干净指腹上的粉末,转过身走向沙发,问:“医药箱在哪儿?”
莫初把小箱子翻出来,过去坐下时,龚珩看到她的穿着,眉毛很有趣味地扬了一扬。
腿露得有点多了。
莫初没看到他燎火的打量,更不知道,对男人来说食髓知味代表什么。
她规规矩矩并着腿坐下了,龚珩才收回视线,把医药箱挪到自己面前,从里面找到碘伏和医用棉棒。
“坐过来一些。”他垂着眼,将棉签伸进瓶子里蘸了蘸。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莫初伸手去接。
被他当作空气,有条不紊地继续手里的活儿。
好吧。
龚珩倾下背,额头低在她面前。
英气的剑眉和鼻梁连成完美的比例,他用香水,是很淡的松木香,和碘酒刺激性的味道融为一体,很微妙。
冰冰凉凉的棉签陡然触在伤口上,她腿上一颤,“嘶”。
“疼?”
他马上抬头看着她。
莫初摇摇头,“有点凉,所以不太适应。”
破了皮的地方血肉模糊,即便他动作已经够轻,不可避免的,她还是会被刺痛。
“忍着点,一会儿就好。”
“不用酒精吗?”她记得小时候受伤,外婆总会碘伏和酒精各给她擦一遍。
而龚珩却说:“酒精会让你更痛,擦些碘酒就可以。”
他说着一会儿就好,可动作细心轻柔的,把几秒钟的事情做到几分钟。
“其实随便一涂就好,也就疼那么一会儿。”
龚珩刚把右膝抹好药酒,转身去桌上取纱布和医用胶带,随口道:“我哪里舍得。”
他剪了薄薄的纱布贴在她膝上,打量起她露在外面的几片皮肤,“还有哪里?”
抬眼看到她的表情,从刚才她就一句话不再说,连个动静都没有,原来眼底蓄上了泪花,嘴唇正委屈地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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