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放手了。”唐少陵拍拍手,站起身来。
言绝泓躺在地上,大口喘气,额头流下一串冷汗,那是痛出来的。
唐少陵确实是放手了,只是,放手的同时,打断了他的四肢——并不是单纯的打断,而是把整个关节的骨头都捏得粉碎了,别说武功,就连自理都成问题!
“你……”言绝泓一双眼睛里透出怨毒的光,死死盯着唐少陵。
“本公子不是告诉过你了么,要杀你灭口,死都要死了,还在乎手脚断不断的?”唐少陵鄙夷道。
沈醉疏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这话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再看秦绾,似乎对那枚私章很入迷,根本没发现眼前的一幕——不过,怎么想都不可能,只能说,秦绾太了解唐少陵了,对他会有的反应完全了然于胸。
“这个印章没错?”唐少陵又凑了过来。
“这个应该是私章,不会用在正式的公文上,不过,若是能从晋国公府找到印章,那就是铁证了。”秦绾说着,小心地将纸片收进荷包里。她那小荷包里存的东西可不少,还有当初江辙写的祭文一角,去襄城时孟寒给她的子母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说吧,出口在哪里。”沈醉疏踢了踢地上的言绝泓。
他是不在乎里面那群皇族的性命,不过司碧涵说过,如果可能,小皇帝得带出去。
“没有出口。”言绝泓一声狞笑。
“本妃……不信。”秦绾笑道。
“要是你一早就打算和这些人殉葬,还处心积虑留着晋国公的私章做什么?最不济,也得藏在外面。”唐少陵嗤笑道,“随身携带,说明了你至少有把握自己能出去,不是吗?”
如果真没有出口,沈醉疏进来的那条路算是最好走的一条了,可长达三里的地下暗河,显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出去的。
“我说,你都要死了,何必非要受那些零零碎碎的罪呢?说出来大家痛快点是不是。”唐少陵说着,脸上的表情很恳切。
“……”沈醉疏斜睨他。
有这么劝人的吗?更想抽他了好不好!
果然,言绝泓把眼睛一闭,装死了。
要说之前他还存有暂时妥协以图后计的打算,但此刻四肢具废的情况也彻底死心了。
“算了,先把他带过去。”秦绾揉了揉太阳穴,“拎着。”
“我?”唐少陵无辜道。
“你打废的,当然你拎。”秦绾没好气道。
“哦。”唐少陵一撇嘴,俯身拎住了言绝泓衣服的后领,就把人拖着走。
秦绾也不在乎,反正言绝泓也没那么容易死,只是,看到另一个人的动作,她不禁又头痛了:“你去哪里?”
“回主墓室。”沈醉疏点点手里的地图。
“跟、我、走!”秦绾咬牙切齿地没收了地图,走上了和他相反的方向。
·
“什么时辰了?”江辙终于开口了。
“快到午时了。”慕容流雪答道。
江辙并没有带护卫,这会儿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只有慕容流雪得了司碧涵的嘱托,跟在他身边。不过慕容流雪初时在丞相府住过几天,对这位丞相并不陌生。
江辙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
快两个时辰了……
凌子霄带着禁军忙着清理陵墓大门的石块,两个时辰的进度,也就清理出三四米深。禁军虽然人多,可墓道也容不得那么多人进入,越往里,能够够得着塌方的,也就十几个人,进度自然快不起来。
“江相。”凌从威大步走过来,抹了把汗,沉声道,“是不是要通知几位大臣?要不然,这么大的动静,京城也人心惶惶。”
“本相让禁军送密信回去,元帅继续想办法把陛下挖出来吧。”江辙点点头。
“有劳。”凌从威松了口气,一拱手,又匆匆离开。
怎么通知这件事,京城要如何应变,这些事他一介武人并不擅长,杜太师也还昏着没醒,怎么看都是江辙最适合做这件事。何况,给他找点事做,看起来也不会那么危险。
就算他们算是同一派系的人,有时候凌从威依然觉得,江辙这个人很危险!明明,就是个文弱书生……
慕容流雪去拿了笔墨过来,又找了一张矮桌,然后在旁边一边研墨,一边看着江辙写信。
江辙倒也不避讳,每写完一封还特地让他看一眼才装进信封里密封好。
慕容流雪眼神闪烁,看着他欲言又止,好一会儿,还是默默地咽了下去。
六部尚书,军方几位重将,以及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勋贵,比如晋国公府、安国侯府等。
让禁军分别将信送出去,江辙才转头道:“想问什么?”
“没什么。”慕容流雪摇摇头,微一犹豫,试探道,“投石问路?”
“如何。”江辙欣然道。
“不错,可丞相怎知是哪一位有问题?”慕容流雪好奇道。
江辙微微一笑,正想说话,不远处一个禁军却带着两个畏畏缩缩的工匠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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