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走过去,伸手去接, 他拉开椅子坐下, 东西还被他握在手里,大拇指推开开关, 强力的风呼呼吹了一阵,他调好风档,拉她坐在腿上,是要帮她吹。
标准码的浴袍穿在她身上太宽大,衣襟内的风景动一动就能看到,莫初捏紧衣沿拢了一下,风吹到脸上,她眯了下眼。
他可能是故意吹到她脸上来的,当作今晚小小的惩罚。
莫初躲了几下就确定这个想法了,不高兴地要从他腿上起来,又被他左手往下一窝,重重坐落在他敏感的胯间。
瑞士滑雪那次的事故让她长了记性,立刻担心地观察他的表情。
“放心,没那么不堪一击。”龚珩神色不变地说。
她别过脸,咬着唇偷笑。
酒店统一配置的吹风机功率还行,头发没几分钟就吹干了,她手掌按在她头顶揉弄几下,突然发笑。
莫初的卷发被热风吹得蓬松轻盈,整颗头都像炸了毛,像只蓄足了毛的绵羊。
触感也像柔滑的羊毛,他忍不住摸了又摸,最后把微湿的发梢摊在手心,调慢风速,认真耐心地吹干每一根头发。
莫初却是心不在焉的。
一晚上的峰回路转,把她的精力分在一件件事情上。
对刚才的小车祸心有余悸,为万钧被打的那一巴掌感到不好受,出去淋了场雨,她最终还是回到龚珩身边,精疲力尽地呆在他怀里。
说来,一切的变故都来源于酒廊的那个女人。
她玩着自己的头发,问:“你刚才在8楼和谁见面的?”
声音被吹风机埋没,龚珩暂时关掉它,“你说什么?”
“我说,你晚上和谁去酒廊了。”
他重新按开开关,回答:“一个朋友。”
莫初明知故问:“男的女的?”
他眼角露笑,说:“女的。”
“朋友?”
“也是合作伙伴。”
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无视后面这句,紧着问:“什么朋友?”
龚珩手指撑着眉骨笑,身子向前把吹风机插头拔下。
“反正不会是女朋友对不对?”
“那,会是前任女朋友吗?”
一针见血。
龚珩收敛了笑容,眼里内容有各种,其中一味是钦佩。
莫初见他这反应,别的不用说,她心里就已经有底了。
他也没打算跟她说谎,很干脆地认了:“是。”
下一秒莫初便从他腿上坐起,大步走向门口,像刮出去一阵风。
她以为今晚喝的是一勺醋,没想到居然是一桶。
还是陈年老醋。
龚珩立刻站起来,锁紧眉心,“你到哪儿去?”
她根本不听,直直朝外走去,不管自己只穿着浴袍和拖鞋。
龚珩速度捞了件浴袍裹上,系着腰带追出去。
腿没他长,走得还挺快,气势汹汹的,周身包裹的磁场像风也像火。
他大步才跟上了她,刚握上胳膊她就用力地甩,好似要甩出螺旋桨的频率,不小心被打到了脸上,他终于舍得用了点劲儿,单手锁着她的两只细手腕,她就动不了分毫,漂亮的大眼燃着熊熊的火,用眼神威慑。
龚珩用着商量的语气,但此情此景还是冷下来几分:“有什么事回去好好说,你这是要往哪儿跑?”
她自然是要回自己房间的,不经他提醒都忘了,她并没有把房卡带出来。
算了,大不了去前台重办,她往他小腿踹一脚,“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放开!”
龚珩吃痛,并着牙齿皱起眉,没见过她这么不讲理的,是因为年纪小还是怎么?刷新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软的不行来硬的,拽着胳膊就往回拖。
“坏蛋!我告你性骚扰!你再动我!”
旁边客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在门边,见着两个穿着浴袍的年轻人争执地扭在一起,夸张地捂了捂嘴。
她怀疑地看了眼龚珩,好心问道:“姑娘,你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助?”
莫初只是针对这个人闹,火气蒙了理智,但她尚有分寸,被第三人旁观着战场,这便冷静下来:“谢谢,我没事,打扰您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
她诚恳地弯了弯背,抱歉地笑了一笑。
老太太神色放松,忍不住指教两句:“情侣吵架么,难免的,回去好好沟通沟通吧,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是一夜过不去的?”
龚珩挑眉,心想这老人家还挺开放,态度礼貌绅士地道了声谢,又拉着莫初往回走。
“我自己会走!”
宽大的浴袍把她身材衬得小小,脾气倒挺大。
龚珩合上门,被她这番闹得,眉间褶皱好一会儿没消。
她坐在床边,背对着他这里,双手以一种置气的姿态环在胸前。
龚珩缓缓摇头,倒了杯水给她消消火。
他当初和方月和平分手,正因为没什么放不下的,在这里偶然见到对方,互相以老朋友的立场叙旧,爱恨情仇在他们之间相当于零,她是不是脑补太多了?
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爱小题大作,是他落伍?
“都说是前女友了,还生什么气?”他把水递到她手边,好一会儿没被接过,他转身放回桌子上,不解地问出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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