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成器的家伙,在平阳郡那种苦寒之地被关了两年,还是没学会沉稳些,遇到一点儿小时就手足无措。
“哦。”李键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几乎能想到之后京城血流成河的惨状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李柽颤声道。
“比起什么人做的,还是先看看陛下的遗体是否损坏。”秦绾说道。
“王妃说的是。”李柽立即附和。
帝王的棺椁分为两层,外层是以金丝楠木打造,足有一人多高,里面才是安放遗体的玉棺,这般站着却是看不见棺内的状况的,周围也不会有用来垫脚的东西,就算有,那也是和风水息息相关,万万没有搬过来当脚踏的道理。
“这个……不如去搬个梯子来?”有人插了一句。
没人理会,那人抽了抽嘴角,默默地后退了。
“这里,有点奇怪啊。”叶随风忽然道。
这里一群皇族,本没有他这个侍卫插嘴的余地,但气氛太过紧张,竟然也没人想到身份上的不对,李柽还回头问道:“哪里奇怪了?”
“没有气味。”秦绾替他回答。
被她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
对啊,墓室是个密闭的空间,这若是被火药给炸开的,不可能没有那种刺鼻的味道,可事实上,味道确实有,可那仅仅是金丝楠木的棺盖燃烧后散发出的焦炭味,和火药的味道大相径庭。
李暄脚尖一点,飞身越上了棺椁,稳稳地站在边缘上。
这个举动当然对太上皇不敬,但好在,李暄的辈分太高,这种情况下,事急从权,倒也没人觉得有问题。
“摄政王,怎么样?”李柽抬着头问道。
“叶随风,去搬梯子来。”李暄缓缓地道。
“啊?是。”叶随风答应一声,见秦绾也点点头,这才苦着脸往来路走去,只是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让人看着就觉得像是李暄不是让他去搬个梯子,而是去跟怪兽搏斗似的。
李暄已经回到地面,面对一片疑惑的目光,却是淡淡地道:“本王觉得,诸位还是亲眼看看比较好。”
众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不已。
到底什么情况?就算是最坏的状况,太上皇的遗体被炸得尸骨无存,也无需让所有的人亲眼见证吧!
很快的,叶随风就扛了一架梯子进来,架在棺椁边上,也亏他能这么快就找到这玩意儿。
在李暄的示意下,李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登上了梯子。
然而,只往里面看了一眼,他下意识地一声惊呼,脸色惨白,差点就从梯子上摔下来。
“信王爷,究竟怎么了?陛下怎么样?”众人纷纷围了过来。
“这这这……”李柽几乎是从梯子上滚下来的,一把抓住李暄的衣袖,连声道,“这要如何是好?”
“查。”李暄只吐出一个字。
“可是……”李柽想反对,但一时却又想不出反对的理由,只急得满头大汗。
直到众人在李暄的默许下,一一亲眼看过棺内的状况,这才明白李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只见原本应该严丝合缝的玉棺已经被打开,可却不是被外力震开的那种,而是直直地竖立了起来,而最触目惊心的是,棺盖内部一个血红色的大字——冤。
“不可能,这不可能……”李柽仿佛是自语道,“早上在宫内,见过陛下最后一面,我们都是亲眼看着棺盖被封死的,绝对、绝对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信王爷,重点不在棺材。”秦绾冷静地开口道。
“哦?”李柽这才惊醒过来,有些木然地抬起头。
“陛下的遗体印堂青紫,七窍有血迹,那是中毒而死的症状。”秦绾一句话,石破天惊。
“陛下……是……中毒而死?”好半晌,李柽也舔了舔嘴唇,干涩地问道。
“具体恐怕需要太医再检查一次。”秦绾道。
“啪!”却是李键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浑身如筛糠似的发颤,牙齿打战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过,这会儿被棺木的诡异状况吓得不轻的人也不止李键一个,虽然他反应最大了些,倒也没人觉得有什么奇怪。都是天之骄子,蜜罐里长大的,几曾见过如此惊悚的景象?
李铮斜眼看着李键,眉心几乎打成了结,心里不住地后悔。
早知这个弟弟如此不中用,就不该让他知道太多,万一被漏出来……想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机。
“你手上的伤,先包扎一下。”秦绾来到李暄身侧,轻声道。
李暄一低头,看了看手上已经不再滴血的伤,伸了过去。
秦绾身上总是备着苏青崖的药,可不仅仅是清毒丹,当即取出一颗药丸捏碎了,把粉末洒在伤处,再用丝巾扎紧。
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地面隐隐震动,头顶上甚至掉下大片的灰尘碎石来。
“又、又怎么?”有人慌乱地问道。
“那个方向,是陵墓大门?”秦绾一抬头。
墓室中静了一下,顿时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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