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猴子,尾巴上被人绑了很长一根软藤,藤上挂着好几个爆竹……”念出一脸的扭曲道。
“没看见人?”诫色气急,猴子怎么可能抛进藏经塔内部?何况那些爆竹也不会是它自己绑的。
“没有。”念出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又道,“不过,顶层地上有血迹。”
“受伤了?”诫色眼中一喜,立刻开始回忆刚才看到的唐少陵身上有没有受伤的痕迹。
结果是没有——不但看不出受伤,同行一路,他连衣服都没破一处——显然在这里他不能事先藏着一模一样的替换衣裳,而藏经塔里的各种机关虽然狠毒,但造成的都是外伤。弩箭翻板什么的,要把一个高手打出内伤来也太离谱了点。
“最奇怪的是,地上虽然有血,可猴子身上却没有。”念出苦笑道,“而且弟子们收拾了所有射出的弩箭暗器,一枚不少,也没发现任何血迹。”
“这就奇怪了,没有被塔内的机关伤到,却自己流血了?”诫色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这事,怎么看都古怪极了。要说和那位摄政王妃没关系,他肯定是不信的,但非要说有关系,还真是一点儿证据都没有。
“就为这,方丈师兄找为师?”诫色又问道。
“一半。”念出说着,看看周围,紧走几步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听说是塔里少了东西。”
“又来?”诫色心中一跳,捏紧了禅杖。
二十年前,唐演和宝龙寺一段公案至今尚未了结,而宝龙寺直接被废掉了一门绝学,这一次还不知道少了什么珍贵的秘籍才让方丈这般谨慎……宝龙寺和唐家是不是前世八字不合来着?
“走!”诫色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加快了脚步。
另一边,秦绾一行人顺顺利利地下了山,回到投宿的村落,太阳还没完全下山。
“本妃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秦绾直接说道。
“王妃请便。”夏泽苍只能说道,“只是,三国盛会在即,明日一早,我们必须启程回折剑岭了。”
“这是自然。”秦绾点点头,转身向自己那间客房走去。
唐少陵一言不发地跟上。
“呵呵。”宇文忠忽的一声冷笑,带着人也走了。
“殿下。”童颜走到夏泽苍身后,轻声道,“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藏经塔那件事一定和唐少陵脱不了关系。”
“为什么如此肯定?”夏泽苍好奇道。
“他受伤了。”童颜顿了顿才道。
“受伤了?”夏泽苍震惊。他是真的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人分明一丁点儿异样都没有……好吧,除了特别通情达理以外。
“有血腥味。”童颜肯定道,“衣服没有破,不是外伤,他脸色比之前更苍白,很有可能吐过血。”
“这么严重。”夏泽苍吓了一跳。但很快的,他又反应过来,疑惑道:“不对,他要是被宝龙寺的和尚打伤,肯定要被认出来,可若是被藏经塔的机关所伤,怎么会不是外伤而是内伤?”
童颜一摊手,表示不知道。然而……
“殿下觉得,唐少陵都受伤了,他会无功而返吗?”童颜只问了一句。
夏泽苍一怔,随即陷入了沉思。
屋内——
“你受伤了。”秦绾同样肯定。
“没事,吐了口淤血罢了。”唐少陵挥挥手,不在意道。
秦绾微微皱了皱眉,抓过他的手把脉。
唐少陵一下没闪开,不禁抽了抽嘴角,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活像是一只弓起了腰背,随时准备逃跑的猫。
“你……”秦绾抓着他的脉门目瞪口呆。
这个……这个……不对,按照常识来说,这样的脉象,根本就不可能是个活人的好吗?连尸体都没有!因为早就爆体而亡了!
唐少陵的脉搏,心跳,甚至真气和血液流动的速度,都是正常人的至少三倍以上,可他表面上却完全没有类似的症状,连最基本的脸红心跳,呼吸急促都没有。
“你这个到底怎么回事?”秦绾很快平静下来,凝重地问道。
她相信唐少陵不至于拿自己的生死隐瞒她,可这样的脉象,走火入魔,什么都不知道才让人担心。
“放心,再过一会儿就恢复正常了,上次苏青崖不是也没查出来。”唐少陵得意洋洋道。
秦绾瞪他。
“好吧好吧。”唐少陵举手投降,“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呢,我现在的状况就是内力太多了,多得经脉里容纳不下,所以才控制不了内劲外泄的状况,散掉一部分就和以前一样了,什么后遗症都不会有。”
“那你散啊!”秦绾脱口而出。
“散了多可惜。”唐少陵很理所当然道,“我还要留着这些真气去轰南宫廉呢,一举两得多好!”
秦绾简直哭笑不得,怪不得这人说要等三国盛会之后再来处理走火入魔的问题呢。
“安心吧,这三年我一直在尝试控制这些内力,不会超过我的能力范围的。”唐少陵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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