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需要亲手对任何人战斗。
他也绝对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和丧尸皇不一样的，甚至可能是让丧尸皇也觉得很棘手的东西存在。
实际上，在纪柳咬到这一口之前，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咬断丧尸皇食指的时候，她也只是条件反射地根据当时状况发起垂死挣扎性质的反抗而已。
但是这一口下肚，她新世界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夜之女神曾经是个普通丧尸，而且还是智商有严重缺陷的那种，都能无往不利，出乎意料地摧毁海城基地。凭借的是什么？难道是他那比薛太初大不了多少的领域？
那时他们只是隐约有猜想而已。
这些日子纪柳吃陆仙、吃唐晓风、吃薛太初，只吃过陆无垠一两次，（他口味没有其他三个好，怀疑可能变成丧尸也没有那么厉害的缘故吧？）但吃了也就是吃了，并没有什么饱腹感，这让纪柳明白自己的胃肠其实是个无底洞。
身体已经被感染，开始丧尸化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她是不需要进食的。但是每每那么鲜美的味道引诱，她抵挡不住的食欲，可是每一次咬过之后都会立即感受到这些肉的本质，其实并不是她身体所必须的，只是本着“反正都咬了，不要浪费”的原则才吃掉的。
所以，这些肉既不会增加她的精神力，也不会改善她的体质，纯粹是被嗅觉或者本能驱使的一个行为，她已经学会尽量抵御。而每个人的那一口肉，就方白夜的实验观察来看，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
可是，方才，柳清泉胸口的那一大口，可是比平时咬其他人的多多了。
不好吃！但是她知道，吃得多了，能消耗他用来快速愈合的精神力。
纪柳的初衷是不同的，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吃下这么大的一块能让她的身体发生变化。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哪怕周围两个感觉超级敏锐的完美感觉能力——者薛太初和柳清泉。
这一口咬下去，柳清泉大叫一声。他虽然不痛，但是身体有所损失就和人类受伤一样，是一种让人能产生危机感的现象。柳清泉料到纪柳会咬他，避过了要害，但是他没想到不重要的地方被咬了也这么吃亏。
这一口不仅仅损失了胸口一片的肉，他甚至还能清晰感觉到对方尖锐锋利的牙齿磕在胸骨上造成的缺损——他不用低头都感觉到那里深凹的大洞露出雪白的骨茬来。
这么下去，他能被啃多久？
如今他双臂都箍在纪柳身上，稍微放松就会被同样力量巨大的怪物挣脱，但是，这个姿势如果不放松，就会继续损失血肉，而他却不能同样地用牙齿咬她。
纪柳从来没有想过，矮子也有战斗优势！
纪柳一口咬下不用咀嚼就吞下肚，立刻就有空闲的嘴巴来咬下一块，这大概就是她和那个泥巴怪最大的不同吧？
但是，就当她再度张开嘴朝着柳清泉胸口的大洞打算再来一次的时候，就感觉到胸膛一阵轻松，原本加之于上的桎梏顿时消失掉。
柳清泉不但松了双臂，更是连续后退数十步远，条件反射地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大洞。
他分明发现自己的那块肉顺着怪物的食道滑落了下去，和方才在半路就被黏住的小指不同，这一块肉虽然很大，理论上很应该更早被黏膜粘住，但却直直地垂落到她的胃底。
这块肉从上滑落得那么容易，似乎之前在食道上第一时间就黏住断指的黏膜根本不曾存在过，根本不科学。
这种状况自然纪柳也察觉了，可是，她作为当事人，更了解的就是，她的身体知道，如果这块肉卡在食道，那么接下来的那一口，就很可能卡得更高。因为那么大的一块肉，绝对不像半截食指指尖那么容易被融化和吸收。
明明胃是空着的，先堵了半路，她咬下来的肉越多，嘴里就越会塞不下。
而纪柳在这之前就很清楚，她身体里这个奇怪的夜之女神身体上掉落下来的碎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却是有自己意识的。至少，它还是能知道怎么样才能容纳更多食物的。
人类就算知道吃丧尸不会被感染，也不会有人妄图去尝试的，何况对方还是个丧尸皇。而且，他们也不会有机会靠近这样厉害的丧尸身边，大概早早地就被丧尸皇麾下的小弟们给打发了。
说纪柳第一次咬掉柳清泉的食指指尖，是因为他太过轻敌的缘故，那第二次，只能说是他太没有战斗常识了！
离一个和自己战斗力相近，而且实战经验比较丰富，更是从头到脚都被武装，尤其是明知道她牙尖嘴利可以咬坏丧尸躯体还要靠近，那是纯粹的作死。
柳清泉大怒，但是也产生了忌惮。和纪柳这样的怪物战斗，近身战是不智的。可是，他的精神异能和土异能在纪柳的感知领域内都是有迹可循的，根本无法造成突袭的效果。
所以，现在明知道丧尸皇的实力在纪柳之上，但就凭借纪柳一口无坚不摧的牙齿，柳清泉就束手束脚，看起来和她的战斗力差距并不大了。
纪柳笑了笑。
柳清泉意识到忌惮的同时，她又何尝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优势呢？
“我要……”纪柳拉长了声音，突然一拧身，纵身跃向身侧的高墙。
柳清泉目光警惕，此刻手中也具现化了一把和纪柳大刀类似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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