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执剑应声道。
“一会儿我从暗卫营多调些人过去。”李暄很清楚,秦绾手下人手不够,而这事显然不能指望普通的禁军士兵。
“好。”秦绾也不客气。
“王妃,这手段,怎么觉得有点儿熟悉呢?”荆蓝小声道。
“嗯?”秦绾疑惑地看着她。
“王妃,在嘉平关,唐公子好像就是这么弄残了北燕十万大军?”荆蓝提醒道。
秦绾闻言,脸色也不禁古怪起来。
要说报应,她是不信的。不过,如果是报复……倒的确说得过去,这次若不是苏青崖偶然发现,谁也不会关心有人大量买了一种平时不怎么使用的药材想做什么。
“怎么,想到什么了?”李暄问道。
“冉、秋、心!”秦绾咬牙切齿道。
“你觉得这是冉秋心的手笔?”李暄道。
“刺客和她无关,这个绝对是她!”秦绾一声冷笑,“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用以牙还牙的方法报复,从而去除失败的心魔,这是智宗,尤其是天机最喜欢用的方法。”
“什么嘛,说得好听,以牙还牙,不过就是王妃玩剩下的罢了。”荆蓝嘀咕道。
“噗——”秦绾被她逗笑了。
“既然知道是冉秋心,那就好办了。”李暄很自然地道,“北燕人外表和东华差异很大,能在京城做这些事的人手绝对不会多,若是这次拔干净了,能清静很久。”
“还有之前兰桑郡主说的那个东西,还是没有任何头绪?”秦绾道。
“宇文雄和宇文靖死不开口,也不能真把他们弄死了,反倒让他们解脱。”李暄揉了揉太阳穴,头疼道,“兰桑郡主那边呢?”
“人倒是快被整崩溃了。”秦绾一耸肩。她去了江州后,因为不需要送饭,王府里的人也不会记得这个被王妃锁在院子里的人,于是兰桑郡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硬生生被逼出来的生活技能,居然能生起火来了。不会做菜,至少能把蔬菜用水煮了,放点盐,终归是能吃。饭也是煮得上面生,下面焦,至于鸡鸭和鱼她根本就不敢碰一碰。
至少秦绾不理解,一个习武之人,连人都敢杀,还不敢杀鸡?难道这杀只鸡比杀人还难吗?
当然,最恐怖的一点是,这小院里永远只有她一个人,每天自己对自己说话,只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天长日久,是个人都要被这种无形的空虚和寂寞刺激得疯狂。
不管怎么说。兰桑郡主一个娇滴滴的千金贵女,硬是被生活折磨成了骨瘦如柴、心理崩溃的模样,一见到人,立刻痛哭流涕地表示什么都愿意说只求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可惜,就算兰桑郡主愿意开口了,可无奈她知道的真的不多。虽说她是宇文靖的徒弟,可宇文靖显然并不是把她当徒弟,而是在当做棋子使用,而一枚棋子,只要听话就好了,实在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兰桑郡主知道的那些,还是她无意中听到了那么一两句,给记在了心里罢了。
“玉佩?”听完秦绾的额话,李暄也皱紧了眉头。
宇文雄要在京城藏起一枚小小的玉佩的话,就算是在大街上随便挖个坑给埋了,也让人不可能找得到。没有线索,这不比大海捞针好找多少。
“兰桑郡主是这么说的。”秦绾的神色很凝重,“从江州回来你一直在忙春闱的事,我就先派人自己去查了,不过兰桑郡主既不知道藏东西的地点,甚至连玉佩的形状大小也不清楚,只在窗外经过时看到一眼,似乎是块不大的白玉。这么个找法肯定是找不到的,我正让秦姝看着兰桑郡主,让她把到达京城之后,宇文靖和宇文雄的行踪,所有去过的地方都写出来,到时候一个个找。”
“也只能这样了。”李暄叹息了一声,显然也没什么好办法。
“放心,到时候我让小花帮我去找,他最擅长找别人藏起来的东西了。”秦绾安慰道。
“嗯。”李暄想起那个公园门口的灰衣少年就想笑,好好一个男孩子,怎么就取了个名字叫“小花”呢?好吧,他不是叫小花,而是因为他姓花,可也就秦绾这个恶趣味的,喜欢管人叫小花,似乎看那个总是一脸淡定模样的少年变脸很有趣。
“希望一切顺利吧,不然……我们会很头疼。”秦绾低叹道。
“宇文雄费那么大劲,藏起一块玉佩,那肯定不是普通的东西。”李暄道。
“还记得登基大典那天,宇文雄那面封印了雪音蛊的玉牌吗?”秦绾苦笑。
“你觉得,会是一样的东西?”李暄眼神一沉。
“也许不是雪音蛊,但肯定有点不好的东西,这时候孟寒还不在。”秦绾的神色也有些烦躁。
她身体里虽然有轮回蛊,但最近轮回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她依旧百毒不侵,可吃下去的毒药,轮回蛊似乎不太乐意吸收,真要说,就像是冬天的时候,蛇类想要冬眠一样懒洋洋的。这样一来,她虽然自己不怕蛊毒,却也无法驱使轮回蛊压制其他蛊虫,偏偏这个时候,孟寒还不在!
她是因为轮回蛊而重生的,所以,她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轮回蛊出了问题,她还能不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还是要返回幽暗的九泉之下去。偏偏,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活着的轮回蛊宿主,孟寒自幼离开南疆,没看过多少王族秘藏的典籍,也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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