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不轻不重的一记板子落在兰桑郡主大腿后面。
“秦绾!别以为这样就会让我屈服!”兰桑郡主从地上仰起头来,目光中满是狠意。虽然她是郡主,可为了学武,她也不是没吃过苦的,就这样打,打一百下她也不会有感觉的。
“慢着。”秦绾道。
“郡主?”那公人举着板子叫了一声。
“我说你们,平时打板子都是这么打的吗?”秦绾问道。
“啊?”众人全都茫然了。
不这么打,怎么打?打板子……难道还能打出朵花来不成?
“本郡主的意思是,现在让你们打宇文靖二十大板,你们也这样打?”秦绾毫不客气地一指宇文靖。
“这个……”两个公人面面相觑不已,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可是,犯人是个女子……”
打板子,当然是要脱了裤子打的,要不然大冬天的犯人穿个棉裤什么的,岂不是作弊吗?毕竟,犯人也不全是从牢里提出来的,还有当场过堂的。可兰桑郡主是个女人,他们动板子之前,谁也没想到女人也要脱裤子啊?想想就要流鼻血了……
“你敢这样羞辱我?”兰桑郡主的反应显然也不慢,这一个多月来,她看别的犯人被打板子可不是一回两回。
“没人羞辱你好吗?不过依法办事罢了。”秦绾漫声道,“以民告官要先打二十杀威棒,也没哪条律法规定了是女子来告就不用打了是不是?所以,我东华的律法,对男女一向是平等的。女子犯法,与男子同罪。”
意思就是,没哪条律法规定了女子在打板子的时候要受优待,那凭什么男人要脱裤子,女人就不用脱?
太不公平了!
兰桑郡主当然不是第一个在公堂上被打板子的女犯人,可之前那是没人深究这个问题,仿佛形成了一个默认的潜规则,可真有人像秦绾这般较真的话……这个,真的有点无言以对。
“还不动手?刑部的官差,连打板子都不会了?”李暄一声冷哼。
“是,摄政王殿下。”两个公人如梦初醒,晕乎乎地去扒兰桑郡主的裤子。
也由不得他们不晕,活了几十年,都没想过有一天居然在公堂上众目睽睽之下脱女人的裤子呀,而且是个金枝玉叶的郡主,长得又漂亮!这是做梦呢?
“不要!不要碰我!放开我!”兰桑郡主尖叫着,拼命挣扎。
“咆哮公堂,多打十板子。”秦绾无动于衷。
“……”众人无语。
兰桑郡主怕的只是“脱裤子打”这件事本身,又不怕多打几下,反正又不敢打重,怕把人又打晕过去几天不醒。
兰桑郡主现在只恨为什么不能更痛一点,直接晕过去算了,可她那个技能也没这么神奇,身体的痛苦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那是绝对晕不了的,这两个公人关她一个多月了,对下手的轻重拿捏得很有分寸。
何况,每个专职打板子的人对于拿捏力道都是个中好手,要不然也不能同样的打法,有人被打死,有人依旧活蹦乱跳了。
“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们!住手!”兰桑郡主大喊道。
两个公人闻言,一下子停住了动作,等着秦绾的指示。
现在刑部上下以闵行远为首都佩服死秦绾了,这么难搞的女人,就几句话的功夫就服软了?不过还是摄政王最厉害,如此凶悍的女人都敢娶回去当王妃,就不怕夫纲不正?
凌子霄站在李暄身侧,抬头去研究刑部大堂上的匾额。他姐姐已经够凶悍了,再和长乐郡主混在一起……凌家很对不起未来女婿啊。
“你一个小丫头能知道什么,打了再说。”秦绾却满不在乎道。
兰桑郡主呆了呆,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尖,感觉到身后的人又要继续,顿时也顾不得这么多,赶紧道:“我们就是来刺杀皇帝的!只要杀了他,东华的朝廷就会乱了!”
“就这些?小孩子都知道好吗?”秦绾叹了口气。
“那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啊!”兰桑郡主简直要疯了。
“可是……本郡主还没想到能问你什么啊。”秦绾一脸无奈地摊手。
“……”兰桑郡主石化了。
“还不打?”李暄提醒道。
“啊,是!”两个公人赶紧应道。
“宇文雄才是主谋!”兰桑郡主尖叫道,“他身上还带着……”
“闭嘴!”原本气息奄奄的宇文靖闻言,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中爆出凶光,厉声道,“你是宇文家的女儿!”
“不是说他已经逃回北燕了吗?那我说出来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已经没有用了!”兰桑郡主反驳道。
“我叫你闭嘴!”宇文靖厉声喝道。
兰桑郡主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的。
宇文雄的易容是他做的,他当然能认出来,虽说在去被用刑的途中经过一间牢房看见宇文雄的时候他也很意外,不明白宇文雄怎么会不在奉天府而在刑部,不过总算结果还好,新年大赦天下,宇文雄出去了。尽管当中有个小插曲,可最终还是回归了原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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