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北释夜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连神游都夙池都吓了一跳,北凡书确是丝毫不惧。
伸起脚尖踢了夙池一脚,“还不去伺候,小命不想要了?”
不知为何,夙池总听着这句话里是满满的威胁,心里暗骂了北凡书一百遍,嘴上却连连答应着。
站起身,绕到北释夜的背后,想给他揉揉肩,手还没摸到他的肩膀,就见北释夜狠狠攥住她的手腕,一双眸子带着一缕微不可闻的杀气,死死盯着她。
夙池这才看清他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这张脸,她记得清清楚楚,虽说看起来少了青涩,多了些严肃,周身气息和从前大不一样,但模样却几乎没有变化。
这明明是她小时候遇到过的,一个普普通通叫小四的小正太,怎么再次见面,他就摇身一变就成了王爷还板着一张脸,活像谁欠了他钱似得。
“滚。”北释夜松开了夙池的手腕,借力推了她一把,一下子将她推到在地上。
北凡书收起笑眯眯的眼神,鼓起了掌,“低贱之人就活该这样的下场,不过一个奴仆,妄图攀上高枝,就要有重重跌下来的觉悟,你是个男子,又留不下子嗣,当然,即便你是女子,留下的也是肮脏低贱的贱种,永远上不得台面,皇兄做得好。”
北释夜攥紧了拳头,隐隐有液体顺手心流下。
北凡书似是没有察觉,又恢复了笑脸,对着北释夜抱了个拳:“既然戏已看完,夜也深了,皇弟就不扰你清梦了,我先走一步,改日若是得了空,再来与皇兄解闷儿。”
走了两步,北凡书像是想起什么,“对了,此人,就留给皇兄你了,良宵苦短,可要好好珍惜呀。”
北凡书揽着青客,带着一帮子的下人走了个干净,院内变得十分空旷,夙池皱起了眉头,揉了揉胳膊肘,这才站起身。
撇了北释夜一眼,他像个雕塑一样坐在那里,目光定定的看着北凡书离去的方向。
“这世上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高贵,若是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低贱,那才是真的无药可救。”夙池说的掷地有声。
虽说面前这人是王爷,但好歹他们也有过一面之缘,她见过他笑起来的样子,温暖的如同和煦的阳光,这样的一个人,不该独自在深渊里挣扎。
“大胆奴才,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干涉王爷的私事!”
北释夜看了一眼夙池,缓缓站起了身,沉声道:“立刻滚。”
后退了一步,夙池眨了眨眼睛,“小的只是一介平民,您让滚我就滚,但是王爷,请您不要在这伤春悲秋了,这人生还是有很多有趣的事嘛。”
冷哼了一声,北释夜抄起一个杯子就丢在了地上,“再不走,这杯子,就是你的下场。”
这男子虽长相艳丽,却让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不然凭他敢管自己的闲事,十个脑袋不够砍得。
“行行行,我滚我滚,别摔了,好值钱呢!”夙池摆摆手,心里肉痛,十分惋惜那碎成渣渣的瓷杯。
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物件呢,王府的东西,哪怕是拿出去当了那也是价值不菲呢!
☆、第二十三章
手腕处隐隐作痛,夙池嘟着嘴巴,幽怨的看了北释夜一眼,就准备离开,本就是萍水相逢,既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那就没必要自讨没趣,巴巴的贴上去。
“慢着。”北释夜快速走到夙池的身边,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北释夜撇过了头,“王府人员近来流动过大,府中事物繁多,他既然把你给了我,你就是夜王府的人,所以,你不许走。”
为什么他的心突然就慌了一下,好似眼前的这个人离开,他就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夙池咂了咂嘴巴,感觉喉头有些发干。
“留下就留下,只是王爷这么拉着我,不太好吧,被别人看见了,怕是会以为王爷有什么特殊爱好呢!”
北释夜愣了一下,松开了她的衣角,干咳了两声。
“本王房中缺一个杂役,明日你就来报道,管家,给他找个房间住下。”
“是。”合着她是完全没有反抗的权利,夙池无奈,皇亲国戚就是厉害啊,就这样简单的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话说,她不就一个来唱戏的吗?
晚上深幽的王府,到了白天才终于有了些许人气,只是高墙环绕,即使到了中午,也只有一丝光线渗进来。
这样的环境,即使是一个正常人待久了,恐怕也会变得阴郁,按理说王府的选址和装修都是有一定标准的,这夜王也并非不受宠的皇子,怎么会居住在这种地方。
“看什么看还不前去伺候,让你晨起儿早早的准备好,结果你倒好,一下睡到了大晌午,王爷都下朝回府了,你才刚起身,到底有没有认准自己的身份,天天想着做白日梦呢,王爷现在虽没有妻妾,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一个小倌飞上枝头。”
眼前絮絮叨叨的是府里的另一位管事,张管事,生平爱好就是多管闲事,哪有个什么事他都要去插上一杠子,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疯言疯语,以为他是个小倌,想博得王爷宠爱,这可不就又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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