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前方忽然传来一片惨叫。
向佐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胯下的骏马猛地一颠,随即前蹄高高扬起,差点把他摔下马来。
“别乱!”副将嘶声力竭地大喊。
无奈最前面的人不知为什么摔倒了一大片,后面的军队正往前狂奔,收势不及,直接撞了上去,顿时引起踩踏无数,不少人手里的火把掉在地上,烧到了枯枝残叶,也偶尔有烧到人的,零零星星火光四起。
“杀啊!”就在一片混乱中,两边的玉米地里,射光了箭矢的东华军如狼似虎地扑过来。
向佐顿时眼睛都红了。
火光下,他看得清楚,最前面那个直接朝他冲过来的,刚刚不是一只袖管空空荡荡,一副随时要咽气的模样么?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又长出一只手了?看那生龙活虎的模样,那一身的血,是洒上去的鸡血吧!
“你们……秦绾……”向佐握刀的手都在颤抖了。之前听李治牧说过,东华军在湖阳城外装死人伏击援军,于是这回不装死,改装伤兵了?还有没有点下限?太无耻了!
“将军,东华的兵力不对!”副将忽然道。
向佐一怔,顿时神智一清,马上就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顿时又把李治牧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两三千,东华军分明至少有五千人,这和情报出入太大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不考虑被埋伏的可能性,毕竟秦绾身边带着两三千军马,按照李治牧的说法,是不可能再有伏兵了。
然而,眼前的这支军马,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比秦绾身边的人少!
所以,绝对是被坑了吧!
这会儿,他是选择性的忘记了,东华的兵力不止是李治牧的报告,大多是白鼎和裴咏自行推断的。
另一边——
“打上了吧。”秦绾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
“差不多了。”执剑回头看了一眼隐隐映红的天空,暗自偷笑。
“我们也加快点速度,天亮前赶上辎重营。”秦绾道。
“是!”周围的人一起哄笑着应道。
自从跟了这位摄政王妃,虽然时间不长,但众人都感觉自己的下限被拉低了不止一点,不过……下限是什么?能吃吗?作为士兵,能带着他们打胜仗还死人少才是最重要的。
“蝶衣,你还好吧?”秦绾轻声问道。
蝶衣微微一笑,认真地点点头。
“叫你跟着辎重营先走的。”秦绾叹了口气,摇摇头,也不多说了。
蝶衣表情坚定。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抛下她的小姐离开的。
“这个玩意儿看着小小的,倒是真好用。”执剑抛着手里的东西笑。
那是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木头,削成了半个球的模样,平的一面上插了一根铁钉,很显然,就是狠狠坑了向佐一把的罪魁祸首。
“这个是从铁蒺藜演变而来的。”慕容流雪解释道,“原本军中用的铁蒺藜四面都是尖刺,夜晚撒在路上能坑步兵,但铁蒺藜整个都是生铁铸造的,太烧钱,这个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有一根铁钉,但无论怎么扔,铁钉都会朝上竖起的。”
事实上,他们连着几天赶制出来的东西,连铁钉都没这么多,上面插的大多是木刺、竹片、碎瓷片之类的东西,但用来刺穿轻步兵的草鞋的脚掌也足够了。
设置埋伏的徐鹤按照秦绾的吩咐,等向佐通过之后依旧按兵不动,一直等到裴咏派出的信使也通过了,这才偷偷在路上铺好了陷阱。
追击的时候,向佐还算是谨慎,一路都有哨探在前面排查陷阱,可回头就没有这么警惕了——谁想到刚刚走过还什么都没有的路面,往回走时就出现了陷阱呢?这被坑的真不冤啊。
“王妃的脑子反正是跟我们的不一样。”陆熔从后面追上来。
“你好像也没多惊讶啊。”叶随风瞅着他,一脸的好奇。
他知道王妃曾经统领过江州战事,和徐鹤是旧识,不过这个听说是新调入这支军队的将领似乎也对王妃很服气啊?
陆熔怔了怔,沉默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股怀念之色。
“我说错什么了吗?”叶随风举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没说错。”陆熔却笑了,一脸骄傲地说道,“因为,我是慧小姐的旧部,信任王妃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叶随风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失声道:“哪个慧小姐?”
当然,不用陆熔回答,他也知道,跟摄政王妃有关系的,只有那一位——导致江辙血洗了皇族的欧阳慧。
“王妃,末将去前头开路了。”陆熔一拱手,拍马跑去了最前头,很有种扬眉吐气的畅快。
终于还是等到这一天,他能光明正大地说一句,我是小姐的旧部,那是他们这些经历了李钰的血洗后残存下来的人最大的骄傲。
秦绾看着他宽厚的背影,不禁微微一笑。
陆掌柜一家人已经和苏青崖一起,跟着辎重营先行离开了,虽然秋鹤楼放弃得有点可惜,但又摄政王府做后盾,东华哪里不能重新再起一座秋鹤楼呢。何况陆臻的婚事将近,将来要走官途的话,陆家也要迁回京城比较好,包括嘉平关的陆灼和西秦的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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