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是相爷养大的,不知道父母是谁,也没有姓。”姝儿摇头道。
秦绾看着她默无表情的脸,又想起之前那个用剑的护卫将李钰、江涟漪和虞清秋之外的所有人灭口的狠厉,连杀了几位皇子都不见手抖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随口问道:“年初时在周贵妃的赏花宴上,把江涟漪从湖里捞起来的人是你还是你哥哥?”
“是我。”姝儿立刻答道,“相爷说留着她还有用,暂时不能出事。”
“那么……含光寺那个呢?”秦绾道。
“是哥哥,他说这么伤眼的事不能让我一个女孩子去做。”姝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秦绾无语,现在她对江涟漪已经没有感觉了,实在是……江涟漪已经惨得能让世上最痛恨她的人都能为她掬一把同情泪了。
随意闲聊着,已经走到了江辙暂时安置的房间。
李暄没心情,也算是为了让凌从威有口难言,整个猎宫的防卫都扔给了一头雾水的凌子霄。
可怜凌子霄激战半夜,莫名其妙就赢了,还什么都搞不清楚呢,又听说其实丞相是好人……没办法,他只能在院子里多安排守卫,是保护也是监视。
秦绾视而不见地推门而入,只见江辙正半靠在窗下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卷书,阳光从他背后洒落在身上,仿佛染了一层光,一副惬意的模样,外面的侍卫就像真的只是给他站岗的一样。
“相爷,小姐来了。”姝儿说了一句,就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昨晚太紧张,现在倒是有时间好好聊聊。”江辙放下了书。
秦绾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有点叫不出口那声“爹”。
明明,重生在这具躯壳里的时候,她管秦建云叫父亲也没什么心理压力的,或许,真是因为在意,所以才叫不出来?
“没关系,你能平静地接受这一切,我就很意外了,什么时候想叫再叫吧。”江辙笑笑,又指指边上的小火炉,理所当然道,“水开了,沏壶茶吧。”
“哦。”秦绾咽下了嘴边的话,乖乖到柜子里拿了茶具和茶叶出来。
沏茶,她的手艺不算顶尖,但也不是很差,马马虎虎,只是这一次,似乎格外认真些。
“还有很多想问的吧?”江辙含笑看着她。
“那个邱莹莹是谁?”秦绾想了想,还是先问了这个。如果江辙是她爹,尹氏的事是无可奈何,可养着个外室算是怎么回事。
“你娘的活画像。”江辙随口答道。
“……”秦绾差点呛住。活画像……顿了顿,她还是问道,“就这么简单?”
“我没饥渴到连一幅画像都不放过的地步。”江辙一声哂笑。
何况,邱莹莹那个女人,也就一张脸能看,除了当活画像慰籍他的思念,还能有什么用?
秦绾讶然,这才想起,曾经觉得邱莹莹眼熟,原来是因为……她长得有五分像欧阳慧?那更像欧阳燕就不出奇了。然而,想起那个无缘见面的母亲,她又道:“师父调查过,我娘……不是在生我之前几年就死了吗?”
“你娘是彩剑门主最宠爱的弟子,想让她继承衣钵的,可她却看上了东华一个贫寒出身的文弱书生,她师父怎么肯罢休,所以……你娘在阿鹭的帮助下诈死,让她的师姐妹把她的替身安葬了。当时你娘和阿鹭这个失散的妹妹相认没多久,彩剑门还不知道。”江辙说着,顿了顿才道,“把那两块挖出来骨头丢了,也不嫌晦气!”
“哦。”秦绾黑线了一下,亏她还想着那尸骨可能是她娘,想要千里迢迢再把骨头送回去呢,“那墓里的东西?还有我娘究竟葬在哪里?”
“墓里的东西都是真的,毕竟要骗过一个门派,还是朝夕相处多年的人,总要有点真东西的。”江辙叹息道,“至于你娘……阿鹭把她带回鸣剑山庄安葬了,就算我只能遥祭,可每年总还有妹妹妹夫和儿子给她上坟。”
“所以,这个真的是你写的?”秦绾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来,眼神亮晶晶的。
“以前写的诗,你喜欢?”江辙扫了一眼道。
“喜欢呀。”秦绾点点头,好奇道,“所以,大圣遗音琴果然是你在诗会上赢回来的奖品?那为什么这些年从未在京城听到过丞相大人的诗词呢?”
“没心情写。”江辙回答得也很干脆。
秦绾沉默了一下,好吧,没心情写,真是很充分的理由啊。
“你要是喜欢,以后你的新居园子里的字我都给你写了。”江辙道。
“好啊。”秦绾笑眯眯的很满意。
虽然以前不知道江辙在诗词上的功底,可是丞相大人的字确实有名的好……不对啊!
“这字迹,不对吧!”秦绾瞪着他。
她又不是没见过江辙的字,昨晚太过震惊没想到,现在才想起,那和祭文的字,完全不一样好吗?
“我给燕儿写过不少东西,这些年也要和阿鹭通信,所以进京之后我就刻意改变了书写习惯。”江辙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道,“改变笔迹本来就是文人的基本功,再换几次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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