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_疯子三三【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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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看到他这副样子,父子俩都免不了大吵一架。

  管家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自然知道家里那些事,也知道白沭北几兄弟排斥白忱,在白忱面前格外团结。

  白沭北听到他的话,眼底的冷笑却更明显,脱了外套搭在手臂上:“正好。”

  管家拦不住他,站在院子里直叹气。

  白沭北进大厅时,白友年正低声和白忱说着什么,看到他两人都微微挺起脊背,缄口不言了。

  白沭北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径直在两人面前的沙发坐定,长腿jiāo叠,作出一副谈判的架势。

  白友年弹了弹指间的烟灰,又是习惯xing地皱起眉头:“怎么还没回部队?”

  白沭北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身旁沉默不语的白忱:“你不是很清楚?我每天做什么你该知道才对。”

  白友年安静地注视着他,烟雾缭绕着掩住了眼中的真实qíng绪,片刻后将手里的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所以今天回来是找我算账的?”

  白沭北冷淡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他查到和白忱有关时,第一反应就是老头安排的。白忱没那么无聊,去砸林晚秋的店对他也没半分好处,唯一的解释就是讨好老头。

  白友年靠进沙发里,平静地回视他:“这个女人我也不满意,你挑女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我只是让老四试试看,这女人还算有些胆识,不过家境太差了。”

  白沭北纵然不是非林晚秋不可,也着实不喜欢白友年这副姿态。

  抱着胳膊,懒懒地勾起唇,白沭北笑得讽刺:“不如您直接告诉我,谁是你满意的?我直接娶了她如何。”

  白友年眉心一紧:“放肆,你在跟谁说话。”

  白沭北冷笑道:“你以为呢,父亲?你对得起这个称呼?”

  白友年虽然和白沭北争吵过无数次,可是没有一次是这般撕破颜面的,他沉了脸,不悦地瞪着自己的儿子:“我以为你还等着顾安宁,顾安宁再胡闹,也比这个qiáng!”

  他当初挑剔顾安宁的家境,可是眼下这个女人,一个开粥店的,能对白沭北的将来有什么帮助?带出去也不过是徒增笑料而已。

  白沭北原本yīn沉的脸色在顷刻间好像覆了一层杀意,死死地盯着白友年,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很紧,眼底赤红慑人:“不许再提安宁,如果不是你,我和她不会变成这样,我的人生也不会被林晚秋给毁了!”

  白友年捻眉的动作微微一滞:“林晚秋?”

  他努力在脑海中梭巡这个名字,蓦地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忱:“是那个女人?你居然和她——”

  白沭北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原本焦灼僵持的气氛好像被撕开了一条裂fèng,三个男人沉默对峙着。

  白忱始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微微垂眸品着杯中的龙井,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白沭北不耐地看了眼号码,是林晚秋打来的,这个时候看到她的名字,无疑是在熊熊烈火之上又狠狠浇了油。

  他bào躁地直接掐断了,再看白友年时眼底净是冷意:“没错,就是那个女人,和顾安宁签了代孕协议的林晚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会晚一点,我晚上要熬夜修个东西,可能会到凌晨四五点,所以明早起不来,大家可以等晚上一起看╭(╯3╰)╮

  28 玩火

  林晚秋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微微有些怔愣,或许白沭北正在忙,不方便接她电话?他下午那会儿没说去做什么,正在忙要紧事也不一定。

  她自我安慰着,收起手机回店里。

  高赫安静地坐在圆桌旁,看她心不在焉地走回来,微笑着打趣道:“没打通这么失望,男朋友?”

  他说话时沉着冷静,其实心里一直在打鼓,林晚秋以前就不少人追,可是一直没和谁jiāo往过,但眼下这qíng形,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男朋友?林晚秋因为他话里这陌生的称呼有短暂地发懵,她和白沭北算是恋*了吧?虽然一点儿也没感觉到恋*的气氛,可是——

  她思忖片刻,还是淡淡颔首:“是。”

  心脏蓦地被狠狠捏了一下,高赫沉默地注视着她,原本轻松平和的氛围瞬间僵持下来。林晚秋紧张地捏着拳头,想再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终究没能想出来,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说太多,反而显得矫qíng了。

  高赫复杂地看她一眼:“……是白沭北?”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他,可是他又心有不甘,白沭北不是*着顾安宁吗?眼前的女人怎么就这么笨?

  林晚秋能感觉到高赫yù言又止的意思,沉吟良久,只是认真回答:“高赫,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这算是婉拒了,高赫苦涩地扯了扯唇角没说话,只听她继续道:“你知道的,我从没主动争取过什么,这是第一次,我想为了自己奢侈一次。”

  因为现实,她早就被磨得没有任何棱角,十几岁就肩负起一个家庭的重任,她深知生活的不容易,在与人相处之中总是下意识地迁就忍让,没有钱权,也没有人会为她出头,她不敢惹事更不敢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能息事宁人地活着。

  她知道自己很卑微,可是生活的重担就是这么残忍。

  所以白沭北对她而言,就是最奢侈的梦想。

  可是当这个男人主动向她伸出橄榄枝,她控制不住,心底那些被压抑的yù-望开始蠢蠢yù动了,她想努力一次,也许……梦想真的可以实现。

  高赫心qíng沉重地听着,心里又酸又痛,这个女人总是能让他心疼,在很多人眼里,她或许就是个平庸的女人,但是落在他眼里,他看到她在下层社会里的努力和挣扎,还有不懈的坚持,这些都是别人看不到的。

  他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自己喜欢林晚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都不得而知,只是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对这个女人有了深深的保护yù和怜惜。

  但终究是晚了,有些感qíng总是发生的那么不合时宜。

  高赫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许是心qíng太沉重,反而没有再泼她凉水的勇气,可是白沭北那样的男人,真的能给她幸福吗?

  顾安宁到现在依旧杳无音讯,白沭北是怎么想的,他告诉过林晚秋吗?

  两人沉默地走在巷子里,huáng昏的夕阳落下悲伤的颜色,他和她各怀心思,谁也没打破这僵持的氛围。

  直到上了高赫的车,他没立即发动车子,而是思忖片刻,缓缓扭头看着她:“你知道他和顾安宁的关系,却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想你已经思考的很通透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快乐。”

  “晚秋,祝你好运。”

  林晚秋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谢谢。”高赫总是能让她感到温暖,能有这样的朋友对她而言真是万幸。

  高赫笑着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发:“除了这个,没话跟我说了?”

  林晚秋抿着唇,那笑却比哭还难看,高赫无奈地溢出一声低笑:“行了,如果有天失败了,我还是会勉为其难接收你的。”

  看到林晚秋僵硬的表qíng,高赫却没了开玩笑的心思,渐渐敛了笑,眼里复又染了严肃的神色:“晚秋,我还是有些担心你。”

  “……”-

  白沭北开了密码锁,发现家里黑漆漆地空无一人,就连萌萌也没回来,不知道林晚秋把孩子带去了哪里。

  扯开领口的扣子,沉沉陷进沙发里,黑暗吞噬了他,连思绪都变得清明起来。

  白友年的话,硬生生撕开了那段尘封的记忆。

  他已经很久没想过顾安宁了,曾经刻骨铭心的*qíng终究是没能敌过岁月的腐蚀,渐渐黯淡了颜色。

  他拿过手机,指尖滑动,落在相册上轻轻点开了那张许久没再看过的照片。上面的人青chūn、充满朝气,这些都是他欠缺的,也是她吸引他的地方。可是现在仔细想起来,居然很多东西都不甚清晰了。

  手指滑了一下,不小心调到了来电显示页面,看到林晚秋的名字,这才想起她下午那通电话。

  他沉眼看着“林晚秋”三个字,眼神复杂,其实他最初讨厌林晚秋的理由很简单,在白沭北眼里,“母亲”这两个字是极为神圣不容亵渎的。

  白友年出轨,这是母亲很早就清楚的事实,但是母亲为了他和两个弟弟,一直默默忍受着。他小小年纪就亲眼见过母亲夜里独坐在chuáng前流泪的画面,母亲在人前qiáng颜欢笑,可是人后郁郁寡欢,若不是为了他们,母亲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人生才对。

  后来母亲终于在生下白小黎之后患了抑郁症,最后居然选择了自杀。

  白沭北是第一个冲进房间的,他当时年纪不大,看着那一片鲜红浸染了浴缸里的水,胃里一阵痉挛。

  母亲年轻姣好的面容越来越模糊,最后化作了一片冰凉的液体浸湿他的脸庞。

  白沭北很*自己的母亲,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偏执地认为母*该是伟大无私的,所以当他知道林晚秋为了钱连自己的骨ròu都可以卖的时候,对这个女人就本能地厌恶和看不起。

  代孕这件事,他更是一辈子也理解不了。

  那种根深蒂固的偏见无法动摇,更何况之后还发生了那件事,让他更加确信这个女人眼里只剩钱了。

  白沭北想起这些,眼神越发yīn鸷,许久才回拨过去,听到她软绵绵的声音,心qíng好像更糟:“在哪里?”

  林晚秋被他的语气震的有点发懵,看了眼对面正在和萌萌说笑的高赫,悄悄握着手机往外走,到走廊才压低声音:“我在吃饭,萌萌和我一起。”

  吃饭?白沭北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和白友年不欢而散,而且全程都被白忱看的真切,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一丁点胃口。

  “吃完马上回来。”

  林晚秋皱着眉头,对他这副yīn晴不定的xing子还是有些吃不消,却还是好脾气地回答:“我知道了。”

  这边正准备挂电话,高赫却站在包间门口催促:“萌萌一会不见你就闹腾。”

  “我先去看萌萌。”

  林晚秋着急地和白沭北说了一句,却听到对面更加不悦地男音,那声音冷冰冰地透着彻骨寒意,让她心都揪了起来:“和谁在一起?”

  林晚秋用力攥紧机身,她能感觉到白沭北不高兴,想到他之前对高赫的态度,她说话都显得没有一点底气:“高赫下午在店里帮我整理,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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