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谁都知道,战争爆发后,陛下恨不得能收回兰陵,可先帝去世才一年,立即更改他的旨意,在孝道上就说不过去。要说秦绾是南楚的罪人——这从来没听说过,两国爆发战争,要祸及自家外嫁的公主的道理。
“说起来,表妹出阁,本妃这个做表姐的,倒是还没添妆呢。”秦绾说着,从手上褪下一个赤金拉丝的镯子递了过去。
“多谢表姐。”上官绮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能先接了下来。
“我离开南楚也有些时日了,不知京城如今是个什么形势,表妹和我说说可好?”秦绾脸上慢慢泛起一丝笑容。
上官绮一愣,小心翼翼地道:“表姐想知道什么?”
“比如说,我那位皇帝舅舅,打算派谁来支援崇州?”秦绾柔声道。
“我……”
“我们不过是身处内宅的妇道人家,哪里会知道朝政大事?”上官绮还没开口,就被焦氏厉声打断了。
秦绾不禁笑了,就看焦氏的态度,那就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就算是内宅妇人,可那是阮家的当家主母,哪能真的两眼一抹黑,家里的男人就不怕自己在外面战战兢兢,自己的女人却站错队吗?
所以,既然在这里遇见了焦氏和上官绮,那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第二十章 兵临城下
焦氏还能扛得住,但上官绮不行,尤其,她是临安王府的和惠县主,就算临安王夫妇不会跟她说太多,可吴侧妃一向宠爱女儿,为了让女儿在夫家更有话语权,有些事也不会瞒她。吴侧妃是先帝所赐的侧妃,家世不差,比起王妃也就低了一些,家中也有点能量,何况,那些也算不得什么机密。
于是,在焦氏越来越黑的脸色下,上官绮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们离京前,京城的形势倒了个一干二净。
秦绾用手指轻扣着石桌,陷入了沉思。
阮太傅告老辞官了,这算是意料之中。三朝老臣,倚老卖老,定然不得新帝信任。何况,自古以来没有父子二人同入金殿的,阮家的当家人已经年过不惑,却依旧是个外放的刺史,想要再进一步,恐怕只能请自家老爷子让让位了。
这一年来,新帝提拔了不少亲信上来,尤其是军方,镇国大将军徐家倒台,清算之后,军方空缺了大量中层的军官校尉,新帝趁机插上了不少心腹,将军队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里。
“表姐,我都说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上官绮咽了口口水道。
“恐怕,要请表妹在这里陪我多住几天了。”秦绾微笑道,“说起来,我们表姐妹也快一年不见了,不如,好好叙叙旧?”
上官绮脸色一白,叙旧?她们能有什么旧可叙?原本在南楚的时候,她和这个表姐就没什么交情,甚至还有过几次龌蹉,这是想要……软禁她们吗?
“既然公主想和和惠叙旧,那妾身就不打扰了,先回去安排一下。”焦氏心中闪过无数年头,脸上却是笑容可掬的。
“夫人自便。”秦绾一摆手。
焦氏倒是楞了一下,原本以为她应该是各种刁难不放她走的,可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同意了……然而,仔细一想,她就算回去自己院子,可只要和惠还在这里,她能走吗?
就算她再不满意上官绮这个儿媳,那也是临安王的女儿,被她给弄丢了,还能有好下场吗?阮家到底为什么才娶进这个媳妇的!
想通了之后,她不觉愣在当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母亲!”上官绮却是吓了一跳,她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
表姐可不是什么亲切和蔼的人,她可记得当初她是怎么对待她们母女和上官绣的。可以说,被秦绾当做亲人对待的,除了临安王和王妃,就只有一个上官策而已。只有上官策才是她的表弟,而她们两个“表妹”,纯粹就是个名义上的。
“公主殿下,我们还要在湖阳多修整数日,若是殿下想找和惠叙旧,随时可以,今天……已经晚了。”焦氏委婉地道。
反正,她是不信秦绾是带人来南楚游山玩水的,要留住她们,多半还是怕自己的行踪泄露吧,真要杀了她们也不至于。所以,若是乖乖地多留几天,等秦绾离开湖阳,她们也就能自由了。
秦绾很有兴趣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之前在南楚的时候,她并没有直接见过焦氏,只是听说焦氏上门退亲的事,隐约觉得是个势利又难缠的女人。不过,如今看起来,这些大家族的当家主母,至少大局观还是有的,像是张氏那种奇葩反倒是不多见。
“公主殿下……”焦氏的脸色有些难看,笑容也更勉强了,心里更是早就把那两个惹祸的庶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整天看见漂亮姑娘就挪不动脚,这下可好,踢中铁板了吧!
“是啊是啊,表姐,我还要回去照顾夫君呢。”上官绮赶紧接道。
这话连焦氏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要说上官绮在乎阮明文?她是巴不得阮明文赶紧死了才好改嫁吧!当然,这会儿她不但不能表示反感,还得一副欣慰的模样。
“说起来,不知道阮家的两位公子竟然如此……有个性,一时没认出来,真是抱歉。”秦绾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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