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下你的第五个女儿后,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胥老夫人道,再次喝了一口凉茶,掩去眼中的算计。
“说到这个,我还没问你呢,我的女儿是怎么夭折的!”玉瓶闻言大怒,大声呵责。畜生!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你的女儿确实是自己没的,这个与我无关。”听到这个,胥老夫人明显神情镇定,眼里也划过一丝不忍。“刚两个时辰不到,也不知道怎的,无缘无故就没了。”
她虽然心下不喜这些女娃,但也做不到亲手掐死她们这种事来。因为她知道举头三尺有神灵,如果连孩子都下得了手,那可就真的没有人愿意投胎到她胥家来了。
前面四个孙女的名字分别是招弟,盼弟,望弟,念弟,本还打算这第五个孙女取名为思弟...
不过,没了就没了吧。孙女,她已经太多了。
玉瓶往池净望去,池净点了点头。
“你既然良心未泯,又怎能做出杀害我之事来?”玉瓶神情稍霁,幽幽问道。
“你什么时候醒的?”胥老夫人不答,却坚持要得到一个答案。
“在你拿出你袖口里的东西的时候。”玉瓶道,其实自己也是满头雾水,但池净吩咐她这样说,她也就这样说了。
“那你都看到了,难怪你怨气这么深了。”胥老夫人神色一颓,知道半点也隐瞒不了了。“对,是我害的你。但谁让你肚皮不争气呢?只会生女儿!个个赔钱货!”
生下来了用米粮养大,嫁到别人家里去也是侍奉别人家的祖母,与她有什么干系?
就算对方有聘礼,自己还不是也要用嫁妆来换取?那养大了来做什么?整天看了只会添堵!
生儿子就不一样了!不但能继承自己家族产业,不至于流落外姓之手,而且娶进来的就是自己的,将来妻子若是家中独女,父母留下来的一切也是她儿子的。
当初要不是看在这孔氏是家中独女的份上,她也不会急巴巴差人上前求亲。
她孔氏进了她胥家的门,生是胥家的人,死是胥家的鬼。财产?当然也是她胥家的了。
...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池净终于插了一句话。
看戏看够了,马拉糕也吃完了,马蹄糕只剩一块,让给马小果了。果然艳阳天,八卦与糕点更配哦。
她今天之所以不用催眠,而是使计安排了这一切,套出胥老夫人的话,又将八卦传播战斗机史媒婆弄醒,就是想将这事宣扬出去。
起码让那些盲婚哑嫁的女子嫁人前都好好地思索一番吧。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哈哈哈哈哈...”胥老夫人浑身一震,仰天大笑。
笑着笑着,伸出手一抹,脸上已是老泪纵横交错。
回首自己一生匆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那她呢?她刚嫁进胥家时的彷徨失措,面对比自己更苛刻百倍的婆婆时,谁来怜惜她?
谁来跟她的婆婆说一声,谁来问一声她的婆婆,问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所以。你用那东西害了我,你就没有半点良心不安吗?”玉瓶有些疲倦道,心里也在思考着池净的那句话。
“人心也是肉长的,我又怎会半点良心不安也没有?”胥老夫人仍捂着脸,道出内心最深处的忏悔。“你自入门以来,恪守妇道,相夫教女,昏定晨省,我都是看在眼里。”
“那你为何...”玉瓶不解。
“谁叫你生不出儿子?而我儿的命格又注定只能取一妻?这是天意,是天意,怨不得我,怨不得我啊!”被池净的一句话勾起了悔意,胥老夫人此时总算又悲又痛。
“你...”玉瓶气得只说了一个字便说不出来,这胥老夫人的思想与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你可以休了她,为何一定要除去她?”玉瓶这样一句句地旁敲侧击太慢了,趁着胥老夫人正是有问必答之际,还是赶紧套完最后的话,让她认罪罢。
“若无故休了她,若是其他女子不愿意嫁与我儿可如何是好?只有她死,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尽快替我儿续弦,尽快生个大胖小子...”胥老夫人道,眼里恢复了阴毒,似乎方才的悔意只是昙花一现。
她不是没有给过孔氏机会和时间。
为了等一个孙子,她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第260章 审案
“那你可以捂死她,毒死她,甚至掐死她,何苦要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池净面如寒霜地道,胥老夫人仍是没反应过来如今在审问她的已经不是玉瓶,而是换成了池净。
“我别无它法...如果孔氏她爹来了,说不得要验尸,这是唯一一个躲过去的办法...孔老头是个固执的人,不会轻易罢休的!”胥老夫人深深无奈道,想起自己那个令人头疼的亲家。
不能把孔氏休掉的原因之一也在这,那个怪老头村长会跟她拼命的。她双肩一颓,疲累地将手埋进手掌内,弯着腰坐在堂中。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初若不叫儿子娶这孔氏,多好?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任何人来验,都只会判定为难产,大失血而亡。因为她确实是活活痛死,出血而死的。”池净讥诮道。这么好的办法,这么阴毒的办法,若不是有她来走这一趟,完全可以瞒天过海。
有着这样阴毒的婆婆,还想娶玉瓶过门?不要说灰影,就是她也不答应!
听出了池净话里的讽刺,胥老夫人没有抬头,仍捂着脸闷着声道:“我别无它法,别无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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