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皮外伤,内伤不重,好好养两天,吃点补血的药就行了。”顾宁道。
“看你现在还好,就趁着药效没过,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混进崇州的?天剑门除了你,还来了几个人?”秦绾坐下来,敲了敲桌子。
“天剑门就只有我和吴霞师妹,另外还有几位朋友。”西门远山说着,脸色有些黯然,但还是打起精神解释道,“郡……不,夫人知道,我吴师妹是南楚人,籍贯崇州下的白云县,我们打着探亲的名义混进来的。”
“吴霞?”秦绾皱了皱眉。她当然记得那个女子,之前在古县,关了十天,看在剑尊者的份上也就放了,不过总觉得这个女人太沉不住气,浮躁不堪,做这样的大事,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吴师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西门远山忧心忡忡地道。
“你们是昨晚行刺的?”秦绾问道。
“不。”西门远山摇了摇头,“我们想着,谁都知道刺客行刺必定是晚上,晚上的戒备肯定是最森严的,所以我们选择了清晨,白鼎有习惯,只要没有上战场,每天卯时必定要在练武场练上一刻钟,我们就决定这个时候行刺。”
“行了,你先在这里养伤,这件事的后续我会打听的。”秦绾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
本来想从元帅府中劫人就很不容易了,而西门远山等人刚刚闹了这一出,元帅府的守卫想必会更加严密,给这事又添了几分变数。
顾宁把人带去重新上药包扎,慕容流雪才指了指被丢在地上无人问津的蠢蛋一号,问道:“那这个是?”
“西门远山也有点用处吧。”秦绾三言两语把之前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又道,“这样一来,那具尸体也不需要特别掩饰了,多半算在刺客头上。”
“那么……看看这个怎么说吧。”慕容流雪顺手拈起一颗棋子丢过去,解开了那人的穴道,淡淡地道,“想死,想活?”
“想活,当然想活!”那人连连点头,欲哭无泪。
这个看起来很温和很好说话的公子,明明声音这么温柔,可听起来怎么比那个凶巴巴的小夫人还让人直冒寒气呢?何况,他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自己听了这么多机密,如果不主动点合作,就真的只有被灭口一条路了。
“你倒是不笨。”慕容流雪笑笑,仿佛漫不经心地道,“说吧。”
“那个……说什么?”那人一脸的茫然。
实在是,军机大事,也不是他一个小混混能知道的呀,总不至于是想听八卦吧!
“就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什么情况。”慕容流雪道。
“小的叫刘三,家里人早年都死了,就剩下一个表婶,现在做着元帅府的内院管事。”这些并不是很难回答的问题,那人很干脆地把自己的身家倒了个干净,一边眼珠子乱转。
若说自己有价值的地方……表婶?可表婶只管着后院,元帅府中比较重要的地方,那是绝对靠近不了的。
“元帅府后院,是不是有位方夫人?”秦绾插口道。
“是是是,听说是元帅从京里就带着,伺候了好多年的。”刘三答道。
“说实话吧,其实我们对什么军机大事不感兴趣,只是和那位方夫人有仇,所以……嗯?”秦绾的语气充满了诱惑。
“真的?”刘三闻言,却是眼睛一亮。
“你很高兴?”秦绾一挑眉。
“那是那是!”刘三猛然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似乎也不害怕了,反而挪了几步过来,小声道,“不瞒夫人您说,小的表婶能做内院管事,就是因为我那表姐是元帅的房里人,那个……”
“怎么,想让我们帮你弄死方氏?”秦绾斜睨了他一眼。
“这不是各取所需嘛?”刘三也跟着换了个方向,继续说道,“您看,京里的大夫人那就是个摆设的,何况大夫人有嫡子,小的表姐也没什么念想,这不就是求个在崇州的舒心日子么?”
“你倒是会打蛇随棍上。”秦绾似笑非笑的,不置可否。
刘三舔着脸笑,不住地搓着手。
“本夫人考虑考虑。”秦绾一耸肩。
下一刻,慕容流雪又丢出一枚棋子,重新点了他的穴道。
“……”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刘三只能用眼神表示委屈。
“先在柴房扔着吧。”秦绾道。
“嗯。”慕容流雪一耸肩,把人提起来拎走。
没带侍卫来,这种粗活也只能他干了,说起来……现在他的身份好像就是摄政王妃的侍卫?
“王妃。”顾宁走出来,神色有些压抑的兴奋。
“怎么?”秦绾道。
“刚才那人说的应该不假。”顾宁轻声道,“西门大哥他们去行刺之前也打听过元帅府的状况,跟他说的一样。不过白鼎这人对女色并不上心,后院也就只有三个侍妾,其中只有方氏算是正式的侧室,现在崇州战局不利,听说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进过后院了。”
秦绾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被他们闹了这一出,元帅府的守卫森严多了,要混进去不容易,把人劫出来倒也可以,但也不好安置,毕竟我有许多事要问,就算方氏肯配合,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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