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沭北脸上的笑意瞬间敛了下去,沉眼看孩子。
他不想结婚,不只是因为顾安宁,更多的是不想孩子将来有心理yīn影,虽然这个孩子的出生在他预料之外,可是身上流着他的骨血,而且在他最彷徨无措的时候给了他那么多快乐和温暖。
结婚这件事对他而言没有多少意义,更不想因为这件事把孩子推到悲惨的境地,能无条件对不是自己孩子好的女人,这个世界估计已经不多了,至少他还没遇上过。
程妈的脚伤的很重,已经不能再照顾萌萌,临时找其他家政白沭北又不放心,脑子里想到了林晚秋,可是想到自己昨晚那些异常的反应,白沭北马上断了这个念头。
孩子已经和林晚秋够亲近了,不能再容许这种qíng况发展下去,否则萌萌长大该怎么面对他们之间这肮脏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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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下午又连着跑了好几家家政公司,总觉得看谁都会nüè待孩子,下午还抽空去赴了顾伯平的约。
顾伯平听说后,直接道:“把我们家阿姨带过去吧,人品信得过,而且带孩子很有一套。”
白沭北淡笑着婉拒:“您的饮食起居都靠她照应,我再找找,总有合适的。”
顾伯平含笑不语,最后眼神微微沉肃,语气感慨:“这孩子,要不是安宁太任xing,大概也不会……唉,不说了,有机会带孩子来让我见见,怎么也是她外公啊。”
白沭北对他口中的“外公”两个字有些愕然,最后点头:“萌萌看到您也会很开心。”
两人寒暄完便无话可说了,只剩下顾伯平洗茶泡茶的细微动静,白沭北也不打断他,顾伯平会忽然回国,并且约了他见面,想必一定是有话要对他说。
果然没过一会,顾伯平就直切主题了。
“你现在怎么样?还想一直这么单着?”顾伯平给他斟茶,低头沉吟道,“安宁已经不在了,六年了,你怎么还不死心。”
白沭北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还没找到人,怎么确定她就不在了。”
顾伯平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白沭北英气的五官染了一层悲伤的颜色,薄唇抿成直线微微颤栗着。
顾伯平吁了口气,靠近椅背闭目忍耐着:“沭北,你对安宁,是内疚还是爱qíng呢?”
白沭北倏地瞪大眼,沉黑的眸子隐隐有些薄怒,顾伯平抬手制止他,接着说道:“不用回答我,你自己清楚答案就好。不管怎么样,你的人生也因为安宁完全混乱了,你并不欠她。沭北,找个人好好过吧,你没有几个六年可以等,孩子也需要母亲。”
白沭北飙车回去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混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一碰上六年前的事儿,他所有理智都淡然无存。
好像所有结论都指向他该找个人结婚了,他也知道自己该找个人结婚,可是这个合适的人到底他妈的在哪呢?他怎么看谁都觉得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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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被他送去了白小黎那里,正好周末,白小黎不用上课。
白沭北心里烦躁得厉害,和萌萌通了电话说晚安,这才去了“夜魅”喝酒。
“夜魅”的老板是白家老二白漌西,看到自家大哥来了忍不住吊起一双桃花眼,勾着嘴角意味不明地微笑:“稀罕,我得拿个手机给你拍下来放微博上,让老三看看我们自律严肃的大哥也会借酒消愁。”
白沭北yīn沉地抬起眼:“滚。”
“这是我的地盘,老大你能给点面子吗?”白漌西给他拿了瓶红酒,坐在他身旁一直打量他。
白沭北只是沉默地喝着酒,他和老二老三不一样,母亲死后,父亲白友年又极少管他们兄弟几个,所有事qíng都得他亲力亲为,他也只比两个弟弟大了四五岁,可是却被迫变得成熟压抑。这让他的xing格变得冷冰冰地不易与人相处,也很少会把自己的真实qíng绪外泄,就连心里的烦恼和心思都不足对别人说起。
自己的亲兄弟,只能分担他的荣耀。
白漌西看得直叹气:“是不是老头又bī你和谁联姻了?”
白沭北眉峰不易察觉的动了动,依旧不说话,白漌西以为自己猜对了,无奈摇头:“这个我也爱莫能助,老头最近也快把我bī疯了。”
白沭北一口灌了杯中的红色液体,英俊的眉眼在暗色光影下越加的xing感迷人,嗓音也有种别样的低哑:“让我安静会。”
白漌西这才看出了不对劲,喉结动了动,小心翼翼道:“是不是又和顾安宁有关?”
白沭北不耐地抬起眼,白漌西急忙抬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成,不说了。”
顾安宁不只是白沭北心口的朱砂,也是白沭北心底不能揭开的疮疤。
他站起身准备乖乖离开,生怕白沭北一气之下真把他店给砸了,刚走了几步就发现包厢那边有些吵闹,一个服务生踉跄着跑过来:“老板,不好了,里边有人闹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是有些慢热了 T T 我也很捉急,所以我决定满足一下大家的……咳咳,那啥
ps:谢谢frogbrothers、tiantian、楚未晞的地雷O(∩_∩)O~
☆、第十二章
闹事?
白漌西闻言,瞬间寒了脸,与刚才在白沭北面前的雅痞姿态全然不同,挺拔的身形静静立在卡座台阶上,侧脸逆在光影之下,只淡淡吐出一个字:“谁?”
服务生yù言又止,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却不敢说。
他这副样子连白沭北都危险地眯起眼角,只听对方压低嗓音抖抖索索道:“他说,他是白家四少,好像叫白忱。”
白家只有三兄弟和一个女儿,这是榕城人人都清楚的事实,现在忽然冒出个老四来……服务生也不敢贸然说话了,生怕自己不小心捅了什么篓子。
白沭北和白漌西对视一眼,白沭北没说话,只低头喝酒,这意思显然是把事儿jiāo给白漌西了。
白漌西有些烦躁地皱着眉头:“他一个人能惹什么事儿?”
“和辉煌娱乐的一起,是他们自己内部出了问题,老板,您还是去看看吧。”服务生都快哭了,辉煌娱乐的老板他也一样惹不起,这些都是榕城的大人物,谁会卖他们面子。
白漌西斜睨他一眼,冷冷迈开步子:“没用的东西。”
辉煌娱乐?
白沭北若有所思地停了手里的动作,这不是林晚秋在的娱乐公司吗?怎么还和白忱扯上关系了。
“老二。”白沭北喊住白漌西,慢慢站了起来,“让我去。”
白漌西讶异地瞪着他,最后无奈道:“哥,你该不是喝多了准备拿小子出气吧?就是再不待见他,他也算是白家一份子,在外面闹开了太丢份儿。”
白沭北嘴角勾着冷笑:“他在我心里还没那么重要。”
白沭北没再多解释,越过白漌西朝走廊尽头走去,高大挺拔的身形渐渐融进暗色里,白漌西在原地愣怔几秒:“不重要还去?”
难道那里边有对他重要的人?
白漌西黑眸倏地亮了起来,对身后的服务生摆手:“下去吧,我跟着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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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他脑子有些不清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现在酒劲儿似乎有些上头了。所以当他推开包间门,看到林晚秋被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压在沙发里上下其手时,那一刻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哗”地被点燃了。
是火。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莫名的火气他却不得而知。
白沭北甚至没看周围的人一眼,全身森寒骇人,径直朝沙发上叠加的男女走过去,一手拽住那男人的衬衫后领就把他提溜了下来。
那男人不算壮实,压在林晚秋身上时倒显出了几分魁梧,实在是她太瘦了,连这样的男人都抵抗不了。
包间里的人仿佛这才惊醒过来,男男女女都在尖叫着,白沭北充耳不闻,一脚就踩在了男人的脊背上。
男人正双臂撑着地毯yù站起身,他甚至来不及反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后背就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好像骨节碎裂了一样。
他闷声嚎叫,尖锐的声音混杂在震撼的音响效果里却显得微弱可怜:“你他妈谁啊,找死呢?”
白沭北眼神冷的吓人,唇角微抿,他不说话也不看任何人,只是脚下的力度不断加大,而且他太清楚敌人哪里才是弱点,逞亮的皮鞋狠狠捻着对方的肋骨。
林晚秋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白沭北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白沭北会来……救她?
白漌西随后赶了过来,一眼就看到自家大哥正在施bào,而被施bào的老板就是辉煌娱乐的老总。白漌西点了烟靠在门口,淡淡吐了口烟圈,赶来的保安唯唯诺诺地站在门口:“老板,这——”
“没事。”白漌西扬了扬手示意他们离开,目光缓缓落在了角落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身上。
白忱只穿着熨帖的黑色衬衫,冷峻清秀的面容隐匿在暗影之中,他冲白漌西举了举手里的高脚杯,似乎嘴角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白漌西却始终yīn沉的看着他,不发一言,对他的“示好”熟视无睹。
白沭北那边还没收手的打算,他今天正好有股未明的戾气无处纾解,提着对方的衣服把人拽了起来。
辉煌娱乐的老总这才看清楚揍自己的人是谁,白家老大他自然是认识的,白家他惹不起,láng狈的脸上堆了笑:“白大少,是不是有什、什么误会。”
白沭北俯身蹲在他跟前,脸上却有嗜血的寒意:“误会?你是说我眼睛看不清楚?”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他脸上都急出了细汗,尴尬地解释着,“我是说,我好像没做什么让白大少不高兴的事儿吧?”
白沭北看着他不说话,黑沉的眸底净是莫测高深,他忽然起身走到林晚秋身前,脱下外套将她包裹住,那女人已经完全说不出话,脸上的泪痕还簌簌地往下坠着。
白沭北并不看她,只动作粗bào地将她严严实实裹紧,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黑色文胸都露出了半边球体。
林晚秋怯怯地抬头,只能看到他冷硬的下巴和xing感的锁骨,微敞的胸膛在她眼前散发着浓郁的男人味儿。
辉煌娱乐的老总已经惊愕的呆坐在地毯上,他找人查过林晚秋的,根本没有任何背景,要说他对林晚秋,也是带着几分喜欢的,一次在电梯里偶遇过,发现这小姑娘脸蛋儿gāngān净净的,对人又和善,见谁都笑的眯起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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