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大人早就出门了,按理说应该比咱们都先到。”侍从为难道。
何况,夏恂的官职最低,理应最先到达,让堂堂摄政王等他这种事,一向谨慎的夏恂是不会做的。
“派人去找找。”方玉谦皱了皱眉。
“是。”侍从应声而去。
“这圣女祭人多眼杂,要谨防有人浑水摸鱼。”李暄提醒道。
“王爷放心,刘将军已经加派了城防营的官兵巡逻,城外的齐将军也在军营待命,断不会让不法之徒有机可趁。”方玉谦大义凛然道。
“这就好。”李暄点点头。
“方大人,今天圣女真会传达火神的旨意吗?”顾宁一脸好奇地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我等凡人怎能揣测神意呢。”方玉谦道。
李暄轻轻一笑,端起茶杯,吹了吹滚烫的茶水,一派悠然自得。
方玉谦确实是个圆滑的人,顺势便说起了宁州的风景名胜,历史典故,他口才好,讲得绘声绘色的,顾宁偶尔附和一两声,也不冷场。
没多久,之前下去找人的侍从急匆匆地跑回来,面色惨白,满头大汗,仿佛丢了魂似的。
“怎么回事?找到夏大人没有?”方玉谦不悦道。
“这、这、夏大人他……”侍从脸上的汗珠冒得更欢了。
“有事说事!”方玉谦不耐烦道,“夏大人是突然病了,还是郡守府中有事绊住了?”
“不是……”侍从抹了把汗,偷望了李暄一眼,苦着脸道,“夏大人他……和人因为挽云楼的云荷姑娘打起来了,还……”
“呯!”方玉谦脸色铁青,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侍从一锁头,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云荷姑娘?”李暄一挑眉。
“是挽云楼的花魁头牌。”侍从小声道。
“所以,夏大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和人争风吃醋以致于大打出手?”李暄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听不出喜怒。
“是、是的!”侍从一闭眼,破罐子破摔地道。
不是他蠢得在摄政王面前就把这丑事给捅出来,就算他不说,王爷也很快就会知道的,到时候还要问欺瞒的罪责,而实话实说的话,顶多也就是夏恂一个人的错。
“这宁州的官员真特别。”顾宁讽刺道。
“这个,其实没人看到夏大人和人打架。”侍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百姓只是在挽云楼旁边的巷子里听到女子的尖叫声,以为出事才冲过去,看到的就是受伤的夏大人和抱着夏大人的云荷姑娘。”
“那怎么说是争风吃醋?”方玉谦的神情微微一松,怒道,“说不定是夏大人救了遭到歹徒的云荷姑娘呢?”
“可……夏大人衣衫不整,脸上还有云荷姑娘留下的胭脂印,听说……两人的姿态也不堪入目,见到的百姓不少,只怕明天就要传遍景宁城了。”侍从一脸的委屈。
总不能是有个变态拿刀逼迫夏恂和云荷这样那样,自己在旁边观看,最后还把人揍了一顿吧!
“简直、简直伤风败俗!”方玉谦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了,但愤怒之余,心里免不了疑惑,夏恂并不是蠢货,明知今天要陪同摄政王观看圣女祭庆典,就算再好色,也不可能这会儿去找姑娘吧?大白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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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伤风败俗。”与此同时,隐宗的据点里,秦绾也非常同意这一点。
喻明秋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无辜。
“那位夏大人是哪儿得罪你了?”慕容流雪苦笑。
今天一过,夏恂的名声可谓是跌到了泥里还要被踩几脚,就算以后查清他和圣火教毫无关系,怕也无法为官了。如果只是试探,喻明秋真没必要做得这么绝,直接毁了人家的前途。
“败类!”喻明秋愤愤地道。
秦绾和慕容流雪对望了一眼,一摊手:“他干了什么?”
喻明秋抬头,看天看云就是不看她。
“不能说?”秦绾诧异。
“私怨。”好一会儿,喻明秋才吐出两个字。
秦绾微微皱了皱眉,他们到景宁并非一日,喻明秋也不是今天才见到夏恂,而宁州官员的资料更是在王府的时候就看过,没道理如今才发现有私怨?何况夏恂一个科举考上来的进士,和青城观弟子喻明秋能有什么私怨?
眼前的青年微微抿着唇,素来从容淡定的脸上一片倔强,显然是准备打死也不说出口了。
“一个个都古古怪怪的。”秦绾一头雾水。
李暄突然说要她试一试夏恂,也没说要试什么,那个夏恂身上到底有什么奇怪的?
“王妃,废了夏恂,可有妨碍?”慕容流雪问道。
“这倒是没关系。”秦绾摇了摇头,再看看喻明秋,又叹了口气,无奈道,“废了就废了吧。”
喻明秋跟在她身边,从无所求,难得干了一件任性的事,不过就是废了一个可能别有用心的官员,她能苛责他什么?就算夏恂是冤枉的也只能算他倒霉,人有亲疏远近,这世上本来也没什么公平。何况,她并不觉得喻明秋会无缘无故对一个普通人下手,既然他不想说,那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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